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明明已经在我心里排练过无数遍,然而真正站到你面前那一刻,我的舌头却像突然被打了结。
“陈拙,你好呀。”
如此简单的五个字,怎么花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无法大大方方说出口呢?】
——@小乌龟宁
Chapter04
拜这位“磕CP狂热选手”所赐,薛越宁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
翌日。
毒辣的日光将整间屋子烤得滚烫,闹钟不知道第几次响起时,薛越宁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皱眉嘤咛了声:“嗯……几点了?”
等看清了手机锁屏上的“10:59”,她浑身一震,差点从床上滚了下来——
啊啊啊!迟到了迟到了!
意识瞬间回笼,薛越宁捡起地上的衣服裤子胡乱穿上,扣子都来不及扣好,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这么冲出房间,昏头苍蝇似的钻入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的一瞬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啊。
今天是周六,又不用上班。
虚惊一场,薛越宁顿时松了口气,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到马桶上,拿起手机一一打开了微博、豆瓣、小红书,像皇帝翻阅奏折一样一目十行浏览起来。
等她津津有味吃完了某顶流男星睡粉的大瓜,时间已经将近一个小时过去。
双腿有些麻了,手机跳出电量不足的提示,薛越宁只能意犹未尽退出微博,慢吞吞开始刷牙洗脸。
水龙头开到最大,水流声哗啦啦。
玄关处铁门打开又很快合上,有人进来,而她丝毫没有察觉。
风千打来电话时,薛越宁正从冰箱里拿出了前天晚上在楼下面包店买的菠萝包,撕开包装狼吞虎咽。
“我明天休假,你别到处乱跑,乖乖在家里呆着等我过去。”
风千心里一直拿薛越宁当小孩,只要有空就会从深圳过来看她,而薛越宁对此早已习惯了,听到这话含糊不清应了个“嗯”。
“还有,没什么事的话尽量在房间里呆着,别出来瞎晃悠,毕竟现在跟之前不一样。”
薛越宁一愣,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主卧——
那扇门依旧紧闭着。
整间屋子静悄悄,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
薛越宁松了口气。
陈拙还没醒吗?
还是说,他出门了?
“跟男的合租太不安全了,虽说那是陈拙吧,可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正好明天我有时间,带你重新找房子去。”
久久没等到对方的回应,风千不满地吼了出来:“薛越宁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薛越宁转回头来:“啊?”
“我说,明天去找房子,合适的话当天就搬。你之前不是老说隔壁很吵吗,这次我给你找个单身公寓,一个人住可比合租舒服自在多了。”
“搬、搬走?”
薛越宁缓慢眨了下眼,“我、我觉得,还是不要折腾了吧,多麻烦啊。”
“我直接叫个货拉拉上门,又不用你自己动手。”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薛越宁你该不会是舍不得陈拙那冰块脸吧?”
心事被戳中,薛越宁心虚地吐了下舌头:“我、我就是不想搬嘛……”
风千恨铁不成钢:“薛越宁啊薛越宁,你到底知不知道男人这种生物究竟有多危险?这玩意就是一定时炸弹,你跟他合租要是真的遇到什么事了我又不能立马从深圳飞过来,怎么保护你啊?你忘了以前那个半夜偷偷跑到你家的傻逼房东了?”
那是薛越宁刚毕业人生第一次租房时的事。
房东是个看着挺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经常带着老婆和五岁的女儿出门散步,俨然一副好老公好爸爸的模样。
因此面对他时不时在微信上的嘘寒问暖,她并未多想,只当对方天生比较热心而已。
转折点是在某天深夜,睡梦中薛越宁迷迷糊糊听见门外一阵窸窸窣窣钥匙转动的声响,她吓得浑身一激灵,立刻拨打了110。
直到警察来了以后,她才知道来人不是小偷而是房东,并且对方此前还偷偷在洗手间安装了摄像头。
这件事给薛越宁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从那以后,她每次租房子都会特意找单身的女房东。
风千继续说道:“薛越宁我告诉你,男人这种低等生物只有挂在墙上才能老实,陈拙也不例外。你别看他总是一副对谁都爱答不理性冷淡到不行的样子,谁知道他私底下是不是经常看A,搞不好每天都打手枪。”
“……你、你别这么说。”
薛越宁忍不住反驳道:“陈拙才不是那样的人。”
“呵。”
风千冷笑了声,“除非他硬不起来,否则他跟他们就都一样,都是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禽兽。”
薛越宁不说话了。
“虽然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那冰块脸了,不过——”
风千顿了下,“高中那会有一回我们校队去你们学校打比赛,你还记得吧,当时陈拙撩起衣服擦汗,那帮女生看见了全都跟疯了似的。”
薛越宁的记性一向很差,比如昨天中午吃的什么外卖这会她根本想不起来。
但很奇怪,关于陈拙的一点一滴却从来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泛黄模糊,反而清晰得就像刻进了她的血液里。
“记得。”
她小声道:“那天我还帮他拿了衣服的。”
“你想想他那会,像是硬不起来的样子?”
