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薇气的咬牙切齿。
这个贱蹄子，编出这种狗屁不通的垃圾，哄的那么多土鳖跟被勾了魂似的笑个没完。真是可恨！
作的破诗，一堆人争着捧。
讲的破事，一堆人争着听。
那唱曲呢？
她可从来没听说过程云棠会唱曲，想那破锣嗓子应该也唱不出什么能听的曲来。必是五音不全，唱的比狗叫还刺耳。必是鬼哭狼嚎，不堪入耳，有多难听能有多难听。
她要让程云棠当众献曲。
当众丢人现眼！
她要让那些受蒙蔽的人知道，他们一个劲吹嘘夸上天的程云棠，唱曲难听的跟哭丧一样。
觉知到这个念头，那个沉着观察自己的程云薇忍不住在心里连骂三声。
蠢猪。
蠢猪。
蠢猪。
猪脑子啊，没听过程云棠唱曲，怎么就能断定唱的难听了？不得听一听才知道什么样吗？
还必定比狗叫刺耳，必定鬼哭狼嚎，必定个屁。
她真是受不了自己的蠢了。
要疯了。
脑子得被石门夹个几十次，被驴腿踢个几十次，灌进一瓢又一瓢水，才能像她现在这么蠢吧？
她脑子里装的都什么？
浆糊？
草吗？
还觉得别人被程云棠蒙蔽？她倒是觉得被蒙蔽的是她自己，被猪油蒙了心了。
她可真是有病。
脑残病。
她现在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猪精化的，晚上在猪圈吃猪饲料，白天带着猪脑子当人。
她老早也没这毛病啊？
最近怎么就？
她细数了自己屡次犯病的经历：
-听了坊间传闻，得知程云棠在诗会大出风头
-听到一群长舌狗对程云棠赞不绝口
-见到程云棠在宫宴上迷倒一大片
--刚一出现就众星拱月似的被围
--得到皇后娘娘青睐
--和三皇子眉来眼去
--说的故事受人追捧
这么一想，瞬间发现，每次发病都和程云棠有关！
每一次发病的引子，都是程云棠。每一次发病，都是因为程云棠招人喜欢。
所以她嫉妒程云棠？
这不可能！
她用得着嫉妒程云棠？
这不滑稽吗？
她不需要嫉妒这世间任何一个人。
她想要的几乎都有，没有的东西，要么不想要，要么算计也不可能有，比如当爹唯一的女儿，比如当皇帝。
她若嫉妒程云棠，下手的机会还少吗？
手段会如此低劣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种种迹象来看，她因为嫉妒程云棠而犯蠢。可这嫉妒却是断断续续的。
有时候，嫉妒-_犯蠢。
有时，不嫉妒--不蠢。
她觉得犯蠢的那个自己，和当下清醒的自己，完全不一样，就像猪和人不是一个物种一样。
先前发现自己有大病，看了不少所谓名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决定自救。开始找医书。
去翻了翻皇帝内经，不出所料，基本都不得要领，无法解悟。
书里提到：精神内守，病安从来。
问了大夫才知道，精是血，神是气。书上说这两样须得内守，不可外泄。这样即使有什么疾病，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消除。病安从来意思是，安有病来，怎么会有病呢，疾病也就无从发生了。
内守说的是什么，有很多种可能。
她觉得是，精神内敛。
或者说，观照己身。
这两句她觉得说挺好，但现在，她的问题已经不是精神外泄，还是精神内守，她是精神分裂啊。
一会愚蠢，一会清醒。
脑子像分裂了。
精神啊，血气啊，好像一会儿给愚蠢的自己做工，一会给清醒的自己做工。
就像是，身体里有另一个人！
一会是那个人控制精神，一会是自己控制，两相交错。她的病就像太阳在某一段时间有，某一段时间没了，交错出现。
该不会，真是这样吧？
不会吧。这也太！
不会吗？？？
会！
若是昨天以前她一定会深觉自己的想法荒谬，尽快打消这种荒唐的念头，她一向不信那些怪力乱神。
她也确实时而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但只是觉得新鲜有趣味，没想过那是真的。
可现在已经有这么多证据了啊。
几乎是证据确凿！
当然，这太匪夷所思了，可难道要因为匪夷所思，就一叶障目，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想都不敢想吗？
她想到了另一个佐证。
程云棠！
一个外头来的，都能出现在程云棠的身体里。她的身体里，怎么就不可能多出一个人来呢？
她内心深处，有一种找病友的倾向：
-我患的病，别人或许也有。
-别人的病，我或许也患了。
身体里的那个人，蠢的要死，也不知道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就叫程蠢蠢吧。
她素来无法忍受自己蠢。因为蠢了，就很可能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聪敏是生存之道。
这时。
她听见自己说话，不，是程蠢蠢在说话：“诸位知三妹会写诗作词，会说些趣事博大家一乐，应该还不知道，她唱曲也是一流吧。要我说，趁着今日大家都在，三妹且歌一曲，让我们一饱耳福。如何？”
众人皆惊。
什么什么，唱曲也是一流？
果然是仙女，无所不能。
看看人家，样样都拿的出手，再看看自己，才疏学浅，黔驴技穷。
真羡慕她。
众人起哄，表示想听。皇后娘娘满含期待：“本宫倒是没想到，你还会唱曲。”
三号：“娘娘若不弃，臣女愿献曲一首。”
说完看了一眼程云薇，目光中带着锐利的嘲讽。好你个程云薇，真是恶毒。安的什么坏心思，当真以为我全然不知吗？不就是笃定我不会唱曲，想看我当众出丑吗？
就你这种货色，也配跟我斗？
呵呵。
她轻启唇，歌声飘了出来：
/笛声，声声，送去了奔赴情衷的渴望
/箫声，声声，诉着幽幽离愁
/你是高山，爱是一步步攀向高山，攀向你
/你是迷途，爱是一步步跌向迷途，跌向你
/也曾祈祷，岁月赐我一个你
/赐我长相守
/也曾叹息最好不相见
/最好不知情苦
/爱是奈之何
/爱要奈之何
……
程云棠刚听了两句，神魂就被拖入浓烈而持久的震惊中。从三号第一次出现到现在，她总是因为三号的言、行、心理活动，而震惊的神魂颤抖，但这是最震惊的一次。
她已经找不到词来表达激动澎湃了。
她词语匮乏的不得了。
这歌她听过！
会唱！
是某个小网剧的插曲。小网剧她没咋看。实际上，她看剧很少。
她不会专门打开视频软件，去看当前有啥热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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