第22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22
伴随着他们升起的还有各色灵力。
上百把本命法器悬浮于空,其中仙器就占了大半,更有几把上古神兵,周身燃烧着煊赫紫气,辐射出的威压将方圆万里的空间全部封锁。
空气里的灵力顷刻间就到了狂暴边缘,像是一条紧绷到极点的橡皮绳,只需要一点变动就能点爆全场。
人人戒备,不敢放松分毫。
他们不见得都见过翎卿长什么样,但大概的特征还是知晓一二的。
再一看这气势,心中立刻就能得出结论。
底下的弟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聪明点的大多能猜到那是谁,但也没用,四周不断传来沉重压力,挤压着他们的胸口,连气都喘不上来,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几位皇室成员周围早围满了护卫。
他们的处境算在场众人中最好的,不需要负责抵抗,还有皇室供奉拼尽全力地护着,翎卿也不是奔着要他们命来的,他们没有下面的弟子那么难受,还有心思想点别的。
秦国公主在陪同长者的解释下明白了当下的情况,只觉得有趣。
作为一国公主,她对修仙界这些名门正派和歪门邪道之间的事不感兴趣,倒不如那些掌门尊者担心,而是隐晦地往旁边晋国皇室的座席瞟了眼,有点看好戏的意思。
百里璟那点破事,几个国家间都有所耳闻。
她也好奇百里璟是怎么得罪了这位魔头。
听说这位新魔尊一出手就直接动用了云顶之下的第一人,这是要下死手的意思了啊。
上次百里璟侥幸逃脱,这会儿就亲自杀上门来了。
嗯,不管怎样,反正不关她的事。
想到这一茬的不只是她,百里璟被四面八方有意无意看过来的眼神刺得埋下头,指甲掐进手心里。
谢斯南握住他的手,森冷地看回去。
尤其多警告了秦国公主两眼。
“嘁。”秦国公主唰地展开手里精美的折扇,遮住小半张脸,美目流转着不屑,“蠢男人。”
她说的不高不低,只有就近几人能听到。
百里璟跪坐起身,就看到楚皇对他摇了摇头。秦国公主骂的是谢
斯南,火没烧到他们身上,没必要出头,平白和秦国对上。
百里璟眼眸闪烁须臾,又坐了回去。
谢斯南可没这么好运,他在风口浪尖第一线,不回应别人还要以为他怕了,重重放下杯子,寒声质问:“你说谁?
秦国公主抬高下颌,身为第一强国公主的骄横展露无遗,“说你,怎么了?
“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又怎么样?秦国公主冷笑,“谢斯南,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小小一个晋国亲王,也跟本公主叫起板来了,还是说,这就是晋国对我秦国的态度?这才多少年,就忘了你们战败送质子来求和的事情了吗,想再开战一次?行啊,这一次,我一定让父皇同晋国皇帝说,把你送来做质子。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前人诚不我欺,况且这都不是官位大小,而是两国国力的较量了。
现如今秦国还是第一强国,位居五国之首,谢斯南确实没资格同她拍桌子瞪眼。
不过秦国公主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已,两国之间的战争哪是她一句话能挑起的。
只能放两句狠话膈应谢斯南。
偏偏谢斯南此生最恨有人看不起他。
听到她提起两国的往事,谢斯南眼底骤然弥漫起暴戾。
他今天来,本来是想先帮小璟把那个叫微生长嬴的家伙给收拾了。小璟好心去跟他赔礼道歉,他不知好歹就算了,还敢出卖小璟,害的他们如此狼狈。
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他做的,只要让小璟不高兴了,那就得死。
听说那家伙报名了这次大比,他都买通了裁判,就等着待会儿让那人意外死在擂台上。
谁知道这女人偏要在这时候撞上来。
不过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而已。
要不是死去的秦国皇后,她哪能独占秦皇这么多年宠爱,仗着背靠秦国到处嚣张跋扈,给他等着,他迟早……
“——唰!
