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选正继续摔在另一个上海的地铁站台。上海地铁的第一条线路于1993年5月28日开始运营,是继北京、天津后的第三个城市轨道交通。
但是上海地铁的建设早在1958年就开始了,虽然后来由于技术和资金问题一度中断,直至1990年恢复动工。
一个停工说法是因为社区居民的举报,据说他们担心地铁的震动会影响他们的生活质量,影响房子的价值,影响他们未来的房产交易。
至于第二个,就邪门了。
已经处在另一个交界处外部传来的窃窃私语,更是把他惊魂未定的思绪推入接下来的这一段断魂路。
“你听到没有?刚刚那个全家便利店的开门锁忽然变了调子,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跟附近地铁站有关的讲法吗。”
“是当年修地铁挖出过死尸的谣言吗?”
“这真的不是谣言,地铁这东西本来就邪,上海又是全国最早通地铁的大城市之一,但是从五十年代挖出隧道口到真正通车却用了三四十年,因为政府在开挖之初碰到了数不清的灵异事件,什么饿的肋骨凸出来的浦东黄包车夫,什么悬梁自尽的资本家小姐,什么跳苏州河的……”
“你讲的我好冷!回头我要喊家里老人帮我喊魂收惊了,哎,要不周末哪天去龙华寺拜拜?”
“好呀,所以,我们正常人做晚班地铁就是要当心一点,老人都说,后来地铁之所以能打通,是因为上海地府和上海市政府合作开了两条线,宜山路是“鬼界”的分叉口,人去的站台才叫宜山路,鬼区的那一站是黄泉路……当然还有一种人,他们只要在这里坐地铁,就一定会坐错传说中的黄泉路。”
沈选已经来到了闸口对面,他都有种荒唐感。
捋顺了呼吸,他的身体微微发抖,找角落处跪下,拿出手机查询了一句话。
——搜索:
“上海地铁建于几几年?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
沈选打完字,他才放平腿,身下有背包垫着,脸色苍白的青年越发艰难地呼吸新鲜空气,肺部依旧在排斥地铁口的尸臭味。
五花八门的互联网时代讯息也有了回答,网友们都说了一些看法,或者说一些怪谈在身边的亲人朋友例子。
静安寺的神秘吃人女尸,某个地铁口上面的老殡仪馆——他真的孤陋寡闻了,原来全上海的地铁一百年来都不缺怪谈。
这已经涉及到了凡人世界的知识盲区,可一个非大型地铁故意分出一个线路,怎么会是因为地底深处有源源不断的地府移民。
地府通了地铁要干嘛?
这年头阴间不会真有文旅项目吧?他去阴间旅行参观学习人怎么死?
但总之,沈选喝的酒精含量已经不能解释一切了,他面色煞白地说,“中国是发展中国家能理解,中国还有发展中地狱……这太抽象了。”
活人的心理素质就是这样,沈选一看就是个标准现代人思维,有些观察他很久的神仙们看来需要纠正他的错误想法。
……
“你说……谁?”
拿起网上的视频看看,宣婴看着沈选往后一倒,他翘起二郎腿盘到膝盖上放着,思考严峻问题的胳膊叠一起。
“哦,他,我当谁。”
土地爷问:“你怎么还坐着?要不你亲自过去一趟看看吧?”
“别,金华府在评选地府文明城市呢,我走不开。”
黑暗中的宣婴好像不怎么想关心沈选的死活,皮带上挂着的钥匙串和姻缘御守却跟着一起晃了晃。
土地爷下意识看他这嘴巴和身体永远不配合彼此的样子,宣婴的目光落到了腰间,他的脊椎一僵硬,反手就是一巴掌藏起那个求桃花御守。
脸色微变的白发大将军开始外强中干了。
“行吧!既然是你觉得我需要管管他,那我来摇两个哥们儿捞他吧!以后可不能这样!”
宣婴粗声粗气教育完别人,嘴角抽搐地顶着土地的催促把黄表纸一张张叠成元宝,之后他亲自叠好路引,土地爷端起篦子把金银元宝倒入火焰帮助焚烧,二位仙家的符箓一瞬间也抵达兄弟单位上海。
上海地官部门久违地抓到一个活人,正打算展现出了大城市地府公职人员的办事效率,他们准备把沈选抓去地狱第五层拘留十五天。
沈选不知道他要挨鬼差处罚了,只觉得周围环境更冷了好几度,但地铁旁边本该是两部出站电梯的通道多了一个“洞”。
那是一个充满道教风格的青铜莲花,它似乎是异次元的入口,这个大漩涡的中间还有一个骷髅头含着镇魔珠,左有地狱三重转轮,又有恶鬼拔舌吞火焰,内部向上翻滚的电梯“台阶”是一节节白色的人体肋骨,更不可思议的是,旁边另一个空间的路人们永远都看不到这个通道。
更离谱的是两个穿地铁站警制服的夜叉爬了出来,两个“官”体型之庞大魁梧足足有三米还有余。它们一个面色萎黄,头大如斗,一个皮肤铁青,发丝火红,可跟民间传说中描述的鬼怪不同,二位鬼差爷身上多少都有一种班味。
它俩的铜铃大眼毫无差别地、严密地覆盖了在宜山路站台的每一个角落,刚好轻微的蜂鸣声响起,沈选整个身体沿轨道的震荡在不安发抖,他还朝着头顶后方一个圆形的黑洞看了一眼。
一车厢内的民国人、清朝人在车上看视频的看视频、打游戏的打游戏。
百鬼。
夜行?
沈选尽力地睁大眼睛,还是没有撑住眼皮打架的沉重感。
眼前的一切荒诞地府穿越剧情终于完全被黑暗吞没,夜叉把他踢出了站台。
可也就是他吓晕后,一根带串铜钱的红线灵光一现出现了,就在他脸上方的不远处,传来宣婴在金华神殿捞他人,又阴阳他的声音。
“真行,都学会偷偷摸摸在外边喝酒不按时回家了,酒就这么好喝?喝了能长命百岁?”
土地忍不住叹气说:“真君爷,你从哪儿学来了这种两口子吵架说的话?”
宣婴生于1938年,他的思想上还颇为保守,一个没留神把心里话差点说出来了。
“我从来没把他当——当我没说!”
说完也不等土地公公说其他话,宣婴冷下脸冲出门去,土地爷压根没拦着,默默倒数3,2,1…1刚落下,真君爷果真又没忍住发善心了。
“好了好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来送!我来送他回家!”
土地公公把宣婴骂骂咧咧的身子劝得坐下来,撒不了气的宣真君现在却想给沈选来一个降龙十巴掌。
他这副样子跟他1959年还在上海当“女”厉鬼的样子还是一样,稍微不一样的地方可能是宣婴终于有点神仙的偶像包袱也不半夜嗷嗷了。
土地公只能特地绕到宣婴的面前来,给他展示手机上已经切换过来的地府短视频新闻。
此时,地府地铁办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改变着活人世界的舆论导向,沈选的手机屏幕刚刚都在提醒还有十秒快关机了,忽然变红了的电量变回原来的满格,微博热搜也在全国各地推送了一条平平无奇的新闻弹窗,“2025年9月27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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