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高照,这已经是准新兵们的第23圈了。
“妈耶…累死我了。”
不知为何,帝都明明位于温带大陆气候区域,这两天却比热带沙漠气候带还要炎热。一度让人以为这是夏季,空气携带着热浪灼烧着地面上如工蚁般涌动的准新兵。
这种训练程度对于向导而言还是太过超模。一个个都汗液直流,毫无形象的大喘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个亚麻色扎马尾辫的小女孩气喘吁吁地对着她的同伴道:“你呢,你为什么也申请来做随军向导…”
她同伴此刻跑的满脸通红,忍着呼吸道灼烧的剧痛答道:“我觉得,这份工作,很炫酷…所以就来了。”
“我,费了好大劲,才让父亲,同意的…”
“我真的不明白你们这些向导…”马尾辫伸手搀扶摇摇欲坠的同伴,“明明人生美满,生活富足,非要去污染区作死…”她本来还想张嘴继续劝说,抬眼看了看天边的太阳,突然一愣神,停在原地。
“安雅,你说,那是什么?”她一动不动,僵着脖子,轻轻拉动同伴的衣袖。
"天上,会有两个太阳吗?"
不光是他们,就连忙着做报表的校内职员也发现了这一反常的现象。
天空中,一个边缘几乎透明的水球就这么静静的悬浮在那里,仿佛被时间遗忘。
它的形态扭曲而诡异,表面布满了不规则的凸起和凹陷,像是某种未知污染物的畸形胚胎。在这团水球的中央,混杂了混沌色调的水膜如羊水般将中心的一团阴影紧紧包裹。
在它的表面,粘稠的,浑浊的丝状物不断地析出,如病态的触须,在天空扩散。
大量水分子从空气中剥离,汇集到高处。众人只觉置身海底,周遭的氧气逐渐凝固,逸散。无形的巨石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世界好像被一层厚重的帷幕笼罩,束缚着他们坠入深海。
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吸进去的空气稀薄而灼热,一点点挤压着胸腔。不堪重负的心跳在耳畔轰鸣,如鼓点般急促。
"报告长官!"数据员神色慌乱,话语里带着颤音。
"帝国首都军事大学发现S级污染物界域!"
帝国军情处内,尖锐的警报声高亢而急促,敲打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天枢那无感情的电子机械音似乎也在此时变得急切。
"界主身份未知,正在进行天枢天眼检索。"
2分48秒后,身为超强算力的超级计算机天枢终于给出答案。赤红的文字在显示屏上跳出,一时之间数据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他不自觉咽下一口唾沫,颤抖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S-009污染区"
"界主——尼斯湖。"
对于污染区编号的入档管理,帝国向来有严格规定。
污染区按污染值大小排布,按划分标准分为ABCD级,尾缀数字编号代表其坐标以及在坐标区域内的第几个污染区。
但是以上标准不包括S级。
S级只会按时间形成顺序组成序列号,从1开始递增排布。数字越小,形成时间越早,其危害性就越大。多数S级污染区都分布在离帝国非常远的疆域外,研究院和军情处日常只会对其数据稍加观测。从地理位置上看,无法对帝国造成威胁。
而S001-S009号例外。
身为从共和国时期诞生盘踞至今的高危性污染区,它们的存在时间,污染数值,地理位置大多已无法考证。
只有少数曾经关于它们的实验报告留存于世。其中最著名的一本就是科研院这几年一直在苦苦寻觅的红皮书。
以鲜血染成,辅基因铺就,人为造神,扭转乾坤,不外如是。
“红皮书”作为共和国覆灭前期被叫停的一项人体实验,旨在通过基因移植,将受过同源污染的高阶精神体通过人为手段分别嫁接到哨兵和向导体内,通过构建脱氧核苷酸桥梁,将更高级的哨兵精神体削弱提纯,与综合素质等稳定,受污染程度更低的女性人体相结合,强行培养出级别更高的向导以抚慰哨兵,制造更强大的哨兵作为人型兵器。
作为试验对象,这些志愿者分别筛选自2界15门36纲中的18大代表生物与其优势基因。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站在这条基因序列式上被人为制造出的怪物。不,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们中的部分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彻头彻尾,极少数保留神志的污染物。
据A981区找到的红皮书残卷以及之前的档案记载,实验对象共分为9组18位。
其中部分对象在实验过程中就已身陨,少数畸变程度过高被强制封存。只有极少数在政治暴动中逃脱,失去下落,至今未能成功收容。
S-009属于其中的第二种。
自首都军事学院建成以来,一直因为其地理位置而备受诟病。
偏远,落后,荒芜人烟,方圆百里,就这么一所军校孤零零的伫立在大地上。
对此官方给出的解释是为保护共和国国家图书馆遗迹,就地建造首都军事大学。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卷帙浩繁的国立图书馆上方建什么不好,为何要建一所军事学校?又为什么先前的共和国会把图书馆建在这种渺无人烟的地方?
