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耀磨了几把杀猪刀,闲来无事去街上逛了逛,那个寸头惹人打量,他只装不知。
等到傍晚回到家中,耿父耿母已经从彦家回来。
耿耀忙走过去:“娘,你走之前说的什么退婚?退什么婚?”
耿母道:“不退了,给你订婚了。”
老二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今日原是去归还当年信物的,谁知直接把亲事定了下来。
杀猪郎怎配彦家的哥儿,他们家怎么养得了金娇玉贵般的人。
原以为是那哥儿有什么毛病,或痴或傻或丑,若真是这样,就冲着彦家当年的救命之恩,他们也愿意让儿子娶了那哥儿,好好对待着。
出了彦府打听了一番,谁知竟是惊为天人的容貌,聪慧知礼。
心中虽忐忑,却也因为彦老爷为人厚道诚信而感动。
他们要是再推拒,怎配为人。
“给我订婚?”耿耀怔楞住。
“可不是,你啊,就要有媳妇了。”耿母笑他:“以后可不准说娘不给你捡媳妇了。”
耿耀:???这就是古代的包办婚姻?
“我哪里来的亲事?”
耿母在院中摘着菜,和他把事情缘由解释了一番。
耿父最后总结了一番,主要是对彦家的赞赏,说彦老爷人厚道,一口吐沫一个钉,看得起他们是他们一家的荣幸。
两辈子都是母胎单身的耿耀沉默了,他下午在县里转了一圈,彦家他路过过,那宅院,不是他们能高攀的。
门楣差距太大,处处透着诡异。
不过,这已经是十九年前的事,耿家虽说不穷,却也没多少银钱,应当没什么值得彦家图谋的。
“娘,这桩婚事还是拒了好.....”
话音未落,那边收拢柴火的耿爹脱掉鞋就砸了过来:“彦家看得上你,你还看不上人家?”
耿耀侧身一躲,随后把鞋子又扔了回去:“爹我跟你说,你这脾气要改改,这在好好说话,发什么横,你又打不过我。”
耿爹:......他那个气啊!
确实打不过,之前在武平县耿父与耿母吵架,眼一瞪,抬手就想打人,被耿耀直接踹到了一边,警告他吵架归吵架,敢打他娘试试看。
儿子长大了,老子就要忍气吞声了,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耿耀:“我没有看不上,是我们家配不上,我也配不上。”
娶妻自然是要宠着的,耿耀愿意宠着,可有些条件给不了,人家娇养着的人凭什么来受这份苦。
耿母看着他们父子俩斗嘴忍不住发笑,道:“你爹就是性子急,别人对他一分好他就要回三分,彦家对咱们这么好,你说退婚,你爹不生气就不是他了。”
耿耀解释道:“我不是说不娶,只是两家相差甚远,把人娶进来肯定受委屈,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耿母:“这事爹娘怎会不知,今天去也是想退还信物的,只是不曾想彦老爷是个如此忠厚之人,说什么都不肯言而无信的退婚。”
“还责怪我们看低了他。”
“那...”耿耀挠了挠头:“她也愿意?”
耿母想了会才反应过来他问谁,好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
耿耀刚想说话,就听耿母打趣道:“彦老爷说他家阿遥可是日日等着你回来娶他呢!又怎会不愿意。”
古代女子多保守,讲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耿耀想着那女子不外如是。
“娘。”
“干啥?”
“就一个问题,长的好看吗?”
耿母手拿着青菜,笑的乐不可支:“好看好看,爹娘给你打听过,全宁安县最最好看的人了,知书达理,温柔和善。”
耿耀原是厚脸皮,此刻脸上却有些泛红。
贼老天,原谅你了。
劈他五里地给个媳妇,值了。
“愿意?”耿母看出他的想法,故意问道。
耿耀:“她既然不嫌弃我,我自然是愿意的,我以后会好好对她,不会让她吃了苦头。”
耿母刚玩笑说媳妇,耿耀自是想着女子。
古代少了高楼,夏风未曾被遮挡,六月的树下有股清凉。
耿家人皆是露出打趣的笑意,耿耀无法,只能任由他们笑。
耿家人各忙各的,墙角一个小孩撅着屁股不知道在做何事,耿耀走过去轻踢了一下。
厚哥儿呆愣愣的回头,看到人忙捂住嘴。
“吆,偷吃什么呢?”耿耀蹲下身,伸出手:“见面分一半,要不然我告诉你奶了,让她骂你。”
小小的小孩耷拉了眉眼,从小小的口袋里掏出几颗糖。
“哪里来的?”
