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
一炷香前,玉锦收拾好自己正要出门时,在门口捡到了同样收拾好自己的活死人,有时候玉锦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在装。
可这又解释不通,毕竟这十五年她从未走出过药王谷,不可能与人结缘,就别说比之更过分的结怨了。
但那跟红线又明晃晃的告诉她,他们是三生石上命定的缘分,无论过去,无论未来。
活死人换了身衣裳,雾蓝的袍子换成了素白,款式倒是一模一样。
玉锦的房门一打开他就拦在门口,挡住玉锦的出路,一副不让走的架势。
所以就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你在这里等我,我等会就会回来的。”
活死人摇头不听,只要玉锦不退步,他绝不会让开。
你看,现在又跟正常人一样,玉锦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装的,最后僵持许久,无奈之下只能把他也捎上。
他的变脸之快,让人惊讶,虽然面部表情还是那样,可从他让步速度,就能感受他的心情很愉快。
我真是疯了!!
又感受到了,玉锦你这么能怎么不去感受感受死人的尸体?看看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
玉锦手掌盖住自己的脸,几乎懊恼的自言自语。
活死人老老实实的跟在她的身后,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仿佛真的只要跟在她的身边就够了。
玉锦寻着追踪符再次来到了薛府,与第一次来的心境截然不同,此时就有一种所有的事情都通了的感觉。
难怪那小姑娘被火烧,跳入水也不害怕,原来也是一只妖。
昨夜她们寻的是一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民,如若真的是人,在见到活死人那身装扮的时候应当已经吓尿了。
可他没有,反而还将活死人赶走,甚至于上手,这根本不寻常,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
他是一只妖。
这里是一座妖城。
她从进城开始就一直在和妖打交道,玉锦感到毛骨悚然,一阵恶寒。
那这里的原来的人去了哪里?
其实不用查,玉锦心里也有了答案,只是不愿去想,去相信。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分不清了,先前听树妖所说,这薛老爷是个行善的好人,可现在,春州变成了妖城,成了他们的屠宰场。
修士成了待宰的猪羊。
就连她自己,都深陷其中。
好在她回来时留了个心眼,掩盖了自己的身份,能暂时应付一段时间。
而现在,她看了眼活死人,似乎在思考怎么把他带进去。
“你能变回那个手串吗?”
玉锦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活死人闻言点头,下一秒就消失不见,成了玉锦手腕上的一串菩提。
玉锦低声呢喃:“早知道刚刚出门的时候也这样了,还废那力气和你争辩,真是越活越傻了。”
贴一张隐身符在薛府周围逛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狗洞,是唯一一个没有被阵法覆盖的地方。
玉锦蹲在洞口前给自己做了良久的心里建设,不就钻一次吗?区区狗洞……我还拿不下了?
深呼吸,呼气,吸气……
确定没人后,玉锦用最快的速度爬了进去,跟着追踪符找到了男人所在的地方。
玉锦小心翼翼的隐去自己的气息,蹲在房顶,拿走一片瓦片,透过洞口看下面的情况。
“你可还记得那人的相貌。”是薛老爷。
玉锦暗想,果然是他。
“夜里太黑,他还罩着一身黑袍,看的不清。”
“不过,我记得那人是银发,比我高出一尺,身后还拿着一把镰刀,约摸四尺长。”
……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怎么这张脸对不上了?
难道我昨夜看错了?
明明记得男人左眼处有一个刀疤啊。
玉锦苦思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把活死人叫了出来,她敲了敲菩提,用识海传音,“出来。”
活死人果真听话,菩提珠一亮就要化形,玉锦却是被吓得不轻,一把捂住,“轻轻的,轻轻的!!!”
菩提珠停了一下,才开始转动,仿佛在说知道了。
玉锦这才把手挪开,活死人小心翼翼的变成人,玉锦眼神示意他往下看。
“是他吗?”
活死人寻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张全新的脸,他看着玉锦坚定地摇头。
玉锦眉心冉起一丝困惑,可是这追踪符也在这个男人身上,难道……
放在嘴边啃咬食指的动作突然停止。
和我一样隐藏了容貌?
昨夜亲眼看见活死人在他们推搡间贴上去的符纸,只要我没看错,他没出错,就一定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玉锦再次看向活死人,活死人歪头回视。
算了,他什么也不懂,问了也是白问。
突然,玉锦瞳孔放大,难道那天所见的熟悉感是那卖包子的小贩?
如果乞丐就是小贩。
那么从我踏进春州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入局了吗?
……
“大概是这样的,黑衣长身。”
那个男人拿起一张画纸递给薛老爷,玉锦抛开杂念,定睛一看,赫然是昨夜活死人的扮相。
薛老爷道:“将它交给黑羽,务必让他在两日之内找到,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可不能误了大计。”
“给其他族民传话,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惊慌,记住,你们现在是人,不是妖。”
男人行拜退礼:“是。”
随着男人的离开,玉锦也盖上了瓦片,让活死人变回去,悄声无息的从狗洞离开。
大计?有什么大计?拿修士的修为去供养大妖?
能用到修为的玉锦只能想的这个,看来得找个理由去一趟薛府了。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沈别书的房门口。
推门的手一顿,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他的,也不知道他和那姑娘说好了没有。
正当玉锦打算查看一番时,屋内传来了声响。
沈别书:“进来吧。”
玉锦打开门看见的不是生龙活虎的沈别书,也不是靠在床边静静休息的沈别书,更不是躺在床上小憩的沈别书。
而是躺在一地碎瓷间的沈别书,身上布满了细细小小的伤口,而房间内已经变成了废墟。
遍地都是被打翻、打碎的瓷器、花盆。
“这是发生了什么?”
好在床上还能看,不愁没地方睡觉,玉锦上前把他扶到床上,沈别书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任由人摆布。
“你还好吗?”
玉锦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左手一转召唤出法器替他治疗。
沈别书只僵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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