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花不解。
林楚楚懂了薛怀峥话中的意思,也觉得是歪打正着。
她给张春花解释道:“明晚的行动,我和薛怀峥去烧匈奴的粮草,穿着女奴的衣衫未免太过显眼,这两个匈奴兵,正好可以为我们所用……”
他们可以装作匈奴士兵混在军营中,这可比女奴的身份好用多了。
晚上,张春花和林楚楚睡在床上,薛怀峥在桌边凑合了一晚。
虽然床下有两个匈奴士兵的尸体,但是张春花并未感到害怕。
因为有林楚楚和薛怀峥在身侧,她觉得这是她这三年来睡得最安心的一晚。
第二天,张春花照常出去打水、洗衣、放牧,林楚楚和薛怀峥则换上那两个匈奴士兵的衣服,戴上人皮面具扮作他们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出了毡包。
据张春花说,这两个人是在军营门口站岗的士兵,白天值守,晚上换岗。
白天平安无事地过去,夜色降临。
薛怀峥和林楚楚在门口值守一天,终于等来换岗的人,林楚楚揉了揉僵硬的脖颈,腹诽站岗这活也不好干,她的身子都站僵了。
两人从军营门口离开,混在巡逻的队伍中,朝粮仓方向去。
到了粮仓,薛怀峥和林楚楚快速脱离队伍,躲在毡包之后,见粮仓前有两个士兵在值守。
等巡逻的士兵远去,薛怀峥和林楚楚对视一眼,悄声摸到那两个士兵身后,两手一拧,脖子咔嚓一声,两个士兵便没了声息。
薛怀峥和林楚楚将两人的身子拖进粮草仓,拿起火把,将粮仓各处点燃,极干燥的粮草遇火迅速燃烧起来,粮仓顿时浓烟滚滚。
两人做完这些,听到外面传来呼喊声,“快来人啊!粮仓着火啦!”
薛怀峥捂着口鼻,拉着林楚楚的手,“快走!”
两人出了粮仓,便看见四面八方都涌来匈奴士兵,有的提桶,有的拿盆。
他们俩也从旁边捡起空桶,装作来救火的士兵,嘴里一边喊着“粮仓着火了!快救火呀!”一边说着“我们去那边再打点水来……”
等脱离大批救火的匈奴兵之后,两人将空桶一扔,迅速朝军营东南方跑去。
另一边。
张春花正在马厩给马喂草,当她看到计划中的西北方向出现浓烟时,便知道林楚楚他们得手了。
她快速将怀中的几瓶迷药混在粮草中,喂给马吃下。
迷药见效很快,马刚吃完没多久,便纷纷倒地不起。不过迷药量不多,不能将全部马匹药倒,但能药一些是一些。
做完这些后,张春花便躲在马厩中等着薛怀峥和林楚楚二人的到来。
没过多久,两道沉稳的脚步声快速朝马厩飞奔而来。
张春花不知是敌是友,捂着嘴不敢出声。
当听到林楚楚小声的叫着她的名字“春花”时,张春花这才从草料中爬出,脸上、头上、身上全是杂草。但她完全没注意这些,只是陷入自己即将脱离苦海的兴奋与激动中,她的心跳动的异常快速,眼神也前所未有的明亮。
“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林楚楚点点头,从薛怀峥手中接过一匹快马,自己翻身而上,而后将左手递给张春花,“春花上来,我们带你回家!”
回家。
张春花听到这两个字,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等了三年,在这受尽三年的折磨和屈辱,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她将手放在林楚楚的掌心,能感受到林楚楚柔软的手指和掌心微微的薄茧,心中想着便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比她还小些的少女,却将带她脱离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林楚楚左手用力,张春花便坐到她的身前,她身量比张春花还要高些,双手完全能将她环抱住。
林楚楚双腿一夹,“驾!”
马匹便跟在薛怀峥身后朝着军营门口的方向跑去。
虽然大部分的匈奴士兵都去了粮仓救火,但还是有部分匈奴兵在军营门口值守,见两匹快马迅速朝着军营处冲来,值守的士兵纷纷抽出刀剑阻止,“什么人?”
薛怀峥驾着快马不发一言,只是抽出凌霄剑手起刀落,拦路的士兵便头首分离倒在路边。
林楚楚紧跟其后冲出军营,只听见身后士兵隐约喊道:“有人袭击军营,快追!”
林楚楚和薛怀峥朝着单于庭的方向驾马疾驰。
张春花回头看了眼身后火光冲天的军营,心中有些恍惚。
她,真的逃出来了吗?
十四岁及笄那天,她被掳来此处,成了她噩梦的开始。
而后的日日夜夜,她都如同活在炼狱。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三年,像是一个噩梦。
如今,噩梦醒了,她也能重获新生,对吗?
