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外出的市民逐渐减少,王都的商业区的店铺便陆陆续续地打烊了。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花店“坎特贝尔”。
今晚的自然光源非常微弱,月亮时不时地就被裹挟进厚厚的云层之中,让格雷(维因Ver.)归来的路显得异常的昏暗。
但他的心情却是少见的轻松与愉快。
这大概是他自穿越以来,度过的压力最小的一段日子了。
前几日的那次不在计划内的出游,竟然给格雷头疼的问题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转机——艾涅斯特的OOC值出现了下降的趋势。
虽然37也不能算多低,但考虑到他之前一度飙升到临近红线的48,这已经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数值了。
要知道OOC值居高不下,意味着要么格雷的行为与人设不符,要么作出了违反正常逻辑的事。
也就是说,之前的格雷迟迟不去报社,实际上是与“艾涅斯特”的经历相冲突的。
但现在OOC值的降低,代表着“艾涅斯特”即使放弃那些疯狂的念头,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了。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格雷的心情的话,那就是“如释重负”。
他不知道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既然继维因之后,艾涅斯特也摆脱了报社的束缚,那么格雷所面临的问题,就只剩下解决这个世界遭受的危机了。
不过关于这件事,他现在还没有什么明确的头绪。
目前可能与此有关的唯一的线索,就是前段时间收到的那封导致他不得不捅了自己一剑的信。
虽然写信者自称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但实际上告知的信息却是真假掺半,令格雷无法不怀疑对方的用心。
对于精神本来就不稳定的艾涅斯特而言,那些所谓的“真相”只会给他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在这样的刺激下,他对世界彻底绝望,从而做出一些丧失人性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而写信人的身份同样值得商榷。
他既受到布瑞斯王的信任,可以接触甚至带走最高级别的机密文件,同时又具备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入军部的实力。
能办到这些事的,绝不可能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人。
种种迹象,都令格雷确信,这位神秘的写信者,就是原作中促使艾涅斯特走上报社道路的幕后推手。
但不知为何,从收到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写信者却一直没有新的动静。
这让格雷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让艾涅斯特陷入崩溃从而按照他的期望来行动的话不是应该适时地抓住机会继续诱导艾涅斯特吗?
丢下那样的炸弹后却一直在保持沉默到底在想些什么?
格雷一边思索一边迈着脚步。
不知不觉中他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引得走在前面的泽洛斯和梅特里希频频回望。
今天他们俩放学比较早
如无意外这又是和往常一样的平淡的一天。
然而就在快要到达住处的时候格雷的心头突然产生了一股危机感。
它来得毫无征兆却又异常强烈就像是有个充满恶意的生物在暗中窥视他一样。
这种危机感的源头……会是出自哪里?
格雷停下脚步谨慎地环视了一圈四周寻找有关的端倪。最终他的视线锁定了远方的一处黑漆漆的区域。
那里位于路灯照明范围的的尽头此刻的月光又十分黯淡即使格雷凝神细望也毫无收获。
正当他打算做进一步确认的时候视野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
“怎么了格雷?”
见格雷驻足不前泽洛斯不禁有些奇怪。
“——趴下!”
在格雷发出警告的刹那一股极强的压力从他们的身边穿梭而过!
那是什么……一闪而过的黑色的光?
不等他细思伴随着破开空气的声音迎面再次飞来一道漆黑的闪光!
身侧的地面瞬间炸裂开来升腾起袅袅的白烟。
不用肉眼确认格雷都能从中感应到惊人的魔力的波动。毫无疑问这是来自术士的攻击!
可是会是谁?谁会来袭击他?
“维因”明明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花店员工!
格雷忍不住再次向那片黑暗望了过去。
“天啊……那是什么东西?”
一旁的泽洛斯发出了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时机巧合得像是被设计好的一般覆盖在夜空上的云层突然间散去露出了一轮皎洁的明月。
在月光的映照下超乎想象的事物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那是悬浮在空中的巨大的机械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冰冷的光泽。
它并不完
全是一个整体,而是由四个翅膀状的部件所构成。
在这些部件上,又拼接着数枚向同一个方向伸展开来的流线型的物体,这也是让人下意识地把它与鸟类的翅膀联系起来的关键要素。
但来自艾涅斯特的经验和直觉告诉格雷,那不是单纯模拟成羽翼外形的装饰品,而是——
拥有可怕的攻击性的长炮。
“……兵装型魔导器?
格雷不禁喃喃自语道。
可是不管是在游戏中,还是维因或艾涅斯特的认知中,都从没有出现过有如此外观的魔导器。
这个世界的兵装魔导器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体型非常小,功能单一,单纯作为辅助术士的工具而存在的魔导器。
而另一种则是应用在战争中的,追求大范围杀伤力的魔导兵器。
这类魔导器往往拥有庞大的体型,笨重且难以移动,与他现在看到的悬浮在空中的“羽翼相距甚远。
而处在这些“羽翼的遮蔽之下的,是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影。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让人看不出他的年龄与身份。
即使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暴露在了别人的眼中,黑衣的术士也只是平静地抬起了手。
刷——
如同接到了指令一般,他身边的长炮纷纷调整角度,炮口处亮起了森冷的光。
“糟了!
