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没有开灯,只有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夜灯光亮,将房间分隔成一半微明、一半漆黑的两个空间。
“萧师兄?”
林照溪心里担忧萧砚川是否出了意外,忘记萧砚川叫她不要再叫自己萧师兄。
她循着低沉、痛苦的吟哦声,从套房外间走进内间,看到倒在地上的椅子,心猛然一沉,快步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也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夜灯透进来的微微光亮。
微光恰好整个笼罩住瘫坐在地上的男人,让他看上去那么朦胧、不真实。
萧砚川抱着马桶呕吐不止,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破碎感和性感并存。
林照溪眼下只担心他的身体状况,顾不上什么害羞和男女之间的分寸感,毫不犹豫地抓起壁挂架子上的毛巾,蹲到他身边。
男人难受的呕吐声听得她心脏揪成一团,一边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你慢慢吐,吐完就会好些了。”
萧砚川终于把肚子里的晚餐残渣全吐干净了,喘着粗气,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堪。
“萧师兄,擦擦嘴。”林照溪把毛巾递给他,起身去接一杯水,蹲回他身边,递给他水杯,“萧师兄,漱漱口。”
萧砚川脸上带着难受的神情,肌肉微微抽搐,漱完口又喝了两口水,慢慢调整呼吸节奏,让紊乱粗重的呼吸回归到平稳舒缓。
突然向右扭头,唇瓣不经意间擦到她的脸颊。意识到两人靠得太近,把头后退一些,与她拉开距离:“这么晚,你怎么跑进我房间?”
林照溪抿着唇瓣,面如桃花,迟疑半拍才忍着羞意解释:“外面刮暴风雪,我被吵醒了,想起你这边走廊有扇通风的小窗户没关,我担心雪会飘进来,起床出来关窗,然后听到你房里有东西倒地的声音,我不放心你,才进来看看。”顿一下,有些不安地说,“但是我进来之前有敲门,你没回应,我很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就擅自闯进来了,对不起。”
萧砚川叹息一声,声音柔和:“你好像很习惯跟人说对不起。见面至今,你一直不停跟我说对不起。现在,应该是我要谢谢你能够进来查看我的安危才对。”
一米八五的身高慢慢从地上站起,窗外夜灯幽亮的光线从笼罩他全身变成只能笼罩他的下半身,上半身隐没在黑暗中,造成一种半明半暗的强烈对比。
林照溪心神乱飞,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偷瞄他被紧绷小裤裤包裹的生命起源之物,感到有一股无形的气场从他体内释放出来,向她聚拢压迫而来,把她压得喘不过来气。
闭眼使劲甩了甩头:林照溪,你这个禽兽,用不干不净的眼神凝视萧师兄,他可是个盲人!走出去不要说你是中文大校友!
林照溪对自己龌龊的思想羞愧万分,一边
唾骂自己是禽兽一边心跳仍然很剧烈。
男人已经慢慢挪着步子向外走去她赶紧追上去搀扶他的手臂想帮他走得更顺一些。
萧砚川抽走手臂有点倔强地说:“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林照溪理解并尊重他失明后敏感的自尊心不再强行搀扶他只陪着他龟速挪步子。
对他的浓浓保护欲让她将他当成一只长着两条大长腿的乾隆御用陶瓷在走路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呵护他生怕这只珍贵的“亿万陶瓷”在前行过程中给磕着碰着。
“萧师兄……”
“嗯?”
林照溪立刻反应过来重喊:“Vincent你刚才吐得那么厉害不要紧吧?要不要打电话叫人过来?”
“你不用紧张我偶尔夜里会反胃呕吐这是脑肿瘤化疗的副作用我只能忍着。”
他语气平静林照溪心里却好一阵酸楚看他的眼神变得怜惜心里明白他化疗带来的痛苦绝不仅仅是呕吐这么简单。
要知道他曾经可是代表着健康、力量和无畏的职业击剑运动员如今却要承受疾病的折磨不仅身体疲惫精神也饱受摧残。
虐身又虐心太可怜了。
泪水漫上眼眶她眨眨眼热泪滚下
萧砚川缓步向那只倒在地上的椅子走过去。
林照溪快走几步去把椅子搬起靠在墙边放好。
听到她搬椅子的声响萧砚川解释:“我刚才急着跑进卫生间吐不小心绊倒椅子。”
林照溪不敢让他听到自己的哭腔没有开口说话只发出闷闷的一声“嗯”。
萧砚川敏锐地捕捉到她声音中的异样心头一动已经知道了。
当小腿碰到床边他弯下腰摸到棉被翻开上床躺进去。
林照溪也弯下腰帮他整理棉被。
房内开着地暖很暖和她仍是一丝不苟地将棉被边角掖好不让一丝她想象中的冷风灌进去。
萧砚川忍不住从棉被中伸出手先碰到她的手臂。
林照溪停住整理棉被的动作保持弯腰的姿势不动心里微微紧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Vincent?”