*
匈奴军营。
粮仓的火终于扑灭,但粮草已损失的七七八八。
粮仓中两具被烧焦的尸体被抬出,和张春花毡包中的两具士兵尸体,并排摆放在粮仓前。
赫连戈看着眼前黢黑一片、还冒着余烟的粮草仓和地上的四具尸体,脸色阴沉,“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管粮草的将领抹了把头上的汗水,跪在赫连戈面前,战战兢兢道:“回大当户,据属下查探,应是两个贼子假扮我匈奴将士杀了值守士兵,又声东击西,烧了粮草仓后再给马匹下药后逃离,还劫走一名晟朝女奴……”
“可有探查到那两个贼子是什么人?”
“据军营门口值守的士兵回禀,那两人白天还扮作将士在门口值守一天,跟被杀的士兵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戴了人皮面具,不太清楚是何人……”眼看赫连戈要发火,将领又补充一句,“但属下认为,他们既然烧掉粮草,便是知道我们将要突袭凉州,很有可能是凉州军的探子……”
“凉州军的探子……”赫连戈冷笑一声,眼中全是杀气,“好一个凉州军,竟敢把手支到右贤王的地盘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传我军令,全力追杀二人,不论生死。”
敢动他匈奴的东西,他赫连戈就要他们有来无回。
“是!”
*
另一边,林楚楚带着张春花,和薛怀峥在草原上驾马从晚上跑到白天,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跑了一晚,马匹已经疲惫不堪,薛怀峥和林楚楚刚想找个地方歇息片刻,就看见身后军营以及单于庭的方向,一大群匈奴士兵正包抄过来。
两人心中暗叫不好,他们知道以迷药的量不可能将马匹全部药倒,但总归能减少些追兵,但现在看来,还是他们太高估了迷药的效用,低估了匈奴军的实力。
两边的匈奴士兵以合围包抄之势渐渐逼近他们,三人被逼的连连后退,身后就是大峡谷。
三人已无路可走。
为首的将领手持弓箭,一箭射在薛怀峥的马前,大声说道:“你们已经无处可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薛怀峥还没说话,林楚楚先“呸”了一声。
“笑话,想让本姑娘束手就擒,做梦去吧!”
她抽出腰间的流星锤,咬咬牙低声对薛怀峥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跟这些匈奴人拼了?”
反正她是不可能做匈奴人的俘虏的,她知道薛怀峥也一样。
薛怀峥冲着匈奴将领轻蔑一笑,静静地抽出凌霄剑,“能让本公子束手就擒的人,还没出生呢……”
匈奴将领见状便知生擒他们已不可能,做了个手势,周围的匈奴军便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箭,只等一声号令,便万箭齐发。
林楚楚刚想有动作,便被一只柔弱的手拉住胳膊,“楚楚,我有个法子,或许可以脱困……”
林楚楚惊讶的看着张春花,她能有什么法子?
张春花快速说道:“我们身后的大峡谷,叫厄贝大峡谷,匈奴人对此讳莫如深,相传这条峡谷被神灵诅咒,有雷击和神罚。凡是进入峡谷的,无论是人马,还是牲畜,都没有再活着出来的,匈奴人从不敢靠近。如今这种场景,想在这么多匈奴追兵中求条生路,我想,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薛怀峥和林楚楚相视一望,是进入大峡谷九死一生?还是跟匈奴死拼,你死我活?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林楚楚在张春花的耳边小声说道:“待会我带你跳下去,你一定要抱紧我!”
张春花重重的点了点头。
薛怀峥和林楚楚骑着马往身后退去,将领看见他们的动作,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连忙下令,“放箭!”
上千支箭朝三人射来。
就在这时,林楚楚带着张春花,和薛怀峥一齐向后纵身一跃,转眼间便消失在峡谷湍急的河流中。
将领带着士兵上前查看,峡谷已经没有了三人的踪迹。
他摇摇头,这些晟朝人真是无知!厄贝大峡谷岂是人能进的?
看来他们三人也是有去无回,可以回去跟大当户复命了。
林楚楚三人被湍急的河流冲散,不知过了多久,林楚楚听到耳边有人在叫她,“楚楚!楚楚!醒醒!”
她迷迷糊糊醒来,见薛怀峥脸上、身上都滴着水,正焦急的拍着她的脸,见她睁开眼睛,总算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你总算醒了?”
林楚楚起身,看了下周围的景色,绿草如茵,小溪流淌。
“我们这是在哪?春花呢?”
薛怀峥指了指旁边躺着的春花,“她在水中磕到脑袋,晕过去了……”
“我们应该是被河流冲到了这里,不过这里确实不太对劲,你看”薛怀峥指着不远处成堆的尸骸,有的已成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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