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来了——”
“嘘,轻点声,不要扰了少奶奶休息。”
“要是扰有用也就罢了,你看看,少奶奶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大夫只说是夜里感染了风寒,可是现在都多少天了,人还没醒——”焦急忙慌的的女声低沉下去,过了一瞬,又恨声道,“这些个大夫到底会不会看病呀,怕不是庸医,都说是风寒,可连这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好,他们的招牌还想不想要了......”
“妙玉,不可胡说,少奶奶的病确实是风寒,大夫说了风寒那就是风寒,少奶奶现在不醒,许是累了,我们好好守着就是。”另一道略显沉静的女声打断了名叫妙玉的女子的话。
“锦心,我是着急,我是心疼,少奶奶这么难受,我的心也痛极了,我恨不得,恨不得躺着的是我。”妙玉带着哭腔。
“我知道,所以我们更不能慌,更要好好守着少奶奶。”锦心嗓音坚定,望向了床上。
床上躺着一名脸色苍白的女子,巴掌大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俩道好看的眉毛此时紧紧蹙着,双眼紧闭,额头上溢出细密的汗珠,湿濡了脸颊上的碎发,长睫轻颤,仿佛是难受到了极点。
锦心拧干温热的毛巾,为女子擦着冷汗,动作轻柔,仿佛是怕惊动了她。
吱——
木门被推动,一个华服青年走了进来,气宇不俗。
“少爷——”
锦心和妙玉恭敬地唤了一声,退到床边。
被唤作少爷的男人低低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床上神色痛苦的的妻子,接过毛巾,为妻子拭汗。
......
文靖刚醒,脸上是毛茸茸的湿濡。
意识刚刚从黑暗中挣脱,头脑还不是很清醒,只是半眯着眼,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帘子,轻纱薄幕。
脸上贴着质地柔软的湿巾,温温热热,一下一下的,有人在为她擦脸,文靖木木地躺着,脑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睁开酸胀的眼睛,抬眼望去。
“阿静,你醒了?”
温和的男声带着一抹急切,响在文靖耳边。
紧接着,是两道更为急切的女声:“少奶奶,您终于醒了?”
文靖听上去,颇为耳熟。
文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和他身后的两位少女。
然后收回了目光,复又闭上了眼。
我还在做梦吗?这是文靖清醒后的第一想法。
她好像做了一个漫长又温缱的梦,梦里的她,不叫文靖,而是叫林知静,温婉娴静,是陈府的少奶奶,有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夫妻二人很恩爱,很幸福。梦里时间不知日夜,她只知道自己和丈夫在那个宅子里生活了很久,就到她自己也恍惚,记不清自己姓甚名谁。在她以为会和丈夫一直幸福下去时,突然有有一天,她开始觉察到这宅子里隐隐透着的古怪。
起初,是一场突如其来就昏迷了三天的风寒,自那天起,这宅子就怪了起来。
从昏迷醒后,出远门办事的丈夫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正当她疑惑丈夫不是昨天早上刚出门么,就被告知自己已经病了三天,昏迷了三天,一睁眼一闭眼就过了三天,自己却没有丝毫印象。
接着,便是半夜不知所踪的丈夫。她记得前一刻还和自己合榻而眠的丈夫,一眼便不见了身影,一开始想着许是去书房出来公务了,可寻去了才发现书房没人,丈夫一夜未归。
再就是肢体怪异像人偶式的仆人,自己在园里散步时,先是见着了动作僵硬,行如木偶的侍女,然后去到侧门时,复又看见了守门小厮纸糊式的脸和青紫发僵的手指。刚开始还能安慰自己看错了,可又见着了,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说服自己是错觉了。
这陈府真的有点怪。
最后就是出不去的陈府,心下起疑的自己想出府看看,可却发现陈府的大门怎么也打不开,偌大的宅子居然没有一扇门可以出去,命令下人开门,得到的全是拒绝“少奶奶,您身体还未好,不宜出门”“少奶奶,您不喜欢自己出门,少爷也不放心您出府。”,自己作为一府少奶奶,此时却被软禁了一般,故事的后来,便是自己在密不透风的陈府寻到了一处漏网之鱼,当她钻出狗洞,顿时惊在了原地,陈府街前热闹的街道与行人全都消失不见,此时的陈府位于半山腰上,周围是连绵的群山,气派又诡异极了。
她当即的唯一反应就是跑,逃离这座诡异的宅子,也确实如此,只记得自己一直在跑,从未停下。
所以当她听到灵佩响动,再看到身后缓步逼近的丈夫时,内心是惊恐又绝望的,只见平日温润如玉的丈夫此时面无表情,面容冷峻,一双星眸阴沉沉地盯着她,突然又扯着嘴角绽出一抹笑容,嘴唇轻动,腔调怪异:“阿静,你又要丢下我了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便在恐惧中陷入了黑暗。
记忆如纷纭流水,冲刷着她,包裹着她,画面一帧一帧,走马观花,拽着她溺了进去。
“喂,喂......靖啊,后天宗里要祭祀,你假请了没?是......祠堂修葺了......要请祖宗入祠,还要祭祖......唔,应该差不多要两天......”
