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枢发出尖锐压抑的声音,隔着屏风都叫人心惊。
秦耀阳没来由地一慌,伸手就将周婉推开去。
周婉倒在被褥上,闷哼了一声。
就在秦耀阳心若擂鼓,恍若被抓奸一般心虚的时候,门口传来的,却不是他意料中的声音。
不是沈宁音。
小丫鬟就在那屏风后禀告:“二爷,少夫人,祁秀院来人了。”
秦耀阳身上的线条肉眼可见轻松下来,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周婉捂着身上被扯到的伤口,眼底染着怨恨。
就在刚刚,刚刚她的昭郞分明已经答应下来了。周婉也以为自己就像是从前的无数次一般十拿九稳了。
可是,他推了自己!
他竟然选择了推开自己!
这么多年了,周婉了解这个男人,他不怕闵氏,更不怕祖母,为了拒婚,他连军棍都能挨过去。那么多次中,唯独这一次,他心虚了、动摇了。
是因为那个女人。
周婉攥紧了被子——是她,都是她的错!
“婉儿……”秦耀阳看着床上的女人,又看看自己的手掌:“我……”
周婉片刻后才抬头,她露出个善解人意的笑,伸手拉住了男人,又用另一只手将垮下去的衣领往上带,遮住圆润细腻的肩膀:“不碍事。”
“那就好……那就好。”秦耀阳俊美的脸上有些尴尬。
他越是如此,周婉心里越是气闷,她使力将男人拉到床边坐下,又转头吩咐:“去把人叫进来吧。”
秦耀阳闻言,脸色变了变,可低头看着周婉苍白的脸色与她抓着不放的手。秦耀阳心软得不行,又哪里忍心再把人推开呢?
染竹迈进来房间的时候,一抬眼,隔着屏风就影影绰绰的瞧见床上有人。
想起今日傍晚还信誓旦旦要去祁秀院的男人,染竹心里憋着一股子气。
只是染竹并非兰香,顾全大局的时候良多,也明白深宅大院儿里的无奈,当下只低着头走进去说话。
“奴婢祁秀院染竹见过二爷,见过大少夫人。”
“快把人扶起来。”周婉一副温柔大气的样子,很快就有丫鬟把个染竹个搀扶起来。
染竹抬起头,目光落在秦耀阳的脸上,男人不自然地避开了目光,道:“你家少夫人可睡了么?”
“少夫人没睡。”染竹还带着点希冀。可还没等她多言,便给一旁周婉剧烈的咳嗽给打断了。
秦耀阳肉眼可见的关心。
哪怕他还算克制着,可他的眼神无法作伪。
周婉喝了口丫鬟递过来的温水,似乎才缓了过来。周婉抬起水润的眸子,方帕掩唇,露出个虚弱的笑:“是我身子不争气,世子也是关心我才留下看顾的。”
“还请转告弟妹,希望她莫要在意才是。”
秦耀阳隐约觉着周婉的话有哪里不妥当,可他垂眸看去时,周婉正好抬眼过来,咳嗽之后的美人眼角泛着水润的光晕,脸颊微红,病弱的模样却偏偏生出一种娇羞妍态来。
他看着这样的周婉,什么疑惑都消了,只剩下了心疼。
秦耀阳开口:“你回去叫她先睡,我迟些再过去。”他这会儿左右为难,实在头疼。只能拖一时是一时。
他温柔地替周婉掖被子。
周婉眼里爱意流转,只是瞥向染竹时,有一股子不屑与得意。
染竹这般心绪沉稳的都有些瞧不下去,捏了捏拳头,染竹抬头道:“二爷,您误会了。”
“二少夫人不是来请您回祁秀院的。”
染竹的话叫周婉一愣,秦耀阳也诧异地转头看了过来。
“那她叫你来做甚?”
回答秦耀阳的,是一个礼貌性的微笑,染竹侧身,便有人将衣裳与被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染竹恭敬地传话:“天儿转寒,少夫人怕您冷着冻着,拿了一床锦被。还有您明儿要穿的衣裳、皂靴、锦袜,都给您备下了。”
染竹隐晦地扫了周婉一眼:“少夫人说,大少夫人受伤,是该多关心着,她特特从嫁妆里挑了一棵老参给大少夫人补身子。少夫人还说,到底不是自个儿的院子,一应用度,也不便劳烦着兰心居。就叫奴婢都添置过来了。”
秦耀阳越听,越觉羞愧,当下就站起了身,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觉衣袖一沉,低头看时,又是被周婉给拉住了。
两相对比,一个懂事又识大体,另一个却相形见绌。秦耀阳的天平又倾斜了。
只是这次,染竹再没有将才的希冀,低垂着目光,恭敬开口:“二爷,若没什么事,奴婢就先回去了。”
染竹正要转身,秦耀阳深吸了口气:“等等,我现在就……”他改主意了。
这决定很有些艰难。
秦耀阳舍不得周婉,却又深知道自己做得不妥当。
染竹的眼角余光瞟见周婉几乎想从床上下来,当下心中鄙夷,她想起自家主子的云淡风轻来,只道:“二少夫人累了一整日,久等您不来,想来这会儿也该困睡着了。她既然给您添了被子,也是让您不必挂怀,只管在外头歇息的意思。”
染竹说得轻巧,可秦耀阳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秦耀阳就是这样,他可以拒绝沈宁音,妻子每次都恭顺柔婉,叫他觉着心里熨帖,作为男人、作为丈夫,都有理所当然的满意。
可现在,自己不回房,沈宁音却依旧如此迁就,这让他心里万分沉闷,甚至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不甘来。
秦耀阳捂着胸膛,眉头拧紧,不知在思忖什么。而他身后的周婉倒是大大松了口气,转头朝丫鬟递了个眼神:“还不快将人送出院儿去?”
丫鬟连忙应了声,染竹也不多话,转身就走。
周婉伸手去拉秦耀阳,男人却是一抬胳膊,将她指间的袖子抽了出去。
“婉儿,你好好歇息。”秦耀阳转头叫住了染竹,沉声吩咐:“今儿,爷在书房歇息,你领人过去将床铺好再回去给你家少夫人复命。”
他说得斩钉截铁,甚至连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给周婉留。
不一会儿,祁秀院的人走了,秦耀阳也走了。
屋子里突然就冷清了下来,周婉抓着被子,刚刚男人还坐在那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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