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上的调酒师有着微长的白色头发,随意被丝带绑成小辫子,懒洋洋地坐着撑着头,摇摇欲坠,像流浪的艺术家做派。
他眯着眼饶有兴趣地看着中心处疯狂欢呼着的雄虫们。听到夏尔的话,不愿多分一丝目光给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微点了点头。
夏尔看到调酒师的表态也没有表现出冒犯,反而弯了弯嘴角,继续说道:“先生,有兴趣再增加一个优秀的调酒师吗?”
听到这话,懒散的调酒师才有了点精神,搭着脑袋的手放下,正眼看了眼他,冷哼了一声。
接着手中飞速动作着,上一秒将饮料倒入杯中,下一秒单手旋转着酒杯,看得眼花缭乱甚至他做了什么都看不清,他保持着微笑对夏尔说:
“小家伙,你能给这座酒吧带来什么?”
说完,一杯晶莹剔透的紫色果酒出在夏尔面前晃了晃,调酒师抬头一口饮尽,喉结抖动着,一滴酒液沿喉划进衬衫。
“天真无畏的勇气或者说稚气?”
“噔——”
空酒杯被钉在台面上,调酒师的趴在手臂上,脸颊靠着玻璃杯,眼睛死死锁定着夏尔,眼神透露出些许本性,像一只在暗处盘踞的蛇在阴测测看着猎物。
“这里可不是过家家的好地方。”
夏尔利落地放下兜帽,缓缓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副英俊又美丽的面容,五官特别英挺但是组合起来整个人又特别漂亮,紫色的双眸更给这份漂亮添加了几分梦幻。
调酒师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瞥了几眼,而后又把目光投向酒吧中心。
“一副好看的皮囊?这可不值钱。”
夏尔保持着绅士的微笑,拿过台面上新的酒杯,脸颊靠着冰冷的玻璃酒杯,歪头看着面前的人,对调酒师俏皮地眨眨眼。
“先生,请看着。”
夏尔优雅地解开披风,走向舞台中心傍边的吧台。突然回头绽放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对着调酒师做出口型:请期待。
夏尔走到中心吧台,对着中心处的调酒师的耳边温柔说了几句,就看见那调酒师耳朵通红,害羞地看了夏尔的脸又好像不好意思,低着头带着夏尔走进吧台。
夏尔清了清嗓子,打开扩音器说,清脆的声音传到酒吧每一处:
“各位客人,今天酒吧有一场活动。”
伴随着夏尔的第一句话说出,夏尔没有注意到的是,酒吧上方常年播放雌虫跳舞的液晶屏变成了他的容貌。
液晶屏上清晰地展现出了夏尔的容貌,白皙如羊脂玉般的脸颊,紫色双眸如同鸢尾花一般,眼角弯弯的显得格外温顺。
稍显秀气的刘海再加上白手套,明明和酒侍穿搭一样的白衬衫黑西装,却穿出了不一样气度,融合了贵气、禁欲和美丽。
夏尔气定神闲地保持着标准的微笑,不像是酒吧的员工而像是城堡的主人,休闲自在,手中流畅地在调酒。
酒杯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形,酒液晶莹剔透地散落空中,眼看就要掉下却又下一秒倒入酒杯中。
水珠与玻璃在酒吧的灯光折射下,照射在夏尔白皙的面容之上,美丽遮掩得若隐若现,这确实是一场极致美丽的视觉盛宴。
而此刻角落里的调酒师早已心不在焉。
他早就已经不是能轻易被容貌打动的雄虫了,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在灯光照耀下,那一双灵活的手像蝴蝶起舞一般灵动美丽。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浑然一体,在雄虫的复眼之下甚至能看得清细节微末,指尖淡红,减一分骨瘦形销,多一分月满则盈。