“好的,妈,嗯,我明天的车票......那我挂了,再见,早点休息。”
“诶,靖,过界了,那边的不是我们老祖宗的,别拔错了,过来妈妈这边,来拔这边的草,有锄头......”
“恳请先祖在天保佑,首先保佑我们阖家平安顺遂,再者孙辈本人工作勤勤勤勉,今有一擢升机会,愿先祖保佑孙辈工作顺遂,得此良机,若能得偿所愿,必再备厚礼,告慰先祖之灵,先祖保佑!”
整洁的房间里,她一边接听手机,一边低头收拾行李,手机屏幕的亮光,照亮了她模糊的面容。
太阳当空,她立在坟山上,弯腰拔草,帽子下的脸被汗水润湿,似乎有人喊她,她抬头望了过来,阳光照亮了她帽子下的脸庞。
庄严宏伟祠堂里,她跪在蒲团上,身姿笔直,双手合十,虔诚的祷告,香案上的烛火闪烁着,她的面容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记忆如潮褪去,她全想起来了。
她叫文靖,不是什么所谓陈府少奶奶,她记得自己请假回老家祭祖,拜拜祖先,顺便请他们保佑自己顺利升职。一切都挺顺利的,要真说起来有什么不完美的,那就是自己白天清理祖坟时,热得迷糊,不小心过了界,拔了与祖坟相邻坟山的草,但是这也无伤大雅,应该算个小插曲。
一切妥当后,她订了回市里的车票,早早洗漱上床睡觉,补充白天祭祖消耗的体力,可这一睡便陷入了一场醒不来的梦。
......
黑暗中的绝望令人头皮发麻,刚睁眼看到亮光时,文靖原以为自己已然梦醒,可抬眸一看,眼前这个面露关心的男人和梦里丈夫的脸一模一样,连他身后跟着的两位少女都和梦里林知静的两个侍女锦心和妙玉长的一模一样,文靖麻木地闭上眼睛,想,自己肯定还在做梦。
应该是自己睁眼的方式不对,不然看到的怎么不是家里白花花的天花板,而是雕花古色古香的梨木床榻?
文靖半死不活地躺着装死了一会儿,直到周围渐渐传来声响。
“少奶奶怎么了?这是又晕过去了?少爷,我们还是去喊大夫再来看看吧!”
“是的,再喊大夫来瞧瞧,给少奶奶好好检查一下。”
侍女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男人淡淡“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文靖凝神听去,脚本声渐行渐远,在关门声响起后,一切归于平静。
这是走了?去请大夫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文靖掀起眼皮,动了动身子,想坐起身,还未动作,旁边伸来一只大手,扶起了她,往她背后塞了一个枕头。
文靖顺着骨节分明的大手看去,清风朗月,君子端方,是陈思吟,他还没走。
“阿静,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陈思吟温声关切。
“咳咳……我睡了多久了?”文靖一开口,就觉得声音干哑,喉头干涩。
“三天,阿静,你睡了三天了,我很担心。”陈思吟递来一杯水,喂文靖喝水。喉间干渴,文靖也不矫情,就着他的手喝了水,水温适宜。
其实文靖昏迷时,是有一些意识的,模模糊糊,能听到声音,只是睁不开眼,结合自己刚才醒来看到的情景,和陈思吟所说的三天,文靖拼拼凑凑,心里渐渐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自己这是回到梦中感染风寒那几天了。
时间回溯了?
如果没猜错,那么接下来自己便会发现陈府的种种不对劲,然后逃出府,遇到诡异的陈思吟。想到陈思吟,文靖脑海里浮现出梦里他腔调怪异地说着“阿静,你又要丢下我吗”,心下一阵发麻,复又去看此时坐在床边,一脸温和自持的陈思吟,明明是同一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差别如此大。
陈思吟见文靖瞧着他,以为她是病中没有安全感,脸上露出浅笑,安抚性的握住了文靖放在被子外的手。
触感温热,文靖不自在地缩了缩手,把手全塞回被子里,口中含糊:“我,我有点累了。”
陈思吟闻言,愣了一下,转而笑开,转身拿起身旁架子上的瓷碗,道:“阿静,先喝药,喝完再休息,你刚醒,身体还虚弱。”
文靖看着碗里乌漆嘛黑的药,眉头微皱,道:“你放着吧,我等下喝。”陈思吟拿着碗没应,也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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