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慈正觉车厢内安静得有些尴尬,顺势撩开车帘,陪都的热闹夜色便映入眼帘,激起她由衷的欣喜。
看着她眸子里映着灯火,神色也随之亮了起来,沈沛亦感受到了她的欣喜,心也跟着舒朗了。
“这里可比山阴热闹?”
他笑问道。
本是随口一问,宋予慈却蓦地回眸,满面犹疑地望着他,眼里的光亮一点点暗了下去。
茶山圣手向来行踪不定,只在京城最热闹的驿馆设置信栈。
世人若有事相求,需修书送于信栈,若茶山圣手愿意回复,亦是经由信栈转达。
宋予慈与白曦的书信往来,亦是经由此通路,沈沛又是如何得知她来自山阴呢?
看出她神色变幻,沈沛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心念一闪,轻笑道:“是我自作聪明了,听公子口音似是山阴一带,竟猜错了。”
宋予慈自始至终盯着沈沛,没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神情,过了良久,终于还是相信了他的话。
“嗯,儿时确在山阴呆过。”
“怪不得觉得公子面善,原来与我一位要紧的故知是同乡。”
听了这话,宋予慈心里一震,一心只怕被沈沛瞧出破绽,却错过了他话里的玄机。
而沈沛这厢,方才险些露了马脚,一时间,也不好多说,只是含笑望着宋予慈,想看看她的反应。
可惜,宋予慈比他还能掩饰情绪,一张净面无波无澜,恍若深渊。
他投出的问路石子,一点儿响动都未激起。
车厢内,又陷入了尴尬的死寂。
“咳咳……”沈沛打破了沉默,又问道,“公子家中可还有亲眷?还留在山阴?”
“没了,我自幼跟着师父修习,师父去了,便只余我自己了。”
宋予慈说得平静,可想到父母接连去世,至亲不剩一人,路人的话又浮上心头,多少还是有些伤怀。
可她最不喜自怨自艾,暗暗自嘲一番,正要重起个轻快些的话头,一抬眼,却撞上沈沛幽深的眸子。
“无碍,往后,不会只是你自己了……”
他声音低沉,宛如古寺晚钟,虽不明话中意思,却让人莫名心安。
宋予慈望着沈沛,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咳咳……我的意思,公子这般人物,世人千金难请,若是愿意,自有良朋益友作伴,又怎会形单影只呢?”
看出她的惶惑,沈沛回过味来,一面不疾不徐地解释道,一面暗骂自己又冲动了。
自重生以来,太多情不自禁、冲动而为。
几次引起她怀疑后,沈沛不得不警醒自己,一切尚早,需徐徐图之。
沈沛那厢自顾自说着话,宋予慈虽觉得有些不对劲,此刻却也不想再深究,因为她发现马车渐渐慢了下来。
“郎君,咱们到了。”玉竹殷勤地上前禀告。
沈沛原想扶她下车,谁知宋予慈却先行一步,跳下了车。
可一落地,宋予慈便后悔了。
上车时,沈沛问她居住何地,她编不出驿馆的名号,便随口说是最大的驿馆。
可下了车,一眼望去,两间驿馆正好门对门,光从门脸看,规格相当,真说不好哪个是“最大的驿馆”。
忖了忖,宋予慈决定碰碰运气,冲紧跟下车的沈沛道了别,便带上金婵,往人流更多的一家驿馆走去。
“等等!”
可刚走没两步,就被沈沛拦了下来,神情古怪地问道:“公子确定是这家驿馆么?”
虽不知沈沛何意,宋予慈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回过身,一脸懵懂地问:“怎么?”
“这间如意阁,是本郡最大的清馆……”
宋予慈:……
大炎尚文,从官家到民间,皆文雅风流的做派,所以,连妓馆都有清雅格调的,专为满足文人雅士好的那一口,便是所谓清馆。
“咳咳,哎呀,多亏世子提醒,晌午匆匆忙忙出门,记得不真切,险些闹了笑话。”
宋予慈说着,谦谦然揖了揖手,便头也不回,带着金婵往另一间驿馆走去。
沈沛则立在原地,望着她们进了驿馆,消失在视野里,嘴角不经意浮上一抹笑意。
察觉出沈沛今日诸多反常,加之当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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