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许翎竹笑眯眯地说,“我倒想问一问,你们六个人,追杀一个受了重伤的姑娘,这算什么道理啊?”心底一边暗自盘算,为首这人看来有几分功夫,余下诸人,似乎也不是寻常家丁。她不惯使刀,以一对六……能赢吧?
“她是唐门弟子,触犯门规,便该受罚。”那人语气冷硬,“还请阁下速速让开,不要多管闲事。”
“触犯门规?”许翎竹眨眨眼,“那还请问,这位姑娘,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竟要被唐门斩尽杀绝?”
她故意说得重了些,然而那人却未否认。他冷声道:“此事,与阁下无关。阁下还是让开道路,不要多生事端,自找麻烦。”
许翎竹不由得笑了:“我若偏不让开呢?”
那人脸色冷了下来:“小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抬起刀刃,斜指向许翎竹,身后五人见状,也齐齐举起了长刀。
“我既然敢救人,当然不会惧怕威胁。”许翎竹好言劝道,“我倒觉得,是你们应该知难而退,速速离去,以免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姑娘,你未免太狂妄了!”那人冷笑一声,“凭你一人之力,就想胜过唐门的刀?”
“既然如此,我就不费口舌了。”许翎竹叹了口气,“放心,我一般不杀人。”
话音甫落,她已如飓风般掠了出去。
她确实不善使刀,但内力和速度却有压倒性的优势。为首那人最先反应过来,提刀向她砍去,这一刀威猛如排山倒海,许翎竹不想硬碰,足尖稍顿,侧身避过,瞬间闪至后方一人面前,抬起匕首架住那人长刀,同时左手成掌,向那人小腹重重一拍,将他推出了一丈远。
耳后刀风尖唳,她听得真切,腰身一矮,长刀自她头顶上方削过,她以左脚为支撑,右脚带着身子一转,正踢中身后那人腿骨,便听“喀啦”一响,那人立时哀嚎着摔在地上。
许翎竹已借势旋身而起,看准左右两侧刺来的长刀,斜跨一步,将匕首往地上一插,双手同时钳住二人手腕,用力一折,那二人一齐丢了刀,哀声痛呼。她将这二人向两旁推开,弯腰,拾刀,向后横扫,携了真气,刀光如行云流水,正击在为首那人的长刀上。
她和那人一齐顿住身子,还剩下一个唐门弟子,正战战兢兢地握着刀,手脚都在发抖,不知是否该上前攻击。
许翎竹轻轻一笑:“还继续吗?”
那人脸色黑了又黑,面前这姑娘内力毫不逊色于他,速度却远在他之上,还有那正在包扎疗伤的大夫,不远处树荫下立着一个人,更不知深浅——
他历来识时务,见许翎竹无意取人性命,于是退了一步,收刀还鞘,向她一拱手:“我等技不如人,这就离开,不打扰几位了。”
许翎竹收起匕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阁下是聪明人。请便。”
那人不再说什么,虽心有不甘,但以卵击石,绝非明智之举。他沿来路离去,几个唐门弟子彼此搀扶,随他走入了丛林深处。
许翎竹这才走回宗暮非身边,问道:“怎么样了?”
“我已帮她止了血,性命应当无忧了,但还是尽快去杞安郡城内,伤口仍需仔细清洗。”宗暮非正在帮她包扎手臂。
“好。”许翎竹蹲在他身边,看着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唐璃。”那姑娘顿了顿,微垂下眼睫,“多谢姑娘相救。”
“没什么,我也是为了自己。”许翎竹笑道,“我姓许,瞧着你年纪不大,是犯了什么错,要被自家人追杀呢?——如果,你不方便说,就算了。”
“此事……说来话长。”唐璃低声,“唐家技艺,一向传男不传女,我偷师学艺,被人察觉……他们,我的娘亲和师父,都因此事而死,只有我……逃了出来。”
她声音沉落,如晦暗不明的劫灰,这寥寥数句背后,怕又是数不清辛酸的故事。许翎竹默然半晌,忽尔眼睛亮了亮:“诶,可我见刚才那人,武功并不弱,你竟从唐门一路跑到这里,你的功夫一定很厉害吧?”
“我……我不清楚。”唐璃低声道。
“等你伤好了,我们来比试一下吧?”许翎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去去去,她是我的病人,不许你动她的心思。”宗暮非连忙疾声厉色地拒绝了,又问唐璃道,声音瞬间变得温和,“我已经包扎好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唐璃轻轻摇了摇头,却听许翎竹不满地抗议道:“我也是你的病人!你怎么有了新病人,就忘了旧病人!”
“原来你知道你是病人啊。”宗暮非趁机告诫她,“服药的第一个月还好说,你照常起居就行了,第二个月之后,你最好少用真气,以免把不该有的东西勾出来。”
“什么东西?你在我身体里放了什么东西?”许翎竹险些拔出剑来。
“我是大夫,我能放什么东西?”宗暮非瞪她一眼,“只是担心毒性和内力相互……影响……呃,我说不清楚,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
“你——!”
许翎竹气结,他却故意不看她,小心地将唐璃扶起来:“当心腿上伤口,我背你走吧?”
“我背。”许翎竹没好气地拍掉了宗暮非的手,扶稳唐璃身子,“你这几两功夫,就别和我争了。再说你一个男人,不怕人家喊非礼吗?”
“分明是你小人之心。”宗暮非哼了一声,但他方才确实僭越了,便没有反对,默默收好了行囊。
“多谢……”唐璃脸色苍白,“我自己,可以走……”
“你这样走,明年也走不到郡城,我背你吧。”许翎竹劝道。
唐璃仍然摇头:“你们……不要管我了,唐门……必会再次派人追杀,我……不能连累你们……”
“如果是这样,我更要管你了,好不容易才救了你。”许翎竹不由分说,将唐璃背在了背上。唐璃虽然不肯,但无奈没有力气,只得焦急地道:“许姑娘……唐门……不会轻易罢休……”
“我知道。”许翎竹打断她,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决。唐璃不由得怔了怔,见她侧目看向走近的方恂,“不能带她回去吧?”
“只能将她送到杞安郡。”方恂向前走去,语气平淡如无,“救她,是你我私人之举,若带她回去,就是门派之争了。”
“是啊。”许翎竹叹了口气,又问宗暮非,“你如何想?”
“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就是麻烦多。”宗暮非扔给她一个白眼,“我会在杞安郡找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住下,正好帮你制药,一并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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