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桂,我知道因经常夸茀姐儿,你心里不好受,但我和你,和齐儿萧儿到底才是一家人,我之所以夸她也只希望两个孩子向她学习,并非有意让你们母女难堪。”
“人啊,有时候要学会借势。”
王承甫长吟一声,他的目光放得很远,好像在追溯很久之前的事。
他握住郑玉桂颤抖的手,语重心长地讲起了道理。
“人生有时不服输不行。我年少时,兄长已是名扬天下的少年将军,我为让父亲多看我一眼,也做了许多费力不讨好的事。最后我才发现,有时适当示弱适当认输,会比我一直梗着脖子往前冲,得到的回报更多。”
郑玉桂震惊地望向他,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与她讲这些。
她一直以为自己丈夫性格唯诺,对兄长的敬爱是出于骨子里的,却没想他竟有如此城府,原来是自己低估了夫君。
“母亲因先夫人的事对兄长一脉有芥蒂,我作为儿子不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往后,王英茀肯定会是我们家的后盾。从今以后,能不与她对上,便千万不要与她对上。你要记住一个道理,我们和她都姓一个王字,我们与也是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郑玉桂的眼眶盈满泪水,她一把回握住王承甫的手,将头重重地点了几下。
“老爷,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往后我再也不找她麻烦了!”她难掩心中激动。
王承甫郑玉桂很了解,她虽然做事不靠谱,但却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他相信她只要答应了就不会阳奉阴违。
“如此便好。”他道:“此事她答应出面解决,你也给她备一份礼吧,缓和一下关系。”
“她会收么?”郑玉桂心中还有疑窦,毕竟前面她可做了不少针对英茀的事。。
“会的。”王承甫很笃定,“你记住,她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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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魈不愧是傅绥身边的得力干将,只不过领了命令两天,便回来复命了。
“你是说有人要杀李小莲灭口?”傅绥问。
丹魈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愤恨。李小莲不过是个小姑娘,那么一点大的年纪,对方竟然如此恶毒,令他不齿。
他咬牙道:“此人阴险歹毒,若非我察觉及时,李小莲恐怕已命丧黄泉。”
说完之后,丹魈将一个蒙着头的黑衣男人扔进屋内,随即又在他的腿部踢了一脚,男人立时跪倒在地,吃痛不已。
男人的头套被丹魈摘下扔在地上,屋内烛光很暗,将屋中人的影子拉得极长,仿佛鬼魅正在屋内咆哮。
因为长期处在黑暗中,男人面对暗暗的灯光还是微眯了眯眼睛。他抬头望见坐在正前方的傅绥,原本死气沉沉的目光忽然一顿。
傅绥玄色锦袍上的暗纹被摇曳的烛火投射在斑驳的墙面,明明灭灭。此时他指尖正把玩着一柄匕首,目光落在地上黑衣人身上,声音平静。
“你是谁,为何刺杀王英茀?”
“不知大人您是什么意思?”黑衣人喉间发出沙哑的声音,“我一介平民,不过去农户家讨口水喝,便被这小哥抓了来,你们这是乱抓良民吧?”
傅绥抬眼,烛光将他眼底的寒光与匕首散发的银光一起投射过来,让黑衣人吓了一跳。
“哦?”
傅绥冷笑,饶有兴趣地看着黑衣人。
“既然如此,你为何知道我是官府中人?为何叫我大人?”
黑衣人脸色一变,却又忽然笑了,他换了个姿势,紧紧咬着牙关道:“随您怎么说,我就一句话,不知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只匕首已凌空飞出,落在一旁烧得旺旺的炭盆中,丹魈会意,立刻从炭盆中捡起匕首,取开刀鞘,在红彤彤的火焰上烧了片刻。
紧接着,一只烧得滚烫的匕首直接扎进了黑衣人的左肩,黑衣人浑身一颤,头上的青筋立刻暴起,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的齿缝溢出,却又被他一咬牙生生咽了回去。
“是条汉子。”
丹魈冷漠一笑,这倒是激起了他的斗志,他对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燕行道:“小燕子,将这家伙牙齿里的毒药掏出来,我今天就要陪他玩玩儿。”
黑衣人一听,立刻剧烈挣扎起来,刚才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也荡然无存。
燕行可不管他这些,直接捏住他的嘴巴,将手指伸进他的嘴巴里,钳住黑衣人的最后一颗牙,硬生生将后槽牙上那一颗包裹好的毒药拔出来,然后用布包好。
见毒药被取了出来,黑衣人的唇开始剧烈颤抖,一双死鱼般无神的眼睛忽然睁大,仿佛要将那双黑色眼珠从眼眶中挣脱出来。
傅绥直起身,笑道:“如今你后路没了,你可愿意说是谁指使你杀王英茀?”
黑衣人那双黑眸如鹰隼一般死死盯着傅绥,他喉间滑出一声闷笑,紧接着,血水顺着他的齿缝往外翻涌。
“大人永远不会知道了。”
傅绥脸色一变,正要喝止,却已来不及,燕行使劲掰开黑衣人的嘴,却见他满嘴鲜血,喉头涌出的血沫混着半枚断裂的牙齿。
他竟然藏了两颗毒药,这一颗藏得更加隐蔽,居然藏在假牙中间。
随着一声闷响,黑衣人倒在了地上,他满脸鲜血,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房梁处,仿佛不甘心。
丹魈用手摸了他的劲动脉,然后无奈地摇头。
燕行声音发哑:“大人,是我没有认真检查,害得线索断了。”
傅绥起身,并没责怪燕行,他走到死掉的黑衣人身边,蹲下身,仔细地查看了黑衣人的衣着和头发,又看了看他的手掌。
随后他道:“你不必自责,我也没料到他竟有两颗毒药。”
他指指黑衣人的手掌,道:“他现在虽然开不了口,但尸体会替他说话的。”
燕行沮丧的神情一扫而光,他抬头仰望傅绥,却见傅绥重新站了起来,他对丹魈道:“去京兆府请验尸官来。”
京兆府的验尸官姓梅名玖,人称梅九郎,是京城有名的仵作验尸官,祖上三代均是仵作,其技艺精湛,在京城颇具盛名。
梅玖提着箱子还没进门,就看到地上横着一具尸体,脸上已然呈现乌紫色。梅玖的眉头一皱,抬脚进了屋,与傅绥行了礼。
“白泽卫抓了个犯人,还请梅仵作帮忙检验下尸体。”傅绥很客气。
梅玖听说傅绥最近帮皇帝破获了好几伙暗藏在京城的东桓细作,只道是地上这个也是,哪里敢怠慢一刻?立刻躬身打开箱子就要验尸。
他先拿银针浸入碗中,随后将银针抽出精准地扎入黑衣人的喉头,拿出一瞬间,只见针尖已黑中带青。
“是中毒无疑。”
梅玖肯定地答道。
“但此毒……”梅玖看着银针许久,若有所思,仿佛在组织语言,“此毒药效猛烈,竟在这么短时间就能致人死地,实乃罕见。”
他小心翼翼地从箱子里取出一个木匣,将银针放在棉布上,再将棉布放进盒子里,对傅绥道:“这毒我似乎见过,请阁老给我一些时间,我回去之后必定细细查验,再给您答复。”
傅绥点头应允。
梅玖又脱掉了黑衣人的靴子,然后将他的衣服打开,露出其胸膛,他细细地查验了半天后,忽然惊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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