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盆里,当那道人影从他视线中消失时,沐枯本能的想要抓住。
可不消片刻,他便看着门口发呆。
他为什么试图想要抓住呢?
又或者说,他真正想要抓住的是什么东西呢?
他说不上自己对楚青究竟怀着怎样的感情,可能真像雏鸟第一眼将自己所见之人认做妈妈时所展现出来的“雏鸟情结”。
但他的内心无比清楚,炙热的渴望着,他渴望获得楚青的怜惜,渴望这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渴望这人会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虽然楚青不是他第一个遇见的人,但却是他遇见的最漂亮的,全身散发着诱人气息,好像教人一口吞掉。
不是来自于食物的那种吞,而是来自于对美好事物的疯狂迷恋。
还有楚青的血,只是舔上一口便叫他欲罢不能,就好像全身上下被烈火灼烧似的,只需再轻微添上一把火力,便能将他烧个干净。
但那时他才不过品尝了一点而已,估计吸血量连蚂蚁都淹不死。
他喝不过瘾,怎么也喝不过瘾,如果可以,他还想再尝上一口。
这样想着,他便偷偷将自己的视神经伸出来,往楚青的裤腿底下探了探。
突来的茉莉花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沐枯辨认好一会儿,认出这是楚青身上所带的沐浴露的味道。
妈妈香香的,更想吃了怎么办。
*
楚青本来脚踝还在痛着,弯腰的时候某一瞬间伤口刺痛了下,他忍着脾气将眼球从自己的裤腿处捞出来。
“你在干什么?”
有关这一点,院长也有此问,还好他的另一只眼球没丢,要不然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睁眼瞎了。
他扶着自己还未掉的那颗眼球唉声叹气好一会儿,直到嘴巴里出来铁锈味,紧接着鼻梁一热,伸手一抹一手鲜血后,院长终于不淡定了。
“小青啊,我是不是快没救了啊。”
楚青白了他一眼:“你现在还能面对面站着跟我说话,证明还没死透,等死透了再说。”
院长一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呜呜咽咽好半天,开始埋怨起楚青的不尊老爱幼来。
楚青懒得再理,因为院长为了逃避吃药无所不用其极,就连装死这种缺德事也干得出来。
拿着蜡烛的清洁工老人也有话要说,他将落灰的玻璃从一堆杂物中捞了出来,还试图用鸡毛掸子清理上面的浮灰。
“我不会安这种东西,你们谁会?”
他说着,将目光落在自己放置在门后,差不多快控完水的拖把上:“我现在要去对门打扫卫生。”
这下子他总算想起了自己的失误:“对了,停尸间的水龙头还开着呢。”
楚青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下来:“不用担心,我已经关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拍着胸脯,见刚刚的问题无人应答,便打算掏出手机来打算联系专业师傅前来。
在扒拉着手机页面时,他还不忘在开始之前冲楚青问了句:“楚医生,你觉得怎么样?你同意吗?”