萧砚川不响顺着她的手臂摸到她的下颌摸上她的脸颊果然碰到还未干涸的泪水:“哭了?”
林照溪慌忙扭开脸抬起袖子匆匆抹掉脸上的泪水:“这个是……”
“是为我哭的?”
林照溪紧急调动所有脑细胞来编造一个自己哭的理由可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除了为他哭她空白的脑子根本想不出其他哭的理由。
她回答得稍微迟一些萧砚川便知道她肚子里正在打什么算盘声音一沉:“不要再像白天那样骗我。”
师兄凶一下师妹便放老实乖乖低头羞羞答答地说:“嗯是为
你哭的。
“因为可怜我?
林照溪讶异于他竟然会这么认为,马上否认:“当然不是,是心疼你!
语气急切,生怕他误解自己为他哭的初衷。
萧砚川听见心底有一朵花在悄然绽放的声音,往大床另一边挪过去,然后拍拍自己躺过的地方:“你先别走,坐到床上,陪师兄说会儿话。外面暴风雪的声音太吵,师兄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林照溪坐上留有他体温的床铺,盘起双腿,挖苦他说:“你不用师兄长、师兄短地提醒我你的‘长辈’身份,我会陪师兄夜聊的。真是的,还拿师兄的身份压我,仗势欺人。
萧砚川抿唇笑,佯装恶霸:“我就是要拿师兄的身份压你,你不服?不服咬我啊!
“你看看你,生着病都这么跋扈。我都不敢想象以前身体健康的你,是怎样的唯我独尊。
萧砚川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你晚上来找我有什么事?
林照溪意外:“你怎么知道我来找过你?你听到我脚步声了吗?
眼睛看不见的人,耳朵真的会变得这么灵敏吗?
萧半仙的读心术再次发功:“不是我眼睛看不见,听力就变好了,是Jason看到你投在地上的影子,然后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Jason眼睛真利。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想问你。
“问。
“我晚餐后在庄园散步,发现别墅背面竟然有一间玻璃穹顶屋,你可以借给我看极光吗?我来芬兰之前就想预订那种可以看极光的玻璃屋酒店,但这种玻璃屋酒店太热门了,早早就被抢订一空。我本来很失望来芬兰旅游少一个体验项目,没想到在你这里柳暗花明。
玻璃穹顶屋,简单来说就是屋顶是透明玻璃的小屋,躺在小屋里的床上可以仰望极光,没有极光的夜晚也可以仰望满天繁星,是北欧游的网红体验之一。
因为太热门了,在每年11月到次年2月的极光旅游季期间往往一房难求,想要订到一间需要提前几个月预约,否则根本抢不到。
“可以是可以,不过赫尔辛基位于芬兰南部,在这里看到极光的概率比较低。
孝孝啊,你前文说什么来着?
你真是太了解你们家老大了,你看他马上拿极光当诱饵,勾引林师妹在别墅多住几天。
襄王有意,神女似乎也有意。
林照溪没有马上答应他的提议,先故作犹豫地“emmm……一下,再装模作样地假客气:“我可以多住几天等极光出现,就是怕打扰到萧师兄。再说我这个闲人住在庄园里白吃白喝,我也怪不好意思的。给你
住宿费你肯定不会要。”
“谁说我不要你的住宿费?不要给我贴上‘大方’的标签。”
林照溪被他的话逗笑气氛轻松不少。
萧砚川嗓音温柔:“那就这样说定了?”
林照溪的柔情也像潮水一样从心底卷上来看着他在昏暗光线中的模糊容颜甜甜地笑:“好。”
从盘腿坐变成抱着双腿坐想到可以在这里多陪他几天开心到摸jiojio。
“啊房里没开灯吧!还有刚才卫生间里也没开灯!该死我才想起来一定很黑吧!因为有没有开灯对我来说都没差我平常独处时习惯不开灯结果把你给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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