完美得复制了自己刚刚调酒的过程,甚至比起他来说,更多了几份美感在其中。
气质真让人心动啊,明明身处昏暗聒噪的酒吧,却还是处事不惊,带着高高在上、超然物外的感觉。
可真的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拖进深渊,一点点地看着纯白被染黑。
他的邪念在翻腾,没想到夏尔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夏尔居高临下地站着,忽然绽放一个妖冶的微笑,随意地取下帽子,往调酒师那一扔。
面容如盛开的紫苑花肆意绽放自己的光芒,手中举着一杯装着紫色果酒的酒杯,缓缓地靠在脸边,眼睛微眯似是酒醉一样,紫鸢尾花色的果酒和眼睛靠在一起,不论是果酒还是眼睛都衬托得美丽梦幻。
摇身一变,从远端清冷圣洁的仙人变为近在眼前蛊惑的海妖。
同时带有蛊人心魂的声线传来:“今天有客人满一万星币附赠一杯美丽的果酒。”
荧屏上发大着夏尔的容貌,清晰得连脸上的绒毛都能看见。
底下的虫群静寂了片刻,突然又沸腾起来,声音直冲屋顶。
“我要一杯最贵的伏加特。”
“你也太小气了吧,我能喝十杯。”
“谁不能喝了似的,我也要,尽管上。”
...
一个个雄虫像打了鸡血似的,豪迈地爽饮起来,一反常态。
夏尔说完优雅地摇摇酒杯,端着一副绅士架子,但无人察觉的时候,向角落的调酒师眨眨眼睛,唇角一勾,眼波流转,眼梢微微撩起,瞬时间气势一转
夏尔承认他是故意这么做的,谁叫这人敢嘲讽他,一幅好看的皮囊不值钱?只怕是没有见过真正好看的皮囊吧。
调酒师看到这小狐狸狡猾的笑容,砰砰跳动的心有一瞬间被捏像被住一般,不禁止住呼吸,想要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心中只余下一个念头:月亮有一天也会向我奔赴而来。
*
角落里。
“先生,我能和你一起工作吗?”
夏尔一手撑起头,眼睛一眨一眨的,歪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调酒师,好似远处疯狂的酒徒与他无关,可止不住偷笑的嘴角暴露了此刻的愉悦,像一只不停摇着尾巴、脸上却强装淡定的小狐狸。
调酒师将头趴在手臂上,垂下双眼,强迫自己不去看夏尔,心痒痒的,手不自觉卷着发尾。
是留还是不留这个小害人精?
留了,搁这祸害我。
不留,又有点心痒痒。
夏尔看着面前人不搭理他的样子,气鼓鼓地凑近去说:“喂,先生真的不行吗,我还能做的更好的。”
他将空的酒杯从双手里抛出接住,又交错着丢出,像杂耍一样。
“我看了一遍就记住了所有动作和顺序。”带着委屈意味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圈,“真的不要我这个被埋没的人才吗?”
调酒师看着近在眼前的圆溜溜的眼睛和灵活的双手,舌尖顶了顶牙,心里叹了口气,咬牙切齿地说:
“行了行了,手别乱动,明天来上班。”
夏尔马上停下手中的动作,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着,老实极了,笑眯眯地说:
“先生薪资多少,我们这里这么大,不会亏待我吧?”
调酒师面无表情,“月薪五万,够了吧。”
夏尔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眼疾手快戴上披风,准备赶快溜走,心里盘算着确实是力所能及之内最高的薪资,估算着什么时候能攒够钱去主星。
调酒师眯了眯眼,看着夏尔打算走的动作,指了指那边已经陷入疯狂、狂饮的酒徒们,好奇地问道:“等等,那边怎么办?”
