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鬼没有带着无惨去无限之国,而是又制造出了声响,把产屋敷家的下人吸引过来发现无惨的异状,让他们去找药师。
初建成的无限之国里一片空荡,并不适合人类生存,而且无惨的病也不是在无限之国里待一晚上就能治好的。
至于为什么白鬼不帮无惨诊治,大概是因为医者不自医。
白鬼说不清盘亘在心中的感受,由他帮无惨医治是最保险的方案,但是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便越患得患失,无法静下心来。
这个年代除了给病人服用药剂,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治疗方法,药师只能站在一旁观察无惨的状态。
然而无惨的体温就算被药剂压制下去一会也会很快就热起来,不能彻底降下来。
直到黎明时药师才擦着额头的冷汗向精神饱满的产屋敷夫人汇报。
“夫人,少爷一直高热昏迷不醒,现在的状况,和一年前很相似,也许是邪魔入体所致,应该去寺院中祈福。”
“我那可怜的儿子……”
产屋敷夫人手帕擦了擦眼角,“我这就遣人去中尊寺请僧侣来祈福。”
白鬼在无限之国里俯视着产屋敷家的动静,祈福理应由亲属亲自前往寺院诚心祈祷,产屋敷夫人显然没有要去的意思。
这个女人不是薄情,只是一分也没有把情谊留在产屋敷无惨这个无法有收获的儿子身上。
或许是因为无惨的病重让白鬼力量现在削减了许多,又或者是因为这份淡薄到极致的血缘,让白鬼的偏执越来越严重。
「“你”感受到了吗,这个世界上除“我”以外,再有没有其他重要的东西了。」
半昏迷的无惨显然不会知道白鬼的想法,他游荡在生与死之间,耳边听到的声音都杂吵而不真切。
现在白鬼能做的只有控制无惨怀里的那根肋骨延伸出细不可查的血丝,然后在药剂还没有被喂给无惨的时候查验。
药师是后半夜才赶到的,除了产屋敷家的下人没有接触过别的人,所以药剂暂时没有出现问题。
“中尊寺的僧侣住持去为皇宫中的大人祈福了。”
“安倍家的大人恰好来府上拜访,说可以帮忙作法。”
“不愧是安倍大人,少爷的高热退了!”
虽然高热已经退去,但是从天亮到天黑,从雨落到雨停,无惨仍然没有醒。
无惨的这一觉睡了许久,他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身边的声音一直吵吵闹闹,头痛欲裂。
守在无惨门外的侍女鼻翼间飘荡着淡淡的药香,脑袋一点一点,靠着墙慢慢闭上了眼睛。
白鬼从无限之国中踏出来,伸手抚上了无惨的脸颊。
白皙到近乎的透明的皮肤如果不是还带着温热,恐怕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在沉睡中死去。
在病榻上昏睡了将近一个月的无惨又消瘦了许多,每天只能靠着少量的流食和药剂续命。
白鬼红梅色的眼睛里复杂的情绪翻涌着,他的背后蓦然伸出了数根赤色的触手圈住了无惨的胳膊和小腿。
空气中弥漫苦涩的药香,软硬适度的触手一寸寸揉按着无惨昏睡太久没有活动过的手脚。
当然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触手,白鬼给无惨用的是延伸出体外,覆上了一层血肉,像手指一般柔软的骨骼。
被血色缠绕住的无惨愈发显得苍白,皮肤上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白鬼的手从无惨没有血色的唇上拂过,再也没有一个人比他更清楚的了解此刻的无惨有多么孱弱,仿佛一件易碎的工艺品。
但又没有任何一件工艺品能够与胸膛微微起伏,活着却又反复在生死间沉沦的无惨更加美丽。
那份相同的,渴求活下去的意志是如此的完美。
深夜里的烛火在白色的推拉门上照映出一具宛如蜘蛛般的影子,而“蛛腿”的部分又宛如蛇一般盘旋纠缠着,深深缚住自己的所有之物。
……
产屋敷无惨独自行走在幽静的丛林中,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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