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剑揎拳捋袖坐在所有人面前，她脸色恍白，刚刚被水拍飞的余韵还荡漾在她脑子里，她头脑发晕，她现在还是想找个东西尽情地把今晚吃的拼好饭吐个干净。
勉强罪魁祸首从背包里掏出眼镜，终于能看清面前三个人的脸。
“我在变成人鱼后近视就加深了，”任皎皎说道，“姚老师陪我去配了一副眼镜，但是在水里不能使用，我还是基本看不清东西。”
李缨沉默着打量了一番任皎皎的身形，过了好一会儿后，她说道：“你是个初中生。”
“嗯，今年初三了。”任皎皎说道。
“你做魔法少女你爸妈知道吗？”
“我跟我阿婆生活，”任皎皎说道，“我是阿婆收养的。”
李缨停顿了一下，她说道：“你还是个初中生。”
“我希望你不要再做魔法少女了。”
氛围瞬间凝重，姚黄坐在角落里，看着直撅撅躺下的叶剑跟脸色凝重的李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能往角落里缩了缩，但李缨没有放过她，而是转头对她说道：
“你是这孩子班主任是吗？你是个老师，我希望你知道，魔法少女这件事，不是童话故事，也不是动画片。”
“这是一个危险极高的职业，我不知道为什么水之魔法使选择了这孩子。”
“我不赞成让孩子加入，”
“把这孩子的魔法使交给我，我能让她退出。”
直撅撅躺在地上的叶剑猛然惊醒，她掐住了在旁边蹦蹦跳跳的张三，对着李缨喊道：“我把它给你！让我退出！”
————……————
退出这件事还得容后再议提，任皎皎坚定又绝对地拒绝了李缨，她说她能处理好她的责任。
但李缨的态度与之前与叶剑初见天差地别，她在收缴任皎皎从泳池里发现的棉花后，拒绝了夜探男生宿舍带上任皎皎，并要求作为班主任的姚黄将任皎皎带回家。
“杀死魔法使，就能让那一任的魔法少女退出。”
李缨平静的说道。
正在跟张三掰扯，打得漫天飞毛的叶剑手脚一顿，她看着张三，张三也瞪着眼睛看她，一人一鸟又齐刷刷扭头看向李缨，怀疑李缨说的是真是假。
“第一任的魔法少女是最合适的那一个，第二任一般选择只能是退而求其次的那一个，”李缨说道，“而且由于时间不够，往往所具有的力量也会大打折扣，整体的组织性也会下降。”
“上一个甲子就出现过这个情况，土之魔法少女的魔法使因为意外死亡，接替者是一个才十岁的孩子，本该三年内结束的战斗硬生生拖了五年，造成更多灾害。”
“但是，我认为这些安定不该由一个孩子承担，我们不能为了别人的安定而将孩子拖入火坑。”
“现实不是童话，我会跟上面打报告，水之魔法少女必须重新选择。”
李缨脚下一停，已经来到了男生宿舍楼后的花坛里，此刻花坛已经被撅了个底朝天。
“你干的？”叶剑问道。
“不是，相关部门做的，今天学校关门后他们从花坛把宿舍楼下能探查的地方都检查过了，从宿舍楼内到土层下面。”李缨说道，“没找到任何尸骨，唯一人形的就是这些藏在花坛里的娃娃——”
一堆棉花娃娃歪七竖八躺在地上，上头沾染了许多污渍，还带着强烈的酸腐气味，身上胡乱地裹着各种五颜六色的垃圾袋，部分还折射着诡异的油光。唯独没有怨气魔的紫黑色气体。
“怎么感觉像是垃圾堆里翻出来的？”
“就是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李缨说道。
“那么多？”叶剑蹲下身，捡起旁边的树枝戳着这些娃娃，说道，“我记得这些棉花娃娃不便宜吧？”
李缨倒是不在意这些这些娃娃脏不脏，她捡起一个破碎的娃娃从裂缝中抽出了棉花，跟任皎皎从水底发现的棉花比对起来。
像，但是不是同一种。
但这个猜测没有错。
“去女生楼？”叶剑问道，“还记得我们之前遇见的三个小女生吗？她们包里就带着棉花娃娃，我还问了一下他们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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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前几任校长的审美问题，新建的宿舍楼居然还是最为老土的黑白灰点状瓷砖，抗脏耐用，磨砂耐滑，缺点就是在漆黑的室内走过去好像把所有光都吸了个干净。
李缨拿着手电筒，往每个宿舍里照着，如果单纯的黑让叶剑只是有些胆怯，那这手电筒所照到的，让所有东西都变得惨白的效果，让叶剑感觉自己几乎可以原地去世。她抱着蛇杖瑟瑟缩缩跟在李缨身后，生怕一眨眼李缨回过头来是个陌生人
高三的孩子看上去已经失去了对棉花玩具的兴趣，只有少许几个床头摆放着娃娃，但跟他们要找的相差甚远。
嗒哒——
细微的水声响起在耳边。
“他们怎么还没走。”李缨说道，“我说了未成年不准——”
手电筒猛然一转，照向了身后。
一个湿漉漉的棉花娃娃站在原地，它身上裂着几条长缝隙，爆出的棉花滴滴哒哒往下滴水。它的身后是两排圆点状水渍，一直蔓延到楼梯间。
嘎——
伴随着塑料骨架掰动的声音，棉花娃娃缓缓抬起头，没有手指的手臂指向了叶剑攥在手里的棉花。它往前动了一步，啪嗒一下，地上又留下了一个圆点。
“啊！”
叶剑手中蛇杖猛挥，还未等李缨说话，那个棉花娃娃已经如同一个球，被叶剑铲飞出了露天走廊。
“……”
“李缨！李缨啊！”叶剑一把抱住了李缨，把头缩在她肩膀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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