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闻言大大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有些担忧:“老夫人那边很关照齐哥儿。如今您身子刚好,事情又多,怕就怕您无论怎么安排,老夫人都不会满意,到时候又给您送回来的话……”
沈宁音知晓兰香是怕自个儿受了磋磨和委屈,笑着安抚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不久后。
松鹤堂,堂屋里头,齐哥儿站在一边儿,地上放了一箱子东西,都是些启蒙抄本和一些花哨的小玩意儿。丫鬟奴婢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攥紧佛珠,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嬷嬷扫了一眼给挡回来的齐哥儿和仆婢们,嗫嚅片刻:“老夫人,二少夫人将哥儿安排在了松鹤堂跨院儿……”
“什么?!”老夫人怒目而视,脑仁儿一阵阵疼:“她人呢?”
“二少夫人派的人收拾好房间就走了。”
“岂有此理!”老夫人边说边将菩提佛珠拍在桌上砰砰响:“现在!马上!把她叫过来!”
“二少夫人出门去了。”
老夫人说晕就晕,堂屋里头登时乱成一团。
秋日的日头都灰蒙蒙的,风一吹,连空气里都裹着点润湿。
出了侯府,沈宁音觉着,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她戴着帷帽,领着人停在春晖楼前。
不论前世今生,沈宁音都知道,秦耀阳的纨绔荒唐从不是什么眠花宿柳去那秦楼楚馆,往往宿醉酒楼。处理起来其实是最简单的那一类。
春晖楼的掌柜的见沈宁音这阵仗,心里一突,连忙拦着:“这位夫人,不知来鄙楼所为何事?”
沈宁音知道这些人眼力好,定是瞧出了侯府侍从的不凡,进而多想,当下她便将几人留在外头,只领了兰香走进去:“掌柜的,我来找人。”
听到她找的是秦耀阳,又得知了沈宁音的身份,那掌柜的、包括旁边儿的伙计都更紧张起来。沈宁音便觉察出不对劲来。
掌柜的脸上堆着个笑:“秦世子他这会儿醉了,吩咐过不见任何人。”
沈宁音眉头微蹙,当下语气强势:“让开!”
“夫人,您别为难小的……”掌柜的拦着,脸上全是苦笑。
没管那么多,沈宁音命人拖住这些人,提着裙裾就上了三楼雅间。
门推不开,她就一脚将门踹了开去。
“砰”的一声,屏风后立时就传来个女娘惊叫的声音。
没等沈宁音绕过去,那女人已经从里头跑了出来。沈宁音定睛一看,竟还是熟人。
梁玉霜局促地站在她跟前,手不安地捏着衣角。
沈宁音很意外,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料到梁玉霜会出现在这儿。
几个呼吸后,梁玉霜底气不足地挺起胸膛:“做什么?你可别想诬赖我,我跟他清清白白的,是他拉着我不让我走!”
梁玉霜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边哭边指着沈宁音:“要不是你烧了我的货,还讹我好几十两,我早就回凉州城了!我何必在上京这种地方求生!卖点东西,还一群人找我!我又不欠你们的!呜呜呜!”
沈宁音听着她的哭哭啼啼,眼里没什么波澜。转身绕过屏风,秦耀阳躺在一旁的软榻上,满身酒味。
沈宁音很有点嫌弃,开口吩咐兰香去找人抬。
梁玉霜被无视了,瞠大一双哭红的美眸不敢置信:“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是你老公拉着不让我走的!你知不知道?!刚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宁音转身,梁玉霜抬手拦在她面前:“喂!”
后头抬人的仆从绕过梁玉霜就走。梁玉霜慌了,干脆拉住了沈宁音的手腕,似是生怕她不信。
沈宁音低头看看她的手,终于是开了尊口:“梁姑娘,下次,再这么解释的时候,还请把花了的口脂擦干净。”
梁玉霜大惊,一面擦一面哭道:“是他强吻我的!我跟他又没有那方面的关系!你千万别误会!”
“那,世子都醉成这样,你为何不走?”沈宁音是真不明白这人的脑回路。
梁玉霜愣了一下,脸上瞬间飞起红霞,又很羞愧,她低下头:“我是怕他出事,这酒喝太多会酒精中毒的……”
说到底,秦耀阳这张脸端的是俊美无俦的,沈宁音倒也不意外梁玉霜这样的年轻姑娘会心动。
沈宁音并不在乎他二人有什么首尾,她只是唏嘘。
前世时,沈弦思作天作地,下药睡了秦耀阳都不能离间他与周婉二人的鹣鲽情深,秦耀阳甚至为了周婉,不惜把整个昌平侯府都绑上元妃的战船。
沈宁音觉着,哪怕他醉了,也不该对别的女人拉拉扯扯,更不可能吻别人。
但眼前梁玉霜的话,又不像是假的。
沈宁音深深看了一眼梁玉霜,未置一词。
沈宁音将秦耀阳放上马车,下车的时候,男人醒了,结结实实吐了一地。
满地秽物,臭气熏天。
也是这一吐,宿醉的秦耀阳清醒了几分,他看见沈宁音,眼神有瞬间的迷茫,仿佛在辨认眼前人是谁。
“玉霜?”他喃喃,声音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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