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世子?任烟烟半信半疑地向崔砚池求证。
崔砚池肯定一点头。
“还真是无风不起浪,”任烟烟喃喃说着,一想嘉宁的境遇,急了,“疏查山高路远,地处荒漠,嘉宁她性格软弱,身子骨也弱不禁风……”
“你也不用这么担心。”
任烟烟说得浑像是事情已然尘埃落定,嘉宁马上就要出使塞外一般,崔砚池连忙抬手压住她的话头。
“现下疏查国内乱未止,几股力量互相争斗,尚不知鹿死谁手。疏查王派世子前来朝贡,或许是期我大齐庇护其幼子,或许是望我朝伸出援手帮他们平定态势。”
“就算疏查王有求亲之意,陛下可能也不愿意与其联姻。陛下膝下十三女,除去早夭的、已出降的、未及笄的,处于适婚之龄的也就繁昌公主,武安公主与嘉宁公主三人。”
“疏查情势未定,前途未卜,是以皇上即便许亲,很可能也只会许之以宗室之女,而非皇女。”
崔砚池一番话有理有据,稍稍打消了些任烟烟的忧虑。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告诉嘉宁不用担心?”
任烟烟带着期盼问崔砚池,希望能得到他肯定的答案。
“也……不尽然。”
崔砚池斟酌着摇摇头,觉得还是应该把话与任烟烟说清楚。
“疏查虽乱,但地处西域商道要地,我朝若能帮助其平定局面,掌握其贸易往来,亦是有利可图。”
“我想我朝决定对疏查采取何种态度,或许就看疏查这几月间情势的变化。”
任烟烟懂了崔砚池的意思。
他是想说虽然可能不大,但嘉宁确是有被选中和亲的概率。
任烟烟深深叹口气,想着嘉宁的母家要是能争气些就好了,在适婚的三位皇女里,嘉宁无人撑腰,最为势单力薄,她虽与嘉宁交好,但在这种大事上根本帮不了她。
“我应该把这些如实告诉她吗?”任烟烟苦恼地撑住了脑袋。
“这……”
崔砚池也词穷了。
条分缕析于崔砚池不是难事,可揣摩少女心思,则实为他力所不能及。
崔砚池思忖片刻,说:“她是你的朋友,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更知道怎样是为她好。”
任烟烟随口一问,也没真想要个答案,她听得崔砚池这话,抬眸探究似的看向他,扬唇浅浅笑了。
“多谢你。”
崔砚池的话虽然无用,却是出于诚恳之心。
任烟烟笑意清浅,眼波流转清亮,崔砚池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不必。”他简短说着,起身准备告退,“郡主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好。”任烟烟轻巧应允,但听他口气正经得仿佛是在奏事,不禁起了顽皮的心思。
她笑着问道:“崔大人,你是急着回书房想怎么敲山震虎,吓唬武元魁吗?”
任烟烟没有直说,但崔砚池马上反应了过来她已知晓李绍一案。
他语气轻松地更正道:“郡主,我做的事可不只是敲山震虎。”
任烟烟委实好奇崔砚池怎么能做到面不改色的与武家过不去的。
“你不害怕吗?”她直白相问。
崔砚池反问:“有什么可怕的?”
“武家权倾朝野,手眼通天,而且势力盘根错节,难以撼动。你应该知道京城无人不忌惮他们,就连宗亲有时也得看他们脸色。”
任烟烟所说俱是事实,崔砚池有些意外她的清醒。
“你说的这些正说明武家的力量需要遏制。朝中诸部诸省诸司,或许多少都能找出些委曲求全的理由,可御史台不行。”
“御史台循监察百官,肃正纲纪之职,就是不能怕,也不能往后退。”
任烟烟若有所思地一挑眉毛。
“好一个鞠躬尽瘁的国之栋梁。”她笑着一语带过,只是道:“崔大人,你去忙吧,我不耽误你了。”
话题戛然而止,任烟烟显是不想多谈,崔砚池着意瞧任烟烟一眼,拱手退出了映碧馆。
崔砚池走后,婉儿和阿碧笑盈盈地挽着手进到了屋内。
阿碧道:“大人这就走啦!”
婉儿道:“大人近来可辛苦了,听说他昨儿三更回府,五更天一过就出了门。”
两人一唱一和,眉飞色舞,任烟烟静静看着两人说罢,抱起双臂明知故问:“你们这话不会是说给我听的吧?”
“怎么会呢。”
阿碧之前挨过教训,到底是不敢太造次,她缩起肩膀略微一耸,不好意思地走到任烟烟旁边。婉儿转眸一笑,转身走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个粉彩蝴蝶白瓷盘回来了。
瓷盘上放着方叠得方方正正,熏得香喷喷的紫灰绣云帕。
婉儿将托盘递到任烟烟面前,含笑禀道:“姑娘,我照你的吩咐把这帕子洗好晒好熏好香了。”
这方帕子正是崔砚池之前递给任烟烟的那一方。
任烟烟将目光从帕子上移到了婉儿身上,轻轻一笑。
“就你机灵。”
任烟烟这声儿听不出喜怒,婉儿心虚瞅眼阿碧,阿碧机智从她手中接过瓷盘,犹嗔怪道:“这点儿小事有什么好特意说的?家里的新帕子多到用不过来,这条收起来放着就行了。”
“够了。”
婉儿和阿碧这场戏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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