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客套完毕,温似练一转头就对上江竹冷静的眉眼,心中突然对他有了莫大的好奇。
被带累入狱,却泰然自若,这种人能干下自称皇帝假父的事吗?
江竹忽略她探究的目光,视线落在吴从海身上,突然问道:“食皿啬夫李序为何会知会太官令?”
“啪!”温似练猛地一拍手掌,指着江竹激动于他的提醒,“正是正是,那李序是何人,我与他有仇不成,他如何发现的?”
印象中,竹工坊并未有此人到访,也就是说……
吴从海惊讶道:“似练的意思是,你不曾见过他?”
说话时他目光还扫向袁新谢城,二人亦是不曾见过的模样。
“也就是说,他是暗中偷窥的不成?”宋令安一语点破,可他自己惊讶不已,又否定着,“怎么会呢?”
吴从海摸着自己的肚子,在一旁沉吟不语,直到温似练等人见过太后拜谢一番往竹工坊赶回时,才终于长叹一声,道:“似练啊,你还是年轻了些,不懂这宫中这官场上的弯弯绕绕……”
温似练求知的目光看去。
吴从海接着道:“那李序看上去与你八竿子打不着,但很显然你这种颠覆性的技艺能给天下带来不小的影响,他日必然前途无量。”
他不好意思起来,倒也坦白,“不瞒你说,我当初也是抱着这种结交的心思与你攀谈,想来那李序与我想到了一处,只是路走的不同。”
这话温似练听明白了,她咂摸片刻,道:“吴叔的意思是,他在暗中偷窥。心中是既想结交,又看我不起?”
不等吴从海回答,江竹目光锐利起来,犀利之语直指吴从海:“吴啬夫与李啬夫同出一脉,心思必在一处。”
“胡说!”宋令安恼怒斥责,“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师父行得正坐得端,岂会行那暗中偷窥之事!”
他冲温似练解释,“况且,李序一向与师父不对付,从来不是一条心思!”
这话似点醒了吴从海,吴从海并不在意江竹的怀疑,反倒羞愧起来:“是了是了,似练啊,或许正是我去竹工坊一事叫李序知晓,他心中不甘落后这才前往,以至连累于你。”
说着他要作揖,“原来你这牢狱之灾,竟是我带来的。”
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但无论有多少弯绕,被李序直接针对都是真的,温似练也不好怪罪他人,她阻止吴从海作揖,摆手道:“吴叔不必如此,你如何能未卜先知呢?”
发现有条大腿在成长,于是想结交,绝非心机深沉,实乃人之常情,温似练不在意吴从海当初的结交之因。
见她如此大度,吴从海面上感动,迟疑片刻,问:“那李序……”
温似练眉目凌厉起来:“虽说在洁净之事上我确实有错,但他大可直接指出,若我不听,他再上报不迟。不声不响暗中告状,实乃小人行经;使我入狱,分明不存半点善心,我与他无冤无仇,此人却下手狠毒……此仇,我焉能不报?”
别说她心中还是认为是宫中贵人瞎讲究了,即便她制作炊具的工序真的不够洁净,此等小错至于入狱吗?若非有吴从海协助,她很可能就要在狱中等待死亡了。
此仇不报,对不起自己这条命。
“姑娘想铲除李序?”江竹盯着她目中的仇意,问道。
铲除?温似练一愣,这个词是不是用的太重了?她想了想,道:“赶出宫去便是。”
吴从海讶然:“他害的姑娘入狱,姑娘不以牙还牙?”
江竹眼中骤然射出一道光,嘴唇微动,看了看对吴从海深信不疑的温似练,到底是没有指出其残忍的急切。
温似练还以为吴从海惊讶她的善良,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入狱还不知能不能放出来,若是待一辈子或者死了,有些过了。”
毕竟是素未谋面,对方没有直接要她性命,她便无法对那李序产生深仇大恨,这才显得大度。
吴从海没有多劝,只道:“以德报怨,但愿受者能感念你的恩德。”
送走吴从海师徒后,江竹又问:“姑娘打算如何赶走李序?”
“这个简单。”温似练胸有成竹,“待我飞黄腾达,只消一句话,他李序必然胆颤心惊,主动请辞离开。”
她扫视一番江竹,在牢中待了这许多日,难免脏污,“你好生洗漱一番,夜深后随我出去。”
江竹目光落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好心道:“明日开始姑娘要到太后身边,需得精神饱满,今夜该好生歇息才是,要去何处?”
竹编蒸笼的用处,温似练明日要对太后讲说,再随太官令实施展示,想想确实费脑。
温似练叉着腰,中气十足:“在牢里整日睡着,你莫非还困着?”
江竹沉默片刻,点头道:“牢中环境与外头不可同语,我确实很疲惫,但姑娘要求,不敢不从。”
这话坦诚又足够尊卑分明,温似练挑不出错来,加上是她在拖累此人入狱,这会儿甚至不好做个强迫下属加班的坏领导。
于是她突兀地伸起懒腰,状似体贴:“经你一提,我也确是乏了。这样,咱们都好生休息一晚,明日再说。”
翌日,温似练收拾妥当要去叩见太后,江竹早早等在门口,竟是要同去的架势。
定是要趁机勾引太后,温似练想到此处就嫌弃:“你留在此处,谢城陪我即可。”
江竹有些失望之色,却也没有强求。
不料温似练与谢城去的太早,不过辰正时分,早容嬷嬷肃着脸,道:“太后娘娘仍在梳妆。”
温似练端着笑脸,正欲后退数步静静等候,可惜,寝殿内传出的一声娇呼当场打脸了早容嬷嬷之语。
听出那声音的舒爽之处后,温似练掩饰不住震惊地和谢城相觑一眼,继而是尴尬起来,还要装作无事发生,离寝殿远远的等候。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有余。
再听不到声音,温似练已然不再尴尬,心情平复后甚至还想靠近聆听,可惜周遭有宫人守着,她的一腔八卦之火只能在周身燃烧,很想波及身边的谢城,遂冲其投去一个“你懂得”的八卦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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