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阳码头是个比较重要的漕运枢纽站,河里船只往来,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紧张的卸货,人烟稠密,热闹繁盛。
清晨,一行人整装后重新启程,上了艘官商合作的船只,平时?押运粮食,茶叶、丝绸等货物,同时也会载人。船上收拾的还算干净,船舷上刻画着精致大气的图案,甲板上几个船夫正忙碌的做着准备。
凌波打点好一切后说道:“公子、夫人,先进船舱里休息吧!船一会就开了。”
季珩:“好,你也去吧!”
季珩似乎有意将凌波往管家的方向培养,萧拾来了后,就更明显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收拢萧拾为已所用的,目前看着,好像还挺顺手。
自己是不是也要考虑添些人,红鲤将厨房的一应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采买,做饭,还管着账务和自己的房里事,一天到晚忙忙碌碌的,连和她一起出门都少了,但做的还挺开心的。
她最近出门多数带着云雀,云雀也很好,相处的久了,话也慢慢多了,医术也越来越好,术业有专攻,许知一总觉得让她做那些杂事,有些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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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船旅行是件很无聊的事,尤其在风景差不多的地方。
船只离港起航,许知一万万没想到,她晕船了,一行七人就她晕船。季珩个文弱书生,坐在甲板上翻书翻的飞快,身形不动如山,连航行中的起伏波动对他都没有丝毫的影响。
她一脸萎靡的捂着翻腾的胃在船头装死,简直生无可恋。后来吃了药就昏昏沉沉的睡下了,一整?天下来,人都?没什?么?精神。
夜里,季珩扶着她喝了些暖汤,将空碗放到矮桌上,问道:“还?难受吗?”
许知一摇摇头,说道:“好多了,估计是不适应颠簸的频次,我第一次坐马车也晕,后来就好了。”
季珩:“嗯,甘草梅子能缓和晕船,你先含两颗,待我们到了江都,让人多备一些,路上带着。”
“要下船吗?”许知一立刻抬头问他:“下船干吗?才启程没两天。”
季珩:“在江都暂停几天,办点事。”
许知一:“刚做的计划吗?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季珩:“嗯!这艘船直上京城,沿途停留少,安全有保障,我想让凌波、海潮带着红鲤先走,京城那边总要有人提前去准备。”
许知一想了想说道:“这样也行,就是估计小丫头又要哭了。”
季珩轻轻的瘪了瘪嘴:“你对她倒是好。”
许知一有了片刻的疑问:“我对你难道不好吗?”
好一会,才传来一声低沉的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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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船至江都,只做了短暂的停留,在码头接送了些货物就走了,季珩、许知一、萧拾和云雀带着简单的行李下了船,红鲤还是哭了,含着眼泪告别!
主仆俩这几年头一次分开,许知一也有些心酸,摸着她的头交代道:“路上听凌波的,照顾好自己,在京城乖乖等我!”
江都码头人声鼎沸,热闹嘈杂,比谷阳更加繁盛,是有名的温柔富贵乡,古往今来许多著名诗人,都曾到此一游,并留下了众多脍炙人口的名作,把这座城渲染得色彩缤纷,令人神往,连历代帝王下江南都是必游,文人墨客更不用说。
四人在城中找了家客栈,安顿了下来。晚间季珩说:“我们在江都停留上两三天,我有事要办,你要呆着无聊,就和云雀去逛逛?”
许知一无所谓的挥挥手,说道:“嗯,你忙吧!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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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做为运河第一城,历史悠久,文化深厚,风光好,美食也好,许知一自不会觉得无聊,但她也不是单纯的逛街,多少有点考察市场的意思,一边逛一边还在脑袋里想着,去了京城要做什么。
逛累就休息,吃饱喝足后继续,和云雀两人,一人咬着一根糖葫芦,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时不时的迎来一些路人惊艳的目光。许知一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被有的人在楼上看了个正着。
二楼两人正在棋,萧野对面具男说道:“公子不该以身犯险的,冷冽也不在您身边。”
面具男并没生气,只是说道:“冷冽在南边还有事没办完,再说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吗?”
