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有道理,倒是我思虑不周了,抱歉。”许翎竹笑笑,见林月泉心中已有打算,便不再多言,“那吴芷兰和冬冥是怎么回事?——好像,这里面还有方恂的事?”
“吴芷兰是师父的千金,自小生活在南青剑派。”林月泉轻叹了一声,“的确如此,想来你也看得出,她心意所属,便是冬冥。”
“嗯,显而易见。可是与方恂有什么关系?”许翎竹不解道。
“师父他……似乎有意让方恂师兄在他百年之后,继任南青剑派掌门一位,因此欲将芷兰嫁给他。”林月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可你也看到芷兰的性子,师娘离开得早,师父从小宠她,她不愿嫁,师父也是无可奈何。”
“原来是这样。”许翎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方恂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方恂师兄一向清清淡淡的,没有说过什么,至于他如何想,我就不知道了。”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院落深处,林月泉带许翎竹走入一间小院,院内桃花正盛,香气馥郁,仿佛青砖碧瓦也染上了春日的温度。
“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了。”林月泉指向右手边的厢房。
“另外两间也住了人吗?”许翎竹随林月泉向厢房走去,一边问道。
“正房住着芷兰,西厢房内住着一位师妹,名唤孔惠时。”林月泉顿了顿脚,“惠时应该就在房中,我先带你去打声招呼?”
“嗯,也好。”许翎竹点头应道,既然进了人家的院子,还是去见个面,才不会有失礼数,“除去你们几人,吴前辈的入室弟子还有很多吗?”
“惠时是一位,但她喜静少言,不常与我们走动。”林月泉道,“还有宋樑师兄,是一位宋师叔的孩子。宋师叔成家后离开了南青山,住在岭溪县内,只把宋樑师兄送来习剑。宋樑师兄已经成了亲,又要帮忙家中事务,不在山上长住,只是偶尔还会回来,向师父讨问剑法。”
“你们几个师兄师妹,关系实在复杂。”许翎竹不由得扶了扶额头,“咱们先和孔姑娘打声招呼,我再听你慢慢讲吧。”
————————————
许翎竹缠着林月泉讲南青山上的故事,一直听到将近子时。她没有回去客房,直接留宿在了林月泉房中。南青剑派弟子,大多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方恂、韩冬冥、孔惠时,都是自幼离家,被南青剑派收养。韩冬冥是因父亲战亡,娘亲改嫁,嫌他是个拖累;孔惠时是因家中贫穷,实在难以养活第五个孩子。但方恂的身世,林月泉却不知道了。
“我们都问过方恂师兄,可他只说已经不记得了。”林月泉说,“或许他有难言之隐,我们也不好强求。”
林月泉和林月清是亲生兄妹,原本是王都一位将军的子女,后来因所从主将被问罪,诛了三族,林家担心连坐,便举家逃离了王都。她那时年纪尚幼,记忆已经模糊,只隐约记得某一天起,身边就没了父母,只剩下哥哥。
“我的父母,大概早已不在人世了。”林月泉叹息一声,话音里却没有太多伤感,“但幸好哥哥还在,我与哥哥,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许翎竹皱着眉,想安慰她几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亲人,她的血亲早已将她抛弃,如今连样貌都记不清了。她的亲人,应该是师父吧?
可是,师父也离开了。她还记得那一日的感受——
明明初夏将至,空气却偏偏冷得彻骨,好像这一天一地之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倒是你呢?”林月泉突然问道,拉回了许翎竹的思绪,“还未听你讲过自己的身世。”
“我呀,”许翎竹笑了笑,回忆道,“也是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送给了别人,后来,又被卖去其他人家做工,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再后来,遇见了师父,就和他一起游历江湖了。”
好像那些凌乱的、惨淡的曾经,只用这么两句话,也足够描述了。
“你的师父,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吧?”
林月泉没有追问她的遭遇,早些年先皇在位,连年征战,朝廷四处征税征粮,虽然确实换得边境太平,但老百姓的日子却受了苦。皇帝的决定百姓说不得什么,可日子总是要过,卖儿卖女的,早已数见不鲜了。
“那当然了,”说起师父,许翎竹立即骄傲地扬起下巴,“他剑法快得像鬼一样,内力深得探不到底,我跟着师父七年,从没见他打过败仗——不过,他也不怎么打架就是了。”
“能告诉我令师的名讳吗?”林月泉好奇地问,“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前去拜访。”
“他……我也不知道师父的姓名。我问过他,他不肯告诉我,说我只管叫他师父就好了。”许翎竹挠了挠头,“而且,你没办法去拜访了,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否则,我也不会自己在江湖里瞎转悠。”
“啊……”林月泉一顿,“真是抱歉,我……”
“没关系,”许翎竹忙摆摆手打断了她,笑着道,“师父总和我说,只要我还没有忘记他,他就一直在我心里活着,就不会真正地死去。咱们不提他了,不如说一说明天的事,明天你还有时间陪我吗?”
“明日上午,我再带你去东面转转,吃过午饭,我就要去帮忙做事了。”林月泉想了想,歉然道,“距离试剑大会只剩月余时间,各处都要仔细布置才行,再过些日子,客人们就该陆续到了。”
“是啊,试剑大会将近,你也需要抽出时间练剑,这两日,是我打扰你们了。”许翎竹道,裹了裹身上的被子,“那我们快点睡吧,明日再耽搁你一个上午,之后,我就自己随意逛逛,再不麻烦你了。”
“好,等试剑大会结束了,说不定我们能一起去山下走一走。”
“嗯,那到时,再一起去吧。”
二人不再说话,渐渐沉入睡梦。尽管二人同卧一床,着实有些狭小不便,但这一晚,许翎竹却睡得极为安稳,几乎是师父故去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她只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任何人,只有一望无垠不知边际的苍郁林海,万千阳光从叶间洒落,静谧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