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江府,江瑶还有些惴惴不安。
“姐姐,你说,白郎君……还有沈世子,可把咱们的话听去了?”
宋予慈一听这话,话本里浸润出来的七窍玲珑心,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白郎君?你说的是白侯府的少郎君,白曦?”
宋予慈也不明说,只是隐隐试探着。
“是呀,是呀,就是今日稍稍低一些、白一些的郎君……”
江瑶说着,小脸都不禁红了,低垂着头,继续絮叨。
“小时候,我们,咳咳,我和白郎君还常一起玩耍,可后来……就不常见到他了。”
江瑶话至此,宋予慈便能确定,这位白郎君,就是江瑶嘴里未必肯嫁她的“人家”了。
而说起白侯府,以及与郡王府的交道,宋予慈也有所耳闻。
当年,白家先祖,拜在宋予慈太外祖的麾下,助上皇打下天下。
太外祖因功得了封赏,连带着他的这些亲信,一并鸡犬升天,其中,就包括白家先祖。
与众多武将不同,白家倒很有些官道钻营的头脑,总是能找准最优资源,借势攀爬。
当年是郡王府,如今是英国公府,都是他们卖力投诚的对象。
而功夫终不负,随着英国公府的崛起、郡王府的边缘化,抓住机遇的白侯府,如今,在这陵山郡,也算得了“一人之下”了。
可这些门道,显然不是江瑶这样单纯的娇娘子,当下能领悟的。
在她眼里,不过是玩伴儿的来去聚散,有时候,甚至没有理由。
所以,对于白曦,江瑶还保有着一份纯粹的竹马之思。
这样的幻想,哪怕,到后来发现,都不过是梦幻泡影,宋予慈也是不忍心戳破的。
毕竟,她又何尝不是靠着对沈沛的幻想,熬过了许多困难的时光。
“我估摸着,白郎君并没有听到,不然,还能那样好言好语地对咱们说话?瞧他对你笑得好不欢喜。”
宋予慈笑着安慰了江瑶,顺带温柔地保护了她的桃花幻境。
毕竟因缘际会,未来会是怎样,都未可知,不如,先枕着梦,乐呵乐呵。
“真的么?!”
果然,江瑶耷拉的脑袋,直愣愣竖起来,像极打了霜的嫩苗,陡然见了暖阳。
“真的,真的,好了小祖宗,今日逛了一整日,该去歇息了。”
宋予慈说着,就催促江瑶赶紧回了寝院,自己则转身往严氏院里去了。
到了严氏的旧梅院,刚一进厅堂,严氏就迎了上来,牵着宋予慈的手,带进了内室。
“舅母正要去看你,谁知你竟来了。”
严氏拉着宋予慈在围榻上坐下,又亲自捧来一盒八宝点心,捡了块芙蓉酥,递给宋予慈。
“慈儿来,是为了瑶儿闹出的事?你别管她,舅母自有主张。”
宋予慈望着严氏,分明一张慈眉善目的菩萨相,每每提起儿女的事来,总有些怒目金刚的威严。
无奈苦笑,宋予慈心想,恐怕这次要花些气力劝说严氏了。
“舅母,予慈心知您是为了我好,可这千花会,我不能去。”
“为何?”严氏很有些惊讶,想了想,又道,“若是因为瑶儿,你不必忧心。”
严氏依旧很坚持,宋予慈没办法,只有也沉下脸来,站起身,对着严氏行了个大礼。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
严氏也急忙下地,挽着宋予慈,扶她起身。
“不是为了瑶儿,是为我自己。”
宋予慈顿了下,暗吸了口气,定了定神。
“舅母的心意,予慈感念至极,可又不得不违逆,说来,原由有三。
其一,我就算去了,也没用。试问这陵山郡,谁不知,我与沈世子定过亲?
我不信,有哪个世家,敢接下沈家弃断的姻亲。”
宋予慈刚说了一条,严氏便默不作声了。
确实,这是最最要命的,严氏也不是没想过,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想博一次,要让那些世家公子,亲眼看到宋予慈。
别的不说,严氏对于这个外甥女的相貌,很有信心,且不论配陵山的这些郎君,就是送进宫,也都是掐尖儿的。
毕竟,正是血气青春,兴许,见了人,别的,就不顾了。
怀揣着这样的侥幸,严氏才打定主意让宋予慈去,可她不能明说出来。
想宋予慈,本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娇小姐,如何沦落到需要自己抛头露脸才能定下亲呢?
严氏正在斟酌,该如何打消宋予慈的这个疑虑,却听她又开了口。
“再者,为了江家、宋家的颜面,我也不能去。
他们沈家一退婚,我尚在重孝,就迫不及待地去觅姻缘,岂不更让那些人嗤笑?
还真以为,郡王的嫡外孙、宋家的嫡女多恨嫁,又多难嫁。”
宋予慈说着,向来清冷的眸子里,竟有些湿热,看得严氏好不心疼,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我的儿,莫伤心,咱们不去就是,不去就是……”
严氏说着,眼圈也红了,抽出帕子来,默默拭了泪。
“哎……你说的这些,舅母不是没想过,只是,只是实在不忍看你就此蹉跎了,毕竟女儿家的青春短……”
严氏说着,越发伤心,可又无可奈何,生生又激出许多泪来。
宋予慈窝在她怀里,无比切实地体会到,严氏对自己的用心,甚至,不输对她自己的儿女。
一时,心间无比柔软,转过头,反来安慰严氏。
“舅母,其实,我不愿去千花会,还有一个原由——我不想成婚……”
“什么?”
“我不想嫁人。”
“这孩子,怎么糊涂了,不嫁人做什么?”
“随便做什么都好……未必非得是谁家的主母、谁人的夫人、儿女的母亲……”
宋予慈说着,小心试探着严氏的面色,见她虽惊讶,却还算正常,才敢继续往下说。
“当初,愿意嫁给沈二郎君,也多是因为自小相识的情意,如今,婚约作废,也没兴致再寻个世家,把自己框住。
宋家虽然不及当年,可也是有家有产的,母亲去了,家里也只余我一人。
若当真嫁了人,自然无暇打理,才是真正断送了宋家的基业。
为了管别人的家,反而败了自己家,这样的事,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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