看着瞬间沦为人间地狱的校园,大家知道了。
它在镇压。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首都军事大学本身,就是一个封存S-009的道场
现在,他醒了。
-
空中的透明水膜正在开裂,如腹中的羊水。各色奇形怪状长相诡异的水生污染物下饺子般从空中抛出。一个大跳张开血盆大口,随机挑选幸运路人作为腹中餐食。
校园内骚动起来,学生们争相奔逃。
人群的最后,那个马尾辫女孩摔了一跤,滚倒在地上。
最近的污染物离她只有十几步的距离。正张着血盆大口呲牙咧嘴的朝这团鲜活的血肉靠近。
涎水不断下滴,满头海带似的触须充满威胁的张开。马尾辫被吓破了胆,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无助的朝同伴求救。
格蕾丝回头望去,只见安道尔家的二女儿正着急忙慌的上前,紧紧握住那个女生的手,想拉她起来。
"站起来,快站起来啊!"安雅自己也吓得脸色苍白。
爹啊,快想想,快想想切尔宁会怎么做?
有了有了!格蕾丝扔出自己的精神体玄龟,对着呆萌乖巧的精神体发号施令:
“你!给我去做掉它!”
小小的豆豆眼里怀着清澈愚蠢,看看凶神恶煞的污染物,又看看主人。
谁?
啊,我吗?(指自己)
"啊——"
抓狂的格蕾丝不管三七二十一,路边随手抓了根没人要的水管就朝那怪头上抡!
铛——
钢管与污染物的头盖骨势均力敌难分高下,在成功打出3秒眩晕后格蕾丝飞速抓起两位同学拔腿就跑。
地面上到处都在爆发战斗,形态各异的畸变种趴在同伴的尸体上贪婪的咀嚼着,洇出大滩大滩的血迹。
教室的废墟里躲着一群柔弱的向导,门外,是污染物不断地砸门声。易碎的木板不过多时就会被彻底洞穿,等待着她们的将是锐利的獠牙。
跑不掉了,陈遥心想。
封闭的教室里,她们无路可走。
她双眼紧闭,和其他同学依偎在一起,迎接着自己的生命倒计时。
希望...不要太痛。
至少,能哭的好看点,走的体面些。
门框再也支撑不住,吃的已经有些肥大的怪物张着四对怪异的蹼角,亦步亦趋的走向它的下一顿美餐。
跑,要跑吗?逃生的门框在怪物身后大开着。
她四肢发软,身体冰凉动弹不得,脑中已经开始放映走马灯。
有人,能来救救我吗?
可以,不要抛弃我们吗?
仿佛是回应她们的祷告般,一发12.7mm口径的子弹裹挟破风之势朝污染物头颅冲来!
反坦克口径的破坏力瞬间将污染物脑袋开瓢,鲜血与皮肉组织四溅,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喷了各位向导满脸。
速降滑索从屋顶垂下,玻璃窗被来人一脚蹬裂,带着势不可挡的威慑一脚把那还在挣扎的污染物踹翻在地!
"老胡你枪法不赖嘛"少年张扬清朗的声音划过众人耳廓。"平时在校场没少偷偷背着我们练。"
天台上,胡江竹转动枪托,将瞄准镜对准别处,一声枪响,又是一个漂亮的爆头:"承让承让,要说卷,谁还卷的过你啊。"
夏止危轻笑,勾起胸口别着的无线电道:"2队呼叫地面,致远楼5楼自习室发现幸存者,准备组织撤离。"
黑色的狼尾发梢有些许长了,被他拿皮筋扎成一个啾啾。脉冲枪歪歪的别在身上,整个人有点吊儿郎当,朝着各位向导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安心。
"致远楼扫楼完毕,现在你们可以起来走安全通道撤离。"
是第十区的"人造人"哨兵。
他们随队长戚风一道进入帝国军事大学,现在污染物突袭紧缺人手,正是需要战力的时候。
"谢,谢谢你。"
被自己层级所嘲笑贬低的人种所救,几个女孩皆是烧红了脸,劫后余生的心脏还完好无损的在胸腔中跳动。有种难以言喻的羞愧感和歉意在她们的心底蔓延。
"我要走了,你们谁会用枪?"那个哨兵似乎有点不放心,把腿上别的两把□□卸下来递给惊魂未定的女孩。"都是满弹匣,万一除了什么事你们还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可惜听说现在大多数向导的课程都是茶艺插花之类,夏止危其实在递出去的时候已经做好被婉拒的准备了。
角落里,陈遥微微举手,一双黑眸亮的惊人,闪动着微光。
"那个...我可以,我也想...保护大家。"
-
首都军事大学的防御系统"天穹"正上方,戚风正站在自己精神体上飞向高空中的水球。
还未孵化的胚胎感受到危险将至,疯狂的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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