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半个身子空着,一个不察便有可能掉下去。
“这么大醋味,国师大人这是想熏死谁。”我反握住他的手,轻轻一个推搡便和他调转了位置。
萧安瑄重重抵在了柱子上。
我甚至听到了后脑勺撞击柱子时发出的清脆响声。
听着便叫人舒心。
“痛快了?”他睨着我问道。
“我日日都痛快。”我淡笑道,“倒是你,刚刚气炸了吧。”
“故意激怒我?”他逼近,唇几乎要贴上我的唇。
“这么容易被激怒,那便不是你了。”余光里我看到他鞋尖上沾了泥土,萧安瑄毛病多,穿着方面一向得体,哪怕是鞋子,都要干干净净。
此时沾了泥土,只有一种可能,他方才去了某处。
定睛再去看,我又发现了什么。
开门见山道:“你去了郊外?”
萧安瑄没隐瞒,直接回:“是。”
“余伯是你杀的?”敛去眼底的笑意,我一把锁住萧安瑄的喉咙,“说是不是!”
萧安瑄没急着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周瑾言我告知过你,以前的事不许查,你为何就是不听。”
“我为何要听?”我加重手指的力道,咬牙切齿道,“死的可是我师父。
“师父待我如子,我若找不出真凶,将来死后有何面目见他。”
“灵玩不灵!”一个调转,我再度被萧安瑄抵在了柱子上,他抬肘压上我脖颈,“既然你这么不想活,不如让我先杀了你,省得你白白送死!”
听他如此讲,我眉梢皱起,追问:“你是不是知晓什么,你快告知我。”
“我什么都不知晓。”
“萧安瑄!”我勒住他衣襟,“讲。”
“不知。”他道,“便是知晓也不会告知你。”
怒急攻心,这次我没忍,抬手对他命门而去。
萧安瑄伸手挡住,眼眸里迸出寒光,“你真要杀我?”
“是。”我道,“阻我者死!”
我下手狠戾,招招致命。
萧安瑄也不逞多让,每次都能很好反攻。
打了几个回合,二楼桌椅倒地,一片狼藉。
忽的,程乾叫出声:“时远。”
话落,他掩唇咳起来。
程乾自出娘胎便带着恶疾。
一年里多一半的功夫都在养身子。
难得出来,却遇到这样的事。
一下子没忍住,他喷出一口鲜血。
随即人倒了下去。
我顾不得他想,飞奔而去,一把抱住他。
“程乾你忍着,我带你去看大夫。”
萧安瑄迎面走来,我看都未看他一眼。
光影落在我和他之间,好像隔开的楚河汉界。
他在一端,我在另一端。
谁都无法跨越。
程乾见我皱眉,忍着不适安抚:“不碍事,我能撑住。”
“下次身子不适要早些告知我。”
“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你若是有事,我也不会独活。”
后方传来踉跄声。
有人撞上了桌椅。
七嘴八舌的声音相继传来,“国师大人,您没事吧。”
“国师大人您流血了。”
“国师大人……”
走出好远,我还能感觉到有人在看我。
就像那年,我站在高楼之上,俯瞰下方,满眼满心都是那道颀长的身影。
可他未曾停留半分。
亦不曾回眸看我一眼。
昔日的痛如今加诸在他的身上,我只觉好笑。
萧安瑄,疼么?
15
程乾病了五日,这五日除了早朝外,我都在将军府。
对外宣称照顾病人。
五日间有人不间断递拜帖,我都未曾允见。
阿毛说道:“国师府日日派人送帖,将军真不见吗?万一国师大人动怒了怎么办?”
萧安瑄那个臭脾气,真动怒,谁也拦不住。
但我不惧他。
“凉拌。”
“可是……”
“你是我的侍从还是他的?”
阿毛道:“属下当然是将军的。”
“是我的,就滚出去。”我交代道,“若是国师府再派人来,还是那句,本将军很忙,不见。”
说着,我拿出刻刀,继续雕我的木人。
“原来,将军是这般忙。”
门被推开,阿毛伸手去拦没拦住,那人阔步走了进来。
帽子下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剑眉星目,郎朗如明月。
来人正是萧安瑄。
一身绛紫色祥云图案锦袍,玉带束腰,勾勒出他颀长身形。
冷不丁看过去,仿若妖孽。
我抬眸道:“国师大人何时连礼法都不懂了,擅自闯府想做何?”
