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渔歌拿起搁在地上的剑，正要告别。程云棠赶紧拉住她：“你知道京城有哪些据说很灵验的道观吗？”
她要去祈愿。
田渔歌：“我画给你。”
回房后，程云棠注水磨墨。确保桌面干净平整后，找来一张纸，铺开。
不一会，田渔歌就画好了。
不一会，田渔歌就走了。
程云棠仔细回想了一下，她遇见田渔歌的次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对田渔歌有那么一点了解。
1 温柔
2 安静
3 重诺
4 直接/高效，说话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5 啥都会
她还想了解的多一点，可是她不敢问。
不仅仅是担心，在田渔歌心中她俩关系一般，问有的事会越界。把握人和人之间的分寸感是很重要的事，她不想让一个多次无私帮助她的人不愉快。
还因为，她从田渔歌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丁点的倾诉欲、分享欲。
田渔歌极内向。
从宫门外回安国公府的路上，说完了该说的正事后，一路无话。修瓦厕整个过程，除了讲说干活细节，沟通一些协作的事，没有多说一个字。
程云棠收回心念，关上门，开始记录今天发生的事。她练了许多年的软笔书法，以前练字的时候，会刻意模仿古人的书写顺序，可记日记时，又忍不住按照根深蒂固的阅读习惯。
她的字写的特小，原因很简单：节约资源。
要省纸。
要省墨。
今天是想爸爸想妈妈想回家的第5天。
在异世孤苦伶仃的第5天。
在这里，她负资产，日子贫苦，手头拮据，不比从前。钱要省着花，像纸墨这种消耗品，能省一点是一点。
写完后，她怔怔的坐在桌前。
手腕累。
如果有手机/pad，她就可以把想写的东西通过虚拟键盘录入到文档/便签应用等存储类软件中，如果有pc，她就能用实体键盘敲字。
嫌打字累，她还可以语音识别。
涉及了信号处理、计算机科学、语言学、生理学、心理学等的ASR技术那么成熟。
如果有……
可是……
没有！
可是-
之前是有的啊。
明明该有的啊。
纸上墨已干，她把写好的东西搁在之前写好的那部分下面，重新卷起来，放在机关盒中。盒子塞被子里。踮脚将笔墨砚之类的放在柜顶。
走到门口，打算出门，突然咦了一声，门上这个洞，是啥时候有的？
昨天？
今天？
前几天还没啊。
她曲了曲膝盖，稍微往下蹲了蹲，用一只眼透过那个洞往外看去，蓦地看到了一只眼睛。
她吓的瞳孔剧震。
洞另一头的那只眼，同样瞳孔骤震。
程云棠腿软，差点摔地上，惊魂甫定间，程云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开门。”
程云棠：眼睛？程云薇？
刚才是——
程云薇在偷窥？！
简直了。
能不能有点礼貌啊？
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啊？
都什么毛病啊。
如果说昨晚程云薇来，程云棠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招惹恶女，不愿开门。现在她，很想开门！
不是因为生了一肚子的气，想大吵一架。
而是好奇程云薇身上的蹊跷。
她利索的打开门，程云薇见状黛眉微蹙：“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还以为得跟昨晚一样撂下几句威胁才肯听话。
程云棠细细端详着程云薇。
这个程云薇情绪稳定，目光清亮，身上没有一丝丝外泄的戾气，和今日宫门口见到的那个易激惹、脾气大，气的面目扭曲的程云薇截然不同。
她身子一侧，让开一条道：“进来吧。”
程云薇没挪脚。
程云棠：“你一个侍女都没带，跑来找我，不就是想找我聊旁人听不得的话吗？”
程云薇呦了一声：“你这是，又开始长脑子了？”
程云棠：“……”
少阴阳怪气的。
程云薇：“去湖边吧。”
程云棠：“哦。”
湖边。
程云薇看着碧波浅草，微微晃了下神，想起了爹。
她极喜欢这。
喜欢的缘由，从来都不是风景，而是她知道，爹喜欢这。她不过是爱屋及乌。
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指着近处的另一块石头：“你坐那。”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程云棠：“今天宫宴上一前一后出现了两个男的，先出现的那个，是三皇子？”
程云薇眸光微动，不答反问：“你早先还对诸位皇子无甚兴致，让你问都懒得问。怎么进了趟宫，又有了。你是看上-”
三皇子了？
程云棠急急的打断程云薇的猜测：“哪来的什么看上没看上。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程云薇不大信：“三皇子既为皇亲贵胄，又神采非凡，仪表堂堂，喜欢他的人多如牛毛，今日宫宴上少说也有三成的女子倾心于他，你倘或看上他，实在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大方承认就是了，何必遮遮掩掩。”
程云棠：“所以他真是三皇子？”
啥皇亲贵胄，神采非凡，有多少人暗恋明恋，这些事根本就不重要，她问是想知道：三号猜的对吗？那人真是三皇子吗？
程云薇点了点头。
还真是啊。
一时间程云棠心中的疑点又多了一条。三号仅看到三皇子，就能发出感慨：这就是传说中文武全才、德才兼备的三皇子祈行安吗？好俊啊。
咋就一猜即中了呢？
三皇子叫啥，程云棠是知道的，在诗会上听过。那时众人扯远了，说偏了，好多人夸三皇子有多好多好，还火热的争吵起来三皇子和三号如何如何登对。
但是当时没人说三皇子的外貌特征啊。
已知：
1 三号不清楚三皇子的外貌特征
2 宫宴上没有人直接/间接的说明他的身份，他自己也没亮明。
3 他没展示啥文武方面的才能
这咋猜的？
瞎猜吗？
如果三号是蒙的，运气好，直觉准，一下就蒙对了，那倒没什么。如果三号是推断出来，那问题就大了。
说明三号的感知范围，比她更广！
她们两人共用一具身体，正常情况下，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感知范围是一样的。
她看到啥听到啥闻到啥碰到啥吃到啥，三号就看到啥听到啥闻到啥碰到啥吃到啥。
倒霉透顶的魂穿到白国，被迫受苦受难的这段时间内，如果一件事，她没听说过，三号应该也没听说过。
她对三皇子的认知匮乏到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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