薛越宁小脸涨得通红:“这我、我怎么知道啊……”
话音落下,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来,她下意识扭过头去,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狭长晦暗的眼——
这一秒,仿佛有一排乌鸦齐刷刷飞过头顶,薛越宁整个身体完全石化了。
啊!
啊啊!
啊啊啊!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陈拙居然在家啊?!
谁来救救她,为什么她会顶着一个鸡窝头,穿着松松垮垮的粉色大号儿童睡衣,在这跟她的朋友开着外放大声讨论他到底能不能硬得起来这种无聊又狂野的话题啊?!
“哈哈。”
薛越宁干笑了声,表情比哭还难看,动作十分僵硬地向他挥了挥手:“嗨。”
一秒。
两秒。
三秒……
沉默声中,男人好看的眉峰轻蹙了下,微不可察。不过一秒,便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冷淡又漠然的神情。
然后,他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经过她的身边往门口走去。
电话那头,突然听不见对方的声音,风千有些奇怪:“薛越宁?”
“……千千。”
薛越宁声音有气无力的:“我完了。”
陈拙到底能不能硬薛越宁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已然社会性死亡,尸体冷得邦邦硬。
陈拙刚才肯定听到她和风千的对话了,呜呜。
-
一整个上午,薛越宁就跟淋了雨的鹌鹑似的,缩在房间里抱着她的兔子玩偶一动不动。
风千安慰道:“好啦,又不是天塌下来了,他听到了就听到了呗,还能拿你怎样啊?”
“呜——”
薛越宁把脸埋进玩偶里,声音闷闷的:“陈拙现在肯定觉得我是个对他居心不轨的色女。”
“嘁,就你这样的也配叫色女?”风千翻了个白眼。
“呜,他一定讨厌死我了……”
“停!”
风千斩钉截铁:“他不会的。”
“真的?”
“我拿我这条命担保,那冰块脸压根就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因为这事讨厌你。”
薛越宁半信半疑:“为什么?”
“很简单啊,那家伙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算有一百个前凸后翘的大美女在他面前裸奔,估计他连眼皮也不会动一下的。”
薛越宁两颊鼓起,控诉道:“你刚刚才说男人都是色狼!”
而且就是因为这个话题,她们后来才会聊到什么硬不硬的。
风千摁了下眉心,“我现在郑重地更正一下,别说女人了,陈拙他看起来压根就不喜欢人类这个物种。”
“他就是性格冷了点,不太爱笑而已,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薛越宁迟疑了下,小脸诡异地红了:“千千,你说,你说我——”
“嗯?”
“就是,要不要那个、追、追他啊?”
“薛越宁!!!”
视频那头,风千猛地坐直,开始了对薛越宁单方面的长达一个小时的批斗。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陈拙这种性格孤僻冷漠的不适合她,真要谈恋爱还是得找那种成熟稳重知冷知热的人才行。
直到听见对方肚子饿得咕咕叫,风千才大发慈悲:“行了,赶紧去吃饭吧。”
挂断电话,薛越宁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会门外的动静,确认陈拙没在外面以后,才蹑手蹑脚推门出来。
仅剩的一个面包早在上午就被她当成早餐吃掉了,这会冰箱里头空空如也。
她皱着眉头想了会,在叫外卖和下楼觅食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忘记是谁说过,真正好吃的店往往总是藏在居民区的犄角旮旯里,而不是在人流量大的网红打卡地。
薛越宁对此深以为然。
她熟练地拐进小巷子,在第一家店打包了一份岭南牛杂,又去旁边另一家店点了一份湿炒牛河。
暑气逼人,才走了这么两步路,后背便已被汗湿透。
等餐的间隙,薛越宁百无聊赖四处乱瞟,视线最后落在对面小卖铺门口蹲着的两个小孩手里的冰棍上。
是童年记忆里那种老式冰棍,方方正正的,颜色鲜艳,一看就兑了很多色素。
薛越宁舔了舔干燥的唇,无意识咽了下口水,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双腿已经遵循身体最原始的反应跑了过去。
拉开冰柜,她从最底下抽出一根冰棍甩到柜台上,“老板,我要这个!”
柜台后面老板娘正一脸专注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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