夏尔没有一点尴尬的感觉,脸上风平浪静,淡定地说:“当然是交给先生您了,我只是一个明天上班的小员工罢了,今天不在工作日之内。”
调酒师卷发尾的手停了下来,手指握紧,忍住想要教训这小家伙的想法,不断在心里催眠自己:不能动,不能动,这是别人家的小兔崽子。
他将一个东西丢给要走的夏尔。
夏尔接住一看,是一个黑金烫边的员工吊牌,上面的名字一栏为空的。
调酒师看着夏尔的背影,冷不伶仃地说了句“我叫黯,不要再叫先生了。”
夏尔听到后回头,将兜帽向上提一些,露出笑得灿烂的面孔,眼角弯弯笑着对黯说:
“好的呢,黯先生。”
夏尔走出门口,看着身上的披风,在阳光照耀下隐隐显现隐晦的暗纹,真心地笑了一下。
唔,确实还挺好用的。
他摩挲着披风,陷入沉思当中。
不过看出的人没有几个,看来以利亚和利路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哥哥呢。
*
待夏尔走后,黯又恢复懒散的状态,像没骨头似的趴在台面上,对身后的人说:
“出来吧,人都已经走了。”
以利亚从黑暗处走出来,手中拿着夏尔刚调过的紫色果酒。
黯看着以利亚拿着的果酒挑了挑眉,没问什么时候拿的,有点可惜地说到:
“明明你和我都是靠我的异能隐蔽的,怎么偏偏就发现我了。”
以利亚一脸冷漠,用看小丑的眼光看着黯,“我没有这么蠢,一处几乎无人的地方还有人一直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不奇怪才怪吧。”
黯眉头有点跳动,“以利亚,你家那小虫崽穿着你的衣服这么招摇在我的地盘上,”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道锋利的银光向以利亚飞射过去,黯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说:
“出事了我背锅是吧?”
看着以利亚面前停下来的一把把小刀,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补充:“自己家的崽还得靠别人出手。”
以利亚沉默了片刻后说:“他是利路捡过来的,利路把我的披风给他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将“不是我家的”这句话说出口。
黯饶有兴味,“难怪他还没成年就出来了”,随后自言自语小声说:“我的地盘还是能保护得住一只小虫崽的。”
以利亚静静地看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最终还是一口饮尽。
*
第二天,夜色酒吧里,刺眼缤纷的灯光,震耳欲聋的歌声,让人不禁放纵自己的欲望。
夏尔坐在一个吧台里,身着服帖的白衬衫和黑色马甲,黑色马甲细细勾勒出腰身美丽的线条,随意解开上面两颗扣子,露出修长的脖颈,向下看过去还能看到白皙的皮肤,让人忍不住一窥究竟。
他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看着吧台前拥挤聒噪的人群,眉眼都是笑意,如春风拂面,但又保持着一些距离,勾得面前的雄虫魂不守舍。
“一…一杯紫鸢,谢…谢谢”
夏尔面前的雄虫是一个壮汉,古铜色的肌肤和高大威猛的体型,脸上黝黑的皮肤都遮掩不住底下的通红,眼睛一直看着下方,磕磕绊绊才说出这句话。
“好的客人,请稍等。”
夏尔看到眼前的场景早已经习惯了,虽然最初的时候,还没有适应这些身材魁梧的雄虫有着格外的热情和羞涩。
但夏尔就意识到这也许能更好发挥他的优势,如鱼得水地应付着形形色色的雄虫。
脾气暴躁、大声哄叫的雄虫,面对夏尔柔和礼貌的笑容也会败下阵来,规规矩矩地喝下一杯清爽的啤酒降降火;
而面对眼前这种容易害羞的雄虫,夏尔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点到为止的礼节就足够了。
“客人,您的紫鸢好了。”
一杯清澈的果酒摆在雄虫面前。
夏尔看着眼前低头、满脸通红的雄虫,上半身往前倾了一点,靠近雄虫说:“如果可以的话,您感到满意可以在傍边给些小费。”
他指了指桌面的小箱子,而后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有些惊讶地摸上雄虫的脸说:
“客人您已经喝这么多了吗,角落的沙发可以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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