一道银光闪过,快的像是幻觉。
谢斯南半边身体晃了一下,右肩膀登时一轻,整个右臂沿着肩膀齐根断裂。
他还没感觉到疼痛,精神上更是完全反应不过来,看着自己掉在地上的手臂,呆愣愣地被喷了一脸血。
跟他挨得最近的百里璟也
没能幸免,小半张脸都被喷上了血,同样惊呆了。
飞刀在半空旋转一圈,回到半空中身披白麻斗篷的人身旁,薄如蝉翼的刀刃亲昵贴上他指尖。
奈云容容站在他身前一步的地方,在他的庇护下,丝毫不受底下威压的影响,背着手探身往下一看,揶揄道:
“各位,很热情嘛,还有那谁,聊的很开心啊。
她笑得恍若无事发生,眉眼弯弯的模样,不知情的还真会被她骗过去,哪能想到,就在刚才,她身后那人做了什么。
就连挑起事端的秦国公主都没预料到这个走向,浑身冷汗,好半天才找回手脚的知觉。
在皇宫生活久了,她不是没见过杀人。
但是对一个大国亲王说动手就动手,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这还真是第一次。
她现在才真切的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什么可以随意开玩笑的人,而是魔域的魔尊,天下间最强的五个人之一。
怜舟桁可能还会顾及到他们的身份,从而手下留情,放他们一命。
翎卿却不会。
他不需要顾忌任何人。
第一强国公主又如何,要是在这得罪了翎卿,第一强国也鞭长莫及。
“别怕,公主,奈云容容注意到她,温声软语地安慰,“他是骂了我们殿下,殿下才收拾他的,我们殿下仁慈,只要不一心找死,不会牵连无辜。
她这话可不是说给秦国公主一个人的,在场众人,只要不傻,都听得出她意有所指。
他们只针对某些人,对其他人不感兴趣。
只要不铁了心的护着他们针对的人,他们也懒得去跟全天下作对。
至于这个某些人嘛。
除了百里璟还有谁?
围剿。
众人脑海里都出现了这个词。
秦国公主捏着扇子的手这才松开,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谢斯南倒下了,百里璟无处可藏,再也没法躲在别人背后,只能冒出头来,半边身子挡在谢斯南前面,做出要保护他的样子,颤着声音质问:“谢师兄他哪里骂了你,你有证据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们压根就是在冤枉人!
“谁跟你讲证据?
她想起什么诡异的眼神直直望向百里璟涂得鲜红的唇勾起。
“你和咱们温孤大人勾结在山洞里温馨养伤度过的那段时间里骂的照样算。”
又是温孤宴舟!
这个名字都快成了百里璟的心理阴影了他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当初就不该救这人没用不说还引来了一大堆的麻烦。
何况谢斯南刚受伤在这种时候提起温孤宴舟可不是个好事。
百里璟心尖一颤又一颤脸白的不能更白了
他坐的就是晋国皇室的位置周围全是晋国的人一听奈云容容的话霎时间晋国皇室的人吃人的眼神都放在了百里璟身上。
“我没有……”百里璟有口莫辩。
根本没人听他解释。
这感觉从来只有他带给别人自己体会还是第一次。还有这个座位本该庇护他安然这会儿却成了逃不掉的樊笼。
百里璟胸口急速起伏感到窒息。
谢斯南自顾都不暇再也没有力气去维护心上人。
翎卿的飞刀有问题随行的御医帮着他接连上药上好的伤药洒了小半瓶又封闭了穴道都没有用血还是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他颤抖着手去捂伤口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双眼通红又不想惨叫出声丢了面子咬紧了牙关哀嚎来不及出口就变成闷哼。
其余无一人敢动。
只有他沉重的喘息声不断回响。
如果说刚才这里是个要爆炸的火药桶那现在就是一地寒霜。
“妖女!”
满场死寂中晋国皇室供奉率先起身挥剑直指半空中的马车“你岂敢伤我晋国的亲……”
他话没说完白麻斗篷下那人转头看了他一眼。
就那一眼宛如万顷重的石头砸在他胸口供奉一口血没来得及喷出就倒飞了出去。
翎卿语气寡淡:“你在骂谁?”
这些人倒是聪明知道百里璟那位好父皇还在一边看着不想和楚国皇室交恶也知道奈云容容修为不高明明人是他伤的却不敢骂他而是去骂奈云容容柿子只挑软的捏。
但可惜这柿子是他的。
别人碰一下都
不行。
全场噤声。
能坐到一国皇室供奉的位置,别的不说,至少也得天榜有名。
这晋国前段时间才因为谢斯南要陪百里璟去魔域折了个胥元尊者进去,现在是又要少一个了?