小孩含糊道:“二婶婶。”
他听到了,二叔要娶二婶婶了。
“二婶婶?”耿耀:“哪个二婶婶?”
“二叔叔要娶的二婶婶。”
今日耿父耿母出门带了耿厚,这个二婶婶是谁不言而喻。
耿耀瞬间乐了,看来他这未过门的媳妇确实温柔脾气好。
未曾见面,便升起了几分好感。
阿遥...
耿耀记下这个名字。
挺好听。
武平县的县令已战死,耿武拿着他的信函去了宁安县县衙,县令看了信叹息一声,安排耿武当了个捕快。
边塞的夫子不如繁华处,耿文在武平县时备受瞩目,来到宁安县便如小鱼小虾,一个秀才没人能看得上眼。
家里花了银钱帮他进了县学,日也读,夜也读,耿耀三更起夜都见他房中亮着蜡烛。
还欠着建善寺三十两纹银,耿父揽了城外几个村杀猪的活计,每日早出晚归。
耿耀则在家中剔骨拆肉,供案板上的买卖。
他本是孤儿,被不靠谱的师父带回了家,跟着师父学习刀术,成了一个刀修。
虽没进特殊部门,成了一个散修,但散修也是被统计在册的,受国家恩惠栽培长大,成才后自然是要回报。
故而散修一年需要出两次任务,直至百年终止,终止后再出任务,报酬翻N倍。
耿耀没什么远大理想,就想早点完成任务拉倒,之后的日子带着师父出门旅旅游,吃吃喝喝。
他15岁开始接任务,全年无休,用10年时间完成了自己和师父的任务量,又顺带赚了他和师父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眼看目标完成,师父死了,还不等他哭一场,自己也死了。
仅剩的,只有银行卡里N个0的余额,还有京城的大豪宅。
老黄牛耿耀表示:......佛了。
穿越而来,耿耀原本是想杀猪卖肉的,一是对功名利禄没追求,二是这方天道收了他的灵气,明显是不想让他多做干涉。
现在订了个媳妇,人家还是家世好的,耿耀又有些拿不准了。
怕杀猪养不了娇养出来的媳妇。
时间一转到乞巧节。
摊位上有惠娘在,耿耀偷溜回院子里,抱起厚哥儿冲耿母喊:“娘,我出去一趟。”
耿母从灶房出来:“去哪?前面还指望你卖肉呢!你大嫂哪里有力气。”
耿耀:“等会就回。”
提篮卖花的孩童绕人而行,遇到含情脉脉的男女就停下问问要不要买乞巧花。
那种上了些年纪的大娘是问不得的,有这几文银钱会买盐买米,不会买这种无用处的花。
耿耀抱着孩子身旁无人,也不在孩童的目标内。
“二婶婶。”
厚哥儿指了指对面的宅院,这是二婶婶的家。
绿荫下,耿耀把厚哥儿放下,从怀里掏出他偷摸买的一包桃花酥:“帮二叔个忙,看到门口的那个小厮了吗?你说你是耿家的耿厚,让他帮忙把这包桃花酥转交给彦小姐。”
“给二婶婶?”厚哥儿咬着手指问。
“聪明啊,对,给你二婶婶。”耿耀夸了句。
上午卖肉的时候耿耀听了句,说这几年的流行事,要给心上人送包桃花酥,要是定了亲都没收到桃花酥,则是婆家不喜,会被人嘲笑。
耿耀有钱都是扛着厚哥儿去买吃的,现在身无分文,找惠娘借了三十文,买了包桃花酥。
平时只要十五文的桃花酥,今日价格翻倍。
厚哥抱着桃花酥往彦府角门跑去,用红绳扎着的朝天啾跳啊跳,格外可爱。
酷暑炎热,清亭院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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