萧野:“属下定当誓死守护公子,不知您打算何时启程。”
面具男:“迟些日子再走,先去办些事。”
萧野:“属下遵命。”
面具男:“嗯,好好下棋,你快输了。”
对弈结束,萧野果然输了,临窗观景,一低头就看见大街上那抹熟悉的身影,许知一叼着个糖葫芦,笑的眉眼弯弯,笑容好像能感染人,看的萧野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真是巧了,这都能遇到。
面具男:“看到什么了,难得见你笑?”
萧野:“属下笑了吗?”
面具男:“嗯!还很明显。”
这点插曲,许知一一点也不知道,主仆俩受够了路人的关注,在路边随意找了家服饰店,出来时,已是风度翩翩的男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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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因商而兴,但另其知名的还有个原因,就是青楼非常多,酒香四溢,脂粉飘香,老鸨笑脸迎客,河畔夜夜笙歌,一不小心就能碰到。
望着眼前这条清净幽雅,却红灯高悬的街道,许知一有些无奈,花街柳巷自古就有,无论什么地方都少不了,江都就特别多。
一等青楼也叫清吟小班,姑娘少,卖艺不卖身,通常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有的甚至比大家闺秀还要优秀,不过这种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有钱都是其次,还得有才华。
二等青楼稍微差点,有卖艺的清倌人,也有卖身的红倌人。三四等青楼,只卖身不卖艺,什么客都接,俗称窑子。
据说江都有两位不分伯仲的名妓,霸榜多年,一是因琴闻名的莺时姑娘,一是因舞闻名的碎语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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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来了,不如就进去见识一下,两人也不懂,随意挑了家看起来最高端的。
门口两个小童,旁边放满了诗稿,许知一看了下说道:“还不错吗?江都果然人杰地灵,才子备出。”
一小童听了连忙上前道:“公子是外乡人吧?不知道咱们这的规矩,这些啊?都是姑娘们看不上的。”
居然都是被拒绝的,许知一问:“一定要写诗吗?”诗她虽然背过不少,但总觉得不太合适。
小童恭敬的解释:“非雪、织月两位姑娘向来无好诗不见客,公子若是还没准备好,可到旁边的春雅院转转,那的姑娘也是顶好的。”
许知一想了想说道:“借笔墨一用。”
小童转身取来笔墨,还贴心的给云雀也备了一套,许知一执笔写诗,云雀压根就没动,小童接过诗稿转身进了楼里。
等了约莫一刻钟,跑来说道:“非雪姑娘请公子进去?”
“多谢!”许知一抬脚进门,云雀紧随其后,被小童拦了下来:“请这位公子留步!”
许知一:“这是何意?”
小童解释道:“这位公子并未写诗,所以不能进去。”
让云雀在外等她,许知一觉得还是算了,刚跨进门的身体又退了回来,对着小童道:“劳烦告诉非雪姑娘,许某改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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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春雅院!”反正都是闲逛,逛哪不是逛呢?和流殇阁的清冷完全不同,春雅院显得热闹多了,老鸨一见两人,就殷勤的招呼道:“两位公子好生俊俏,第一次来吧!快里面请。”
许知一:“把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叫出来!”
老鸨帕子轻甩的说道:“咱们这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公子您就放心罢。”
许知一嗯了一声:“妈妈可别想糊弄我,我方才说的是最漂亮?”
老鸨听罢,连忙拍手笑道:“公子二楼请,妈妈这就去给您叫人。”
许知一满意的点点头,云雀抛出了赏钱,老鸨接过白花花的银锭子,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安排去了。
两人刚到二楼,就见走道上有人追逐,跑在前面的是个乱糟糟的少年,身后一个纨绔愤怒的喊道: “快点,给本公子抓住这小白脸!今日我非揍扁他不可,敢和本公子抢姑娘!”
少年跑的气喘吁吁,还不忘辩解道:“你这人讲不讲理啊,谁和你抢了,明明是人家姑娘先看上的我!”
“你是说本公子还不如你这个豆芽菜?”纨绔生气说道:“还不快追!”
“是,公子!”
“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这样想的”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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