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被柳夏的大夫郎发言弄的又感动又想笑，还不敢让柳夏瞅见，便努力往柳夏脖颈里拱，企图把自己表情埋的更深。
柳夏却差点被他拱翻，要不是陆景抱的紧，柳夏就滑地上了。
阿景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黏人了，也不是说黏人不好，就是......太过了。
柳夏被陆景揉的快喘不过气，拿手抵着陆景脑袋，才顺利呼吸能继续说话。
“想通了我也就不怕了，你能往上走，难道我就不能吗？若是因为害怕自己爬不上去，故意压着你也不让你上去，那我岂不是成了一只老鼠。”柳夏越说豪情壮志越生。
“你不是小耗子，你是小猫咪。”陆景嘟嘟囔囔。
柳夏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还沉浸在自己的豪言壮语中，他没上过私塾，认字还是早年柳大山还在外面闯荡时，结交的一个江湖好友借住在他家时教的。
柳大山早年带着他到处跑，也不似寻常哥儿家一样的拘束他，所以即使柳夏继承了他娘天生的温柔好脾气，也养出了一股子倔气。
“所以，阿景你去读书，你读你的书，我做我的生意，我要把柳家字号铺满大江南北。”
柳夏一边神采飞扬的说话一边揉陆景的头，揉着揉着发现不对劲。
“阿景，你这头发好干枯，该是之前遭的罪，不好好打理一下养不回来，待会儿我们去芙蓉斋买些养头发的发膏头油回来，我给你弄弄。”
“啊对了，明天早上要去衙门，你这衣裳只有两件旧的也不够穿，干脆也去买两身现成的，正好量量你的尺寸。新买的布料我送王大幺幺那里去请他帮忙做，他手艺好，做的也比我快的多。”
陆景：......欸，自家夫郎真的好神奇一哥儿。
现在是下午申时末，来往的摊贩午时左右就散了，楼里的在申初的时候收了摊，其他伙计也多在陆景拉着柳夏说悄悄话的时候，收拾洒扫完毕后下了工。
偌大一个楼里，只剩下陆景这个还没做完细流的临时账房，和柳夏这个监督账房做工的东家。
“好呀，今天的账目还要添两笔，我去弄好了我们就走。”陆景不想放开柳夏，顺着现在这个姿势抱着柳夏站起来，一副要抱着柳夏去柜台处清账的样子。
陡然升高的海拔吓了柳夏一跳，他挣扎着从陆景的怀里跳出来。
陆景暗道可惜。
两个人笑笑闹闹的下了楼。
陆景记性好，又颇精算术，扫过一眼草流就能算个大概，下笔刷刷就是写，不见有停下来拨算盘的时候。
柳夏抽出他写好的账本一一核对，把自己眼睛看花了都没挑出一丝错。
“我的老天爷呀，这人跟人的脑袋怎么就这么不一样。”柳夏喃喃道，忍不住围着陆景转了两圈看稀奇。
他眼神直白炽烈，把陆景都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埋头运笔的速度更快了。
等收好账本，陆景摸摸鼻子，干咳一声道：“夏哥，我弄好了，我们快走吧。”
柳明秋年纪小，放学放的也早，早一个时辰前就被柳大山接回家去了。是以，就陆景和柳夏两个人去逛街买东西。
说起柳明秋，陆景想起了件事：“夏哥，明秋的夫子......你印象这么样？”
“唔，方夫子挺不错的，为人和善，也不常用戒尺。”柳夏回答，见陆景欲言又止，追问道：“怎么了？阿景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是了。”
陆景这段时间跟柳夏亲密，也慢慢在改自己那套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欸，就是那天我不是教了明秋画乌龟嘛，我发现明秋的文房四宝都没动过。”
“一般来说，像明秋这样岁数小的刚开蒙的蒙生，首先用的是沙盘练字，练个形状。等再大点手有力气了，才动笔练字。那天我问明秋，有文房四宝那先生可有教写字没，明秋说没有，也没有沙盘。又问老师怎么教的，明秋说老师念，他们跟着念。”
陆景刚开蒙的时候没少吃过这些亏，现在他入了柳家，实在不愿意看到柳明秋走一样的弯路。
陆景神色郑重道：“夏哥，明秋话虽然不多，但很聪慧，小小年纪就能精下心坐得住，是个读书的好苗子。那方夫子待人或许和善，但教书不一定在行。我斗胆开句腔，给明秋换个老师吧。”
柳夏也听得认真：“好，我和爹爹不懂学问上的事，以往只盼着他学两个字就好，没想到差点耽误了他。阿景你学问好，等过两天不忙了，我们一起给明秋挑夫子吧。”
陆景见他答应的痛快，也长舒一口气，转眼又笑嘻嘻：“好呀，给明秋挑夫子的事包在我身上。给夏哥儿挑夫子的事也包在我身上了。”
柳夏懵了，怎么话题忽然转到自己身上了，闷闷道：“我挑什么夫子啊？人家都不收哥儿学生的。”
“谁说人家不收哥儿学生的。”陆景弹弹衣袖，淡淡道：“你面前不就有一个吗？”
陆景早就看出来了，自家夫郎不是一个甘心困于后宅的，只是这世道对女子哥儿严苛，他书都没处读，又能爬多高呢？柳夏虽然不说，但他如何不羡慕天天能上学堂的柳明秋呢？
柳夏一定不清楚，他说自己不懂学问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反正陆景不愿再看到。
柳夏反应过来，忙抓陆景袖子，急道：“阿景是你要教我念书吗？”
他俩此时正走在大街上，往来的人虽不多但有那么几个，见柳夏急的都忘了路上还有人，陆景揽过柳夏肩膀，替他挡住路人好奇的眼光。
“当然，不过人家拜夫子都是要交束脩的。”陆景低声跟柳夏打商量。
“那我要交多少呀？”柳夏也低声回应。
“我是上门郎婿，得的钱再多也是夫郎的，我不要银两。”陆景循循善诱。
“啊？那要什么？”柳夏疑惑。
“我要......我要我的学生夫郎成亲后跟我一个屋睡觉。”陆景图穷匕见，见柳夏要炸毛又赶紧按住。
“打个商量嘛就打个商量，这个不成咱换一个换一个。”
柳夏被陆景搞得满脸通红，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陆景被他瞪得心头一荡，准备好的正经说辞直接忘个精光，又开始嘴上没个把门，什么绿衣捧砚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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