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不简单又怎么样?没了她那山阴县主母亲的庇护,不过是个商家女,连自己都不如!
仔细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江玳气得眼都红了,忍不住在心底咒骂着。
可一低头,看见腕子上,自己一整年月钱都买不到的镯子,又瞬间萎靡了下来。
心想:矮檐之下,只能慢慢来,早晚,最好的,都是我的!
江玳这厢气得夜不成寐,闲梧居里,倒是一派祥和。
哄好了江瑶,又借机敲打了江玳。
宋予慈自认今日收获颇丰,坐在月窗前,吹着夜风,好不惬意。
可正小心翼翼收拾头面的金婵,就没那么痛快了。
尤其看着宋予慈这般优哉游哉,什么也不在意似的,就有点头疼。
“娘子……”
金婵扭过身子,耷拉着脸望着宋予慈。
“您当真一点儿不在意?”
“不在意什么?”
宋予慈却眼都不转,依旧托着腮,望着窗外的月色。
“哎呀,还能有什么呀?去那个劳什子千花会呀……”
金婵说着,小心翼翼收拾好了头面,存进了多宝阁最里层,又落了两道锁,才走到宋予慈跟前。
“娘子,奴可听说,这千花会,整个陵山郡的适婚贵公子都会去,您若是能去,何愁觅不着如意郎君?”
“我就是不去,也不愁呀?”
正说着,一缕凉风袭来,宋予慈扬了扬手,感受风从指尖掠过。
“‘命里有时终须有’,就像这风似的,抓是抓不住的。”
金婵可不懂宋予慈打的机锋,她只知道,夫人走前,叮嘱过她,要好好帮衬娘子。
这下,原定的夫君丢了,娘子还不肯上心找下家,这要是被夫人知道了,该多忧心?
“就算老天爷有心给您牵姻缘,您也不能这么干等着呀,再说了,若不是表娘子识大体,您连那出阁的头面都要送了……”
金婵不提那头面还罢,她一说,宋予慈骤然想起夜里的事。
今日,在江瑶闺阁里,金婵又记不得她的嘱咐,胡乱插话,实在是大户人家里的大忌。
“啪。”
宋予慈丢了手里的团扇,回过身,望着金婵,眼里没了往日的温和。
见她蓦地拉下脸来,金婵还当是她又说错话,惹恼了宋予慈,赶紧闭了嘴。
“说完了?”
宋予慈站起身,走到金婵跟前,静立了一晌,盯得金婵直发毛。
“娘子……”
“你还记得我是你家娘子呀,可为何我说的话,你从不曾听进去过?
正是怕你说漏了,走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到头来,还是被你捅了娄子。
知道底细的,明白是我没手腕,连自己的婢子都约束不好,
若是不知道的,还当我们主仆二人巴巴儿去演了出戏呢!”
宋予慈的话,越说越冷,金婵听了进去,身上都凉了。
“娘子,奴,奴……”金婵话都不利索了,“奴,奴不是有意的!”
宋予慈柳眉一挑。
“是不是有意,不在你嘴里,是在旁人的眼里心里。
别人惹恼了你,说一句,不是有意的,你就能原谅她呢?”
宋予慈直直地盯着金婵,盯地她很是心虚。
“奴,奴……”
“好在,瑶瑶是个单纯善性儿的,不然,今日没这么简单。”
“奴,奴知错了……”
金婵终于意识到,自己险些捅了大篓子,这回,不必宋予慈责怪,就连连认起错来。
见她低了头,宋予慈也就收了势,不再下猛药。
“哎,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只不过,人心复杂,这里不比家里,你的性子,也该收收了。”
宋予慈说着,牵着金婵,拉她一道坐在团凳上。
“父亲母亲去了,能说得上话的人,也就一个你罢了,我又何尝不把你当亲人?只是,终究不能由着你乱来……”
宋予慈三言两语,说进了金婵的心里。
她这样掏心掏肺地宋予慈,也是因着一起长大的情分。
更何况,无论是老爷夫人,还是娘子,都对她极好。
以至于,让她偶尔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娘子说的,奴明白,奴往后,再也不这样了……”
金婵说着说着,不知是感动,还是委屈,声音里,都有些哽咽。
“只是,只是奴实在不明白,咱们带来了多好东西,为何偏偏要送那套头面?”
听她到如今,还对那头面耿耿于怀,宋予慈很无奈,却又觉得,有必要跟她讲明白。
于是,一面掏出手绢来,替金婵拭泪,一面握了握她的手心,以示安慰。
“我问你,这里是哪里?”
一句话,把金婵问蒙了。
“娘子您怎么了?这里是江公府,舅老爷的宅子呀。”
“不对。”
“不对?那是哪儿?”
“是陵山郡王府,是曾经统管整个陪都的郡首,就算不如当年,元气尚存。
说起好东西,凭从太外祖起,这些年的累积。你觉得,作为江家的嫡娘子,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
经宋予慈一提,金婵才蓦地回过味来,想起夫人随嫁的首饰衣物,随便一件,都够寻常人家几年营生了。
“宋家与江府,这些年的走动,并不频繁,此次来访,本就为的是亲近和睦。
可若是因为这件事,先与公府嫡女生分了,往后,就算舅舅舅母再有心,也难维续。”
“理儿是没错,可,可那头面是夫人留给您的……”
见这丫头甚是执着,宋予慈又好笑又好气。
“你呀,又不是属牛的,怎就这样认死理?就算没有那套头面,母亲对我的情意,又岂会减一分?”
这话把金婵问到了。
“物,再稀有难得,都在身外罢了,是产,又何尝不是债?
就好比那套头面,母亲定下时,不过是为我风光大嫁添上的一朵金花。
可如今,姻缘都没了,那头面留着,倒是徒增伤心了。
所以,我才想着,若是能用它,与瑶瑶修好,才不负母亲的美意。”
听了宋予慈这番原由,金婵本就睁圆了的眼,更透着万分讶异。
虽然她知道,自家娘子,打小就有些不同寻常的见地。
可夫人总说,她那都是“歪理邪说”,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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