萧安瑄站定桌案前,身子前倾,修长手指挑起我下颌。
“想要你,给么?”
我就着他手指把下巴抬高,“白要?
“那不给。”
他轻揉我唇瓣,“不白要,一物换一物。”
我给气笑了。
用东西换我?
怕是只有萧安瑄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不知在国师大人眼里何物能同我相提并论?”
“它。”萧安瑄从袖子中取出信笺,“上面是余伯的供词,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么?”
他道:“够资格换了吧?”
16
确实是我想要的。
我伸手欲夺。
萧安瑄避开,“让你的人出去。”
阿毛走出去,关门时说道:“将军,属下就在门外候着,有事唤我。”
门关上,我道:“这下可以给我了吧。”
“给你可以。”萧安瑄说,“你把我亲爽了,我就给你。”
这他妈混蛋玩意。
“算了,我不要了。”我收回手。
话音方落,我再次把手伸了出去,欲来个出其不意。
混蛋玩意竟然早有准备。
扣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把我摁在了桌案上。
木人掉到地上,应声断裂。
这个小木人是我送给程乾的生辰礼。
眼下都毁了。
我就说遇到萧安瑄没好事。
这王八蛋就没一天不祸害我的。
反手一个掣肘我把他也拉扯过来,右手被攥着,我用左手攻击他。
几个来回,我把他抵在了桌案上。
我上,他下。
确切说,是我骑他身上。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骑他身上。
往常都是他骑我。
风景果然不一样。
我锁着他咽喉道:“想活还是想死?”
萧安瑄轻笑,“想死。”
我眼睛眯起,“那我便成全你。”
手指越束越紧,力道愈发得重,眼见他呼吸不畅,我找准时机对着他手中信笺而去。
夺下时也挨了他一拳。
踉跄几步后站稳,我迫不及待打开信笺,上面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字迹。
“萧安瑄你诓我。”
“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给你。”萧安瑄道,“过来亲我,把我亲舒坦了,我便给你。”
我阔步走上前,攫住他的下颌,“这可是你让我亲的,别后悔。”
不由分说堵上他的唇,碾压蹂躏啃噬。
我在他唇齿间兴风作浪。
去咬他侧颈时被他一把推开。
我轻嗤:“这便受不了了?”
“我是怕你受不住。”他微喘息道。
我没再跟他废话,从他胸前摸出信笺,打开查看。
问道:“余伯提到的贵人是谁?”
萧安瑄站起,朝我逼近,“不知。”
“暗号呢?”
“不知。”
我冷声问:“那你知道什么?”
他伸手勒上我的腰肢,箍紧,眸光在我唇上辗转,“时远,我后悔了。”
“所以呢?”
“你要不要跟我?”
跟他?!
这大概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话。
我几乎要笑吐了,红着眸子道:“萧安瑄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我没有,我是真——”
没等他说完,我举起右手,把小拇指递到他眼前,阴戾道:
“还记得吗。
“你亲手斩断的。”
17
梦魇一般的存在,伴随了我八年。
无数次想起,皆痛彻心扉。
我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绝情。
当众断指辱我。
现下却要我跟他?
简直是痴人说梦。
“国师大人怕是吃醉了吧。”我皮笑肉不笑道,“都开始说起胡话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萧安瑄不敢再看我断指一眼,用力压下心头悸动,“那年之所以那般做,我是有——”
“别告诉我,你是有苦衷的,”我推开他,“你以为我会信。”
“我如何做你才信我?”
我随手把刻刀扔给他,“死吧,死了我就信。”
我深知像萧安瑄这般无情无义的人断不会自毁。
要他死,比登天还难。
“你真要我死?”
“是。”我逼问,“你敢么?”
萧安瑄捡起刀子握在掌中,“我死了,你便会原谅我?”
我不耐烦道:“要死便快点死,少在我面前碍眼。”
同我预期中的不一样。
萧安瑄还真举刀对自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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