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山斋出来,沈沛心中芜杂,却并不沉重。
毕竟重活一世,他有信心,处置这些大大小小的障碍。
什么门第家世、身世复杂,与他而言,不过都是纸糊的迷障。
经历过生死别离,这些,如何能挡住他与她相守的决心?
沈沛的拳紧了紧,暗暗发下誓言:“自自,这辈子我娶定了!”
“啊嘁!”
刚躺进被窝的宋予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蹭了蹭鼻尖,翻个身进入梦乡。
谁知,竟然一梦回到六年前,禅寺外的那片竹林。
少年的沈沛,手握竹笛,带着笑意向她走来,可到了跟前,又是今日马车里的模样,眉间眼角蘸着湿漉漉的情绪,盯得她直发毛。
“你……你什么意思?!”
宋予慈蓦地坐起身,才发现是一场梦。
“娘子,娘子,怎得了?可是梦魇了?”
金婵披了件单衣,急匆匆赶到床边。
而尚在回品梦中余味的宋予慈,很有些心悸,分不出神来回应金婵。
这个人,可着实是可怖!
同乘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给她留下这般阴影,连梦里都被纠缠。
不过,细思之,梦里的他,除了那恼人的压迫感,却是好看的,一如她这些年的幻想。
老人们总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倒是自己没放下了。
宋予慈想着心事,面上红红白白,看得金婵焦心,又怕惊到她,只好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宋予慈的胳膊。
“娘子,娘子,娘子……”
听到金婵一声声猫儿般的轻唤,宋予慈终于回过神来,转过头,望着金婵。
见她清醒过来,金婵激动地跳了起来,连忙抱着宋予慈笑道:“娘子可算醒了,方才可是梦到什么鬼怪了?”
宋予慈想都没想,应声道:“嗯,可不就是梦到大妖怪了?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还冒着光,像要吃了我似的。”
“妈呀,这是个什么妖怪?”金婵错开身子,望着宋予慈,眨眨眼。
“连我们娘子都敢吃?!也不打听打听宋三娘子的厉害!长虫见了都要绕道走。”
“就是!诶,等等,你家娘子我明明这般温柔贤淑,怎在你嘴里,比那长虫还厉害?!”
宋予慈说着,佯装生了气,伸手就在金婵的腰窝挠起来,挠得小丫头直求饶。
“哎呀哎呀,奴错了,奴只是想夸娘子巾帼……巾帼不让眉毛,比那打虎英雄还厉害些。”
“噗嗤!”
宋予慈这下彻底笑了,手一松,放过了金婵。
“不会说就不要乱说,什么巾帼不让眉毛……”
经这么一闹,睡意随着梦境一道走远了,主仆二人便一道躺在床榻上,聊起之后的安排。
“明日先在陵山城里逛逛,问问屋宅行情,再看看市面上的茶叶……”
宋予慈正絮絮盘算着,却听金婵笑道:“顺便吃些好吃的!”
宋予慈:……
“你这丫头,平日里也没饿着你,怎只记得吃?”
“哎呀,娘子啊,您是不知道,听说这陵山城有间酒楼,掌勺的厨子,是从京城明月楼来的呢。
咱们此行,任务艰巨,既要发展茶业,又要调查老爷的死因……”
“嘘!”
宋予慈忙捂住金婵喋喋不休的嘴,眼神里的警告锋利如刺,吓得金婵赶忙闭嘴。
过了好一会,宋予慈才松了手,金婵小心翼翼道:“娘子,奴错了……”
宋予慈半是真气恼,半是想给这丫头口无遮拦的一些教训,说了声“睡觉”,便翻了个身,不再搭理她了。
金婵自知踩了宋予慈的底线,心里虚得慌,再不敢多言语,轻手轻脚下了榻,回外间去睡了。
一夜无话。
*
次日一早,宋予慈带着金婵,找到了之前打听好的掮客王四。
“公子放心,放眼这陵山郡,没有比我王四路数还广的!什么样的房子都能找到,包您满意!”
王四龇牙咧嘴打着包票,几颗大金牙明晃晃的,甚是刺眼。
宋予慈笑了笑,并不搭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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