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秀才母子葬礼办完,锦娘回去继续养病,陆景时不时过来看望。
每回见她,她的眼皮没有不肿的,不知暗地里哭了多少回,可见对章秀才母子的逝去伤心不已,陆景对此束手无策,只能多加陪伴,相邻的街坊也不时过来开导。
半个月后,锦娘伤好了大半,在陆景又一次过来探望时,斟酌一番后,说道:“我打算离开青城县。”
陆景愣了:“你家没了人,除了这青城县,还能去哪儿?”
锦娘道:“我在南方有个表亲,我想去投奔她。”顿了一会儿,又寂寥说道:“相公和娘去了,我日日在这里睹物思情,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还不如去其他地方歇一歇。”说完又开始抹泪。
陆景默言。
锦娘以最快的速度处置了房产,背上一个包袱,在一个明媚的清晨出发了。
陆景送她到城门口。
锦娘道:“好了,就到这里吧,以后有缘再会。”
陆景轻叹,锦娘此去,天南地北的,想要重聚谈何容易,想了想,又说道:“要不要再考虑下?街坊都处熟了的,咱们还能相互串门聊个天。”
锦娘摇了摇头:“我心已决,你不用再劝了。”
陆景只得作罢,又掏出一包银两,说道:“这个你拿着。”
锦娘推辞:“不不不,我身上银两够了。”
陆景又把银两往前推:“相识一场就是缘,日后什么时候再相见也不知道,我这点心意你总得收下吧。”
锦娘见推辞不过,就收下了,临行前,依依不舍地挥手。
陆景用力挥手,大喊道:“到了记得来信。”
锦娘点点头,狠狠心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至锦娘身影看不见了,陆景才转身回去。
当天晚上,陆景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中,一团烟雾出现在床前,丝丝绕绕,渐渐化成一个人形,发出毒蛇般阴冷又虚空的声音:“好久不见,想不到你又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陆景直觉此物绝非善类,警惕道:“你是谁?”
“我是谁?”人形的脑袋往前一倾,堪称嘴巴的位置向两侧咧开:“多亏了你,我回来了!”
“什么意思?”陆景不解。
人形烟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露出更为恶意的笑容:“你知道,为什么本性纯良的章秀才会变心发狂吗?为什么章婆子也背叛了锦娘吗?”
陆景一怔,问道:“为什么?”
难道和这团烟雾有关?
人形烟雾的声音也变得恶意满满:“因为锦娘,无论谁呆在她身边,都会被激发人性的恶。”
“章秀才也不是她的第一个相公,她第一个相公比较幸运,整整十年才变心发狂,而章秀才三年就变心发狂了。”
“往后啊,她越找相公,变心发狂的时限越短。”
陆景愣住。
堵周安景的那三个月里,没事的时候,她会去买些话本子看看,里面有的男子高中升官后,会觉得原配妻子配不上自己或者颜色不在,这才另寻所爱。
她以为章秀才不外乎也是这种,没想到另有它因,还和锦娘有关。
人形烟雾没有停下,继续说道:“话说回来,你还欠锦娘一个夫婿呢!”
陆景惊讶地指着自己:“我?”
“你知道,是谁杀的章秀才吗?”
“谁!”陆景神色瞬间变得凝重。
“当然是……”刚说完这三个字,那团烟雾再也维持不住人影,四散开来。
“喂,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陆景上前抓烟雾,可惜手碰到的瞬间,烟雾再次飘散,直至不见。
陆景倏的一下惊醒,醒来后气喘吁吁,直觉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她仔细回想一番,片刻后,挠了挠头。
想不起来了。
好像就是一团聚不拢的烟雾而已,怎么就感觉不好了?
大概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吧。
想明白后,陆景再次入睡了,这次一觉到天亮。
锦娘的事了了,陆景琢磨着该给周安景说媒了。
虽然锦娘的事没成,但给账册解除禁制那晚,他答应了的。
自打来到人间界,陆景就没什么机会看其他媒婆怎么说媒的,恰巧隔壁街坊请人上门说亲,陆景隐了身去观摩。
只见媒婆拿出画像给女子看,再配上一段好话,女子脸上很快泛起了羞涩。
原来是要给画像啊,陆景了悟地点点头。
但她手上没有画像,那怎么办呢?陆景苦恼地皱起了眉头,脑瓜子乱转。
两掌一拍,她很快有了主意。
她是没有,但其他媒婆肯定有,上门“抄”一下不就好了!
随后的几天,陆景乱窜各位媒婆府,寻找好看的美人儿。
好看的人儿“抄”得差不多了,陆景心满意足地回家。
一到家门口,陆景愕然发现前方围了不少人,正中间两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在吵架。
“让让,让让。”怎么回事?让她看看。
旁边一人认出她来,正要说话,她以手抵唇,作了个嘘声的姿势,那人就不说话了。
陆景兴致勃勃往前看。
吵架的男子一个看起来是儒雅书生,另一个是纨绔子弟,后面跟着几个小厮。
纨绔扯开手中的扇子,做翩翩公子状:“自从那日,我在茶楼,看到雅七姑娘打楼下走过,我就对她一见倾心了。”
“就是就是,我们公子见了雅七姑娘后,好几宿睡不着了。”
“就是就是,吃也吃不好,连最爱的戏楼都不爱去了。”小厮纷纷附和道。
“肤浅,只喜欢雅七姑娘好看的外表,你可见过与她一众才子斗诗时神采飞扬的模样?如此有才华的女子,怎可嫁于你这个草包?理应与我过琴瑟和鸣的日子。”书生右手负于背后,身姿挺拔,自信说道。
纨绔哼了一声,得意说道:“雅七姑娘铁定对我有意,我邀她游湖,她答应不说,还与我相谈甚欢。”
“就是就是,雅七姑娘还摘了朵花给少爷,祝他什么……花相似。”小厮挠了挠头,使劲想雅七姑娘的原话,实在想不出来,算了。
“跟你游湖真的糟蹋了雅七姑娘的满腹诗词,她受我之邀在诗社讨论诗词,定更开心。”书生不屑道。
“喂,你什么意思?”小厮不满了,气冲冲说道。
纨绔仰着下巴,鼻孔朝天:“会写几句酸诗有什么了不起?我能让雅七姑娘每日穿红着绿,难不成跟着你一文掰成几文花?这也太遭罪了!”
“就是,我家少爷就喜欢这么花银子,让姑娘穿得好看,过得舒心。”
“哪像有些人啊,自己都穿不了好衣裳,还妄想给姑娘好日子,做什么白日梦。”小厮鄙夷地看了眼书生,得意洋洋附和。
众人看了眼书生洗得发白的衣裳,点了点头,觉得纨绔这边说得有道理。
书生气得脸都红了:“你怎知我不会考中功名、进入朝堂?到时候雅七姑娘就是官夫人,岂是你一个泥腿子能比的?”
众人点了点头,觉得书生说的有道理,莫欺少年穷,谁知人家有没有发达腾飞的一天。
见众人偏向自己这边,书生面色稍缓:“只见雅七姑娘一面就要求娶,那你的小妾、红颜知己定不少,说不定连正妻都有了,难不成让雅七姑娘嫁予你做十八房小妾?那不是更委屈雅七姑娘?”
纨绔被气得倒仰,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最后词穷道:“我能为雅七姑娘散尽妾室,你能保证以后不娶妾室?”
这小厮说不出来,没有搭话。
书生冷哼:“你难不成不会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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