在问出这两句话时,楚青发现,老人的眼神看过来的眼神格外认真而专注,火焰映射在他瞳孔中的火苗来回跳跃着,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赢得征求至高无上的神明主子同意似的。
可楚青深知自己不是神明,他也不过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普通人罢了。
但老人追随着他的视线一直没有变过,仿佛没有他的同意这件事便办不下去似的。
在他印象里,这样的事情好像并不常见,但每一次只要他点头认可,事情的进展就像打通任督二脉般的顺利。
而有关精神病院里外人来访的记录屈指可数,少到楚青甚至压根没有这方面的任何印象。
楚青正想答应,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的院长举起手来,跃跃欲试:“让我试试吧。”
*
“彭——”
“啪——”
玻璃从二楼窗口掉落,在地面上碎成几瓣后,确认没有任何挽回余地的院长心虚的吹着口哨,将刚装上去的眼球从眼眶里重新取下,开始扮起鬼脸装无辜。
“小青啊,我经常性手抖,我年轻时候可是这方面的得力干将,只是这一次就差一点,没能稳住而已。”
楚青是被玻璃摔碎的动静震醒的,在他睁开眼睛坐起身时,一直趴在他肩膀处闭眼休息的眼球差点从上面滚下来。
还是楚青眼疾手快的将它接住并放回了原本位置,与此同时,他还用指尖蹭了蹭眼球的一侧,就像撸猫似的。
看得院长都想亲自拿来一把猫条过来了。
院长轻咳了两声,不知为何觉得这样的画面过于诡异,他曾经是王手下的助手之一,也没想到自家王竟然对楚医生如此亲昵,就像对待恋人似的。
他干巴巴的打算出声去呼唤自己的王时,刚开口就被眼球一道犀利视线瞪的闭了嘴巴。
那眼神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大致就是让他赶紧走开,不要打扰自己跟楚青亲近的意思。
院长只能老实合上嘴巴,打算下次寻找合适时机再向其询问清楚王无故消失许久的事。
“啊,我去地下室再看看有没有多余的玻璃,你们聊,你们慢慢聊。”
这个“聊”字运用的就很有意思。
楚青刚从手机中回过神来,猝不及防就接受了院长这一番客套的话,尤其是院长在说话时,眼睛一直都没能从他肩膀处的眼球那里离开过,而且眼神中还带有他不懂的情绪,敬畏跟惊惧在里面同时呈现。
这样杂糅又对立的情绪出现的不清不楚,福至心灵,楚青禁不住往自己的肩膀处看去。
眼球用一种近乎撒娇卖萌的眼神望着他,眼底里有他看不懂的情绪,仿佛只要楚青不赶它走,它就能一直不眨眼,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痴痴看下去似的。
视神经来了劲儿,主动伸在半空企图讨好他。
“妈妈,贴贴。”
可能是被叫的次数多了,楚青居然习惯了眼球喊他妈妈的称呼,此时在指尖被温热东西缠上,而且那东西居然还想将吸盘中的倒刺伸出,企图想要刺破皮肤,吸他血时,他及时清醒了过来。
楚青发现眼球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只要对着他的瞳孔看久了,就很容易陷进去,仿佛下一瞬就会被其肆意玩弄,搅合得身体乱七八糟似的。
可那只是一颗眼球,可怜又无辜,在他面前毫无攻击力。
不管楚青是怎么想的,反正沐枯是心满意足了,他成功用自己的触手贴到了香软身体。
而现在,它企图想要更近一步,因为它发现比起手指,妈妈的怀里似乎更香一些,而且妈妈那里粉粉的,白白的,触感一定也美妙极了。
它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楚青衣领处露出来的那一截白皙锁骨,尤其是凹陷的地方,简直是它的梦中居所,它自我估量来一下,发现上面趴下一个他完全不是问题。
沐枯在脑内搜刮好久,发现自己连撩拨的门道儿都没有,搜肠刮肚好久,才慢吞吞的挤出几个字。
“妈妈,要妈妈抱。”
就因为这一句话,楚青有关眼球的滤镜一晃而散,他现在觉得自己就跟个带半大小子的幼师似的。
为了更大程度的赢得楚青的关注,眼球尽可能将自己的声音放软,这样的声音落在人的耳朵里时颇有几分撒娇意味。
这样一来,楚青觉得自己带坏小孩子的即视感更重了。
本来沐枯对于“抱”这件事的实施不抱太大希望,因为它跟妈妈才认识不到三天,人类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日久生情。
妈妈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愿意心甘情愿的接受它的全部,直至对它敞开身体,烙印在灵魂深处。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楚青回应了他的请求,将他从肩膀摘了下来。
沐枯一个晃神,就见眼前有两片粉嫩在他面前晃啊晃的,直晃得他心神荡漾。
来了来了。
他在心里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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