秦国公主一阵恶寒,悄悄挪了挪座位,想再离那边远一点。
其他几位龙子凤孙同样。
他们比一般人还要更能感受到这种行为的险恶。虽说死的是个供奉,还有几个他们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的小弟子,但是带一群人出去,就活着回来两个,这中间的水分有多少?后面的水又有多深?谁知道呢。
怕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被灭口了吧?
各人各有心思的档口,唯独奈云容容睁了下眼,声调轻微,“哇哦,这就是跟在殿下身边的感觉吗?”
随即又恨恨地磨着小尖牙:“这种好日子,温孤宴舟居然过了那么多年。”
然后就被身后的人压了一下头顶。
奈云容容可怜兮兮望向他,用一双大眼睛演绎出了在后爹身边生活多年终于见到亲爹的委屈。
翎卿无奈收回手。
奈云容容眉开眼笑,得意地露出了小尖牙,把注意力转回下方,没看到她身旁的人朝着无人在意的角落偏了下头。
这座场地建在一座桃花林中,引灵泉水浇灌,四季盛开,浅粉色花瓣漫天飞舞,迷了人眼,一道修长身影立在一株桃花树下,月白长发随风飞舞。
记忆中这人好像就没好好束过头发,别人一眼看去率先就会看到他这一头瀑布似的长发。
亦无殊。
这人不知何时来的,没有入座,也没惊动任何人,靠在一株繁复摇曳的桃花树下,遥遥朝他的方向看去,长睫疏朗,鼻高唇薄,在这满山桃色中,如鲛珠辉映。
他在看翎卿的手。
蓦地,轻轻笑了下。
翎卿回以冷漠的一瞥。
红白交绘的纸面具下,水红色眸子平静地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指尖点上身侧盘旋的飞刀,半张脸被斗篷掩盖中,整个人透出冰雪似的空静。
除了他,没一个人发现这人的到来。
自然也没发现两人在无人之处短暂的交锋。
有晋国那两位的前车之鉴在
那摆着,再没人敢做这个出头鸟。
废话,说两句就砍手,再说直接动手,这有九条命都不够用啊。
纷纷用眼神示意南荣掌门。
南荣掌门没办法,到底是自家场子,想推都推不掉,索性拿出坦荡态度,朗声问道:“魔尊阁下,还有这位奈云女侠,两位远道而来,请问所为何事?”
翎卿不语。
奈云容容笑嘻嘻代他回答:“来看比赛啊。”
南荣掌门:“?”
“咱们殿下刚刚即位,听说有这盛事,就想着来看看,顺便跟大家认识一下,怎么,诸位不欢迎吗?”
……这谁能欢迎?
好好办个盛会,还没开场呢,就这样闯进一个魔头,他们是酒也喝不香了,比赛也看不进去了,屁股底下的凳子都好像藏了针。
可惜他们不敢说出来。
只能再看向南荣掌门。
南荣掌门想骂人。
他把这辈子听过的委婉拒绝人的词都回想了一遍,沉吟着:“这……”
奈云容容双手合十,贴住一侧脸,娇俏地朝他们眨眼:“不让看的话,我们就把这里炸了,大家都别看了。”
“……”南荣掌门气沉丹田,大手一挥,“来人,给二位看坐,二位请。”
“没骨气。”
旁的人还只敢心里想一想,横宗掌门却没那么多顾忌,不屑地嗤笑一声,传音密语嘲讽他,“别人稍微吓一吓就成了软脚虾,真是名门正派的耻辱。”
他没骨气?南荣掌门呵地一笑,立刻扭头:“魔尊阁下,横宗掌门说他不服……”
横宗掌门知道他是个滚刀肉,但也没想过他能这么不要脸,怒目圆瞪,大脚猛地一跺:
“本座什么时候说的?老匹夫,你少在这冤枉人!”
“和你那好徒弟一样,在心里说的呗。”南荣掌门微笑,“好了老弟,你也别闲着,去把凳子给二位贵客搬过来,谁叫我和我们家的弟子都被吓得腿软,走不太动,只能麻烦你了。”
“!”横宗掌门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你让本座去做什么?真是岂有此理,本座……”
他对上了半空中那双水红色的眼睛。
“快去呀,我们等着坐呢。”奈云容容笑嘻嘻地催促。
横宗掌门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生平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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