来不及多想,格雷立刻闪身避开。
每一枚都蕴含着绝大的破坏力的兵装魔导器,以寻常人难以捕捉的速度展开了一轮齐射。
格雷第一次想用怪物来形容一个人——如此恐怖的攻击,发动起来竟然不需要任何的准备时间!
轰轰轰轰轰轰——
在毁灭性的力量的打击下,大地四处凹陷,周围的建筑物也纷纷垮塌。
“呜啊!!!
“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和孩子的哭喊声,瞬间打破了这一带原有的平静。
面对突然而来的袭击,居民们全都陷入了恐慌和混乱之中。有惨叫的,有奔跑的,甚至还有跌倒在地上站不起来,只能缩在原地瑟瑟发抖的。
看到这些惨状,格雷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虽然不知道袭击者是什么身份,是什么目的,但很显然,对方是针对他而来的。
他该怎么做?
如果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使用魔法的话,他
的身份肯定会暴露,之前所做的一系列努力将完全失去意义!
但是,放弃抵抗,任由袭击者将无辜的人牵连进来,同样不符合格雷的作风。
格雷瞬间被推入了两难的局面。
好在他还有另一个选择。
但他必须要争取一定的时间,而且这里也并不适合开战。
大规模的魔法对抗对附近的人而言完全是一场灾难,想要不殃及无辜,必须要转移战场。
——转移到更广阔的,没有建筑物和人群的地方去!
思及此处,格雷立刻向着两个少年喊道。
“泽洛斯,梅特里希!你们快逃,跑得越远越好!
“那你呢?!
你怎么办?格雷!
在他的身后,梅特里希急切地叫喊着。
但格雷已经顾不上回答梅特里希了。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赶快引开这个怪物!
和格雷猜测的一样,他一离开,火力立刻就发生了转移。
但格雷的举动,无疑把自己推向了更加危险的局面。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回头确认敌人位置的余暇,几乎完全靠直觉来躲避攻击。
身后的爆炸声和掀起的爆风,告诉着他一直没有从危机中解放出来。
可以说,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和死神擦肩而过。
不知奔跑了多久,一处僻静的公园终于出现在了格雷的眼前。
幸运的是,这里看不到什么人影,免去了他疏散人群的功夫。
格雷靠在一面钢铁材质的雕塑墙的后面,但还没等他喘上一口气,墙壁上突然有一处地方变红了。
那是钢铁在被高温融化时显现出的颜色。
看到这一情况,格雷所采取的反应只有一个。
他的腿部陡然发力,身体向前倾,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了这面墙壁。
刚做完这个动作,他前一刻所靠着的地方就划过了一道红色的线条。
随后,更是有新的纵横交错的切割线一道接一道叠加在了上面。
“砰!
庞大的雕塑墙化作无数细小的碎块,轰然一声四散倒去。
在飞扬的尘土之中,能看到追踪者不断逼近的身影。
一道冷汗从格雷的额头淌下。
这个术士给他造成的压力,竟然不下于袭击艾涅斯特的里夏尔!
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这个世界上居
然还有拥有如此实力的人吗?
但与此同时格雷的心里也增添了一缕疑惑。
对方的魔导器拥有数量极多的炮口完全可以采取覆盖面更广、更密集的攻势来杀死自己。
可是那个术士却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格雷觉得自己隐约察觉到什么但是一时又抓不住。
不过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思考了。下一轮的攻击已然近在眼前!
对方展现出的恐怖的破坏力完全为零的咏唱时间让格雷清楚常态下的“维因”很难与之相对抗。
那么……
格雷的手指动了一下肉眼不可见的魔力的粒子顿时汇聚到了他的身边。
虽然这么做要承担极大的负荷再次缩短生命但是他现在没有选择。
就在格雷准备再次开启烧血模式的时候他的瞳孔中突兀地映入了一道人影。
……泽洛斯?
他怎么跟过来了?
他的出现实在出乎格雷的意料之外以至于一时半会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等格雷回过神时他已经踉跄了几步靠在了公园的栏杆上。
——他被泽洛斯推离了攻击范围!
也许是泽洛斯的举动太令人意外不仅是格雷就连追踪者的动作都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但下一刻格雷的内心被恐慌和怒火所填满。
那个笨蛋!
格雷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泽洛斯的性格。他和在这座城市认识的人不一样是见过自己如何蹂/躏艾萨克城的那群追杀他的骑士的。
格雷到现在都忘不了当初自己向泽洛斯走去时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战斗力?
那为什么还要跟过来?为什么还要试图保护他?
在格雷又惊又怒的时候事情正向着最为恶劣的方向发展。
片刻的愣神后术士恢复了他的攻势。
魔导器的炮口倾泻出恐怖的能量似要连同泽洛斯将这处空间整个从世界上抹去!
不同于格雷的恐惧泽洛斯却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大概连感到痛楚的时间都不会有就被这些灼目的光束消融干净吧。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没有感到多少害怕的情绪。
他当然知道格雷不仅不是普通人而且远比自己强大。但这并不能成为他不担心对方
的理由。
更何况,格雷前段时间的状态之差是有目共睹的。如果因为忽视了这一点而失去了格雷,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条命本来就是被格雷救下的。所以当他面临危机的时候,泽洛斯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能力保护他。
只是泽洛斯还是有些遗憾。
他还没有在剑术上获得泰恩斯的认可。
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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