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别动。”
“陛下再动,微臣可不敢保证不会伤了陛下。”
于彼僵硬着身子,果然不敢再动了,老老实实地坐好,等身旁的人上好前肩的药,又觉不舒服,自觉地趴到了床上,让她给后背的伤上药。
不过是一刻钟,她却觉得有一世纪那么长。
锦秋成拿过一旁的绷带,仔细的缠好伤口。伤口已止血,皇帝上身的雪白绷带有些扎眼。
“好了,陛下。”锦秋成的声音平淡,一脸的公事公办,“陛下伤口贯穿整个肩膀,前后都有伤,不宜如此就寝。”
于彼没吭声,只是乖乖的翻身,平躺在床上。
锦秋成低着头,给于彼整理好身上快要滑落到胸前的衣襟,穿戴整齐,遮住一片春色,也遮住了身上缠着的绷带。
这一趟折腾,已是三更,再有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虽然还在年节,但明日于彼还是要开朝会,召集朝堂大臣处理今夜之事,还有今夜牵扯到的各族世家,还有高源……
于彼一想到这些,头就开始隐隐作痛,躺在床上就想歇了,一回神看到国师还站在床头,她努力睁开眼,打起些精神,“国师还不回观星台?”
她发髻凌乱,一脸困倦,声音有些软,看起来像是刚醒神的小猫。
锦秋成迫不得已别开眼,低下头。
就在于彼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准备不管她直接睡下之时,那人静静看着自己,半晌才说道:“睡吧陛下,微臣今夜就在这里……”
她声音轻柔,于彼还没听完她说什么,就撑不住的被周公拉走。
而床边的人就那样静静坐了一夜,眼中含着不能让床上的人知道的波涛汹涌,她就那样沉默着,沉默地看着她。
太阳初上,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一缕阳光泄在地上的御窑金砖上,反射出刺眼的金光。在床边坐着的人似乎被那阳光刺到眼睛,微微皱了皱眉,目光看向床上还在安睡的人,见她没醒才放下心,转头看向窗外,才发觉已是辰时。
锦秋成站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微微缓了缓,到桌几前喝了杯水,起步去了殿外。
“国师大人,您醒了?可要奴才传唤洗漱?”高小易见国师从殿里出来,眼神中没有一点惊讶。
锦秋成摆了摆手,“你去唤陛下起床,然后出宫告知各位在京大臣前去金銮殿议事。”
“是。”他低着头,招手带着一干宫女进了寝殿。
锦秋成没再说话,负手挺腰,去了偏殿洗漱。
我宁国的国师大人!第一次大早上的从陛下的寝殿里出来!而且只有她一个人出来了,陛下保不齐起不来,还在里面睡呢。
这消息像疯了一样,不过半个时辰传遍了整个勤政殿,每个人说起来都一脸暧昧。
·
于彼像是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走了好久好久,举目皆黑,她走啊走,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在周遭黑暗里十分显眼,她定神看过去,却见那片光亮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形,熟悉到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谁——她的国师,锦秋成。
“国师何故在此?”
“陛下……”
“都是因为陛下,我才被此处困了千百年!陛下!都是因为陛下……”
于彼有些疑惑,又感惊吓,一时愣在原地,想往后退,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怎么也动不了,而那片光影里的人却歇斯底里地朝她扑来,离她越来越近。
“陛下!该醒了,陛下……”
耳边聒噪,于彼终于挣扎着摆脱掉那片黑暗,睁开了眼。
高小易站在床前,轻声叫着皇帝。看着陛下终于醒了,他向前一步把皇帝扶了起来。
于彼还没从那梦里缓过神,坐起身,一下被地上反射过来的那道光亮刺到眼睛,她微微皱了眉。
条件反射地想到了方才的梦,又狠狠皱紧眉头。
于彼在高小易的搀扶下站起身,避开了那道光。
殿内点了地龙,于彼只穿着一件纯白中衣,她在宫女的服侍下洗漱好,转头看到高小易呈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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