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容跟着他进中间的门洞,绕过影壁便看到一方绿莹莹的水塘,四周廊庑环绕,两边柱子上刻着楹联。
穿过门厅看到了一片小园子,数座假山石旁依着几丛修竹,倒是挺有意趣。
“少主回来了?”一个中年仆妇忽然从左边的树荫里拐了出来,上前行礼道。
殷玉尘点了点头,道:“嗯,我娘呢?”
“夫人应该在松风馆!”那仆妇道。
“今晚有客人,你吩咐下去,多备几个菜!”殷玉尘道。
“是!”那妇人偷眼瞟了一下朝容,转身退下了。
殷玉尘带着朝容走下台阶,沿着右手边的小路往前走去。
一路上倒是看到了许多北方少见的亭台楼阁,可都像是年久失修,略显破败。
“这是要去哪里?”朝容走的有些累了,停下来道:“一个人影也看不到,我心里发慌。”
殷玉尘止步,语声复杂道:“很快就到了,我在这里,你怕什么?”
朝容撇嘴道:“你不会忘记了吧,我们可是对头呢!”
殷玉尘不悦道:“随便你怎么想吧!”
说着继续往前走,朝容只得又跟了上去。
走到一座花园外的时候,忽然听到铮铮琵琶声,朝容顿时心情大好,“都不记得多久没有听过乐声了。”
殷玉尘依旧闷闷的不说话,朝容也懒得逗他,刚拐进去就看到两名侍女迎面走来,“少主,夫人要见姑娘,您先回去吧!”
“我一个人进去?”朝容指着自己,诧异道:“可是我不认识你家夫人呀!”
她求助般望向了殷玉尘。
“既然是娘的意思,那我就过会儿再请安吧!”他像是在赌气,也不看她,就此站住了脚步。
朝容咬了咬牙,跟着两个侍女进了花园。
穿过郁郁葱葱的花木,入眼处是一大片湖水,此刻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依稀可见对岸黑压压的树林,看样子像是松树。
“姑娘,请吧!”两名侍女走到了水边的曲廊前,回头道。
朝容举步踏上了回廊,却见那两人竟然站在那里不动,纳闷道:“两位姐姐不进去吗?”
其中一个女子莞尔一笑,柔声道:“姑娘莫怕,我家夫人人很好的,不会把你怎么样。”
朝容这下子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刚走到拐角处,那铿锵有力琵琶声就停了。
她的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虽然鼓足了勇气,可毕竟在别人的地盘,心下难免生怯。
“既然来了,为何不过来?”耳畔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朝容抬起头,看到朱栏前站着一个风姿绰约中年女子。
她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气质凌厉,冷艳夺目,最让她震惊的是她通身的打扮。
“夫人是辽国人?”朝容诧异道。
“眼睛倒是挺尖,”那女子唇角微弯,一双美目在朝容身上转了一圈,眼底流露出几分冷嘲,“不过满身的江湖气,没有半点大国公主该有的做派。”
朝容心头一慌,这个女子看着优雅从容,但是哪怕不言不动,身上也带着一种摄人的气魄。
她又冷笑了一声,眼角徐徐扫过朝容,“你娘是怎么教你的?”
朝容自惭形秽,是她辱没了朝华和俞贵妃。但心里这么想,却又不愿输了阵仗!
“夫人这么说我似乎有些不公平吧?”她抬起眼睛,迎视着那女子冷冽的视线,挺直腰背道:“朝华可能细处有瑕,但是大节无亏,至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半夜三更做梁上君子。”
那女子眉头一皱,冷冷道:“信口雌黄!”
朝容微微一笑道:“我还是很佩服夫人的,本以为殷玉尘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了,如今看来,夫人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不错,可惜我顾若云不吃这一套。”
她像是有意自报家门,在看到朝容无动于衷时,似有些失望,冷笑道:“你这点小把戏,也就只能骗骗单纯的阿玉。既然到了顾园,那么没有我的命令,休想离开一步!”
这个女人身份不明,但从她的语气和态度来看,多半是和俞贵妃有隙。
可是一个辽国女子,却在燕地深处安家落户,还有这么大的产业,她是如何做到的?
“别费心思琢磨了,你娘想必没在你面前提过我,你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是谁。”她轻抚着栏杆上的雕花,略有些惆怅道。
“朝华斗胆请教,夫人将我千里迢迢带到这里,究竟所谓何事?难道您就不怕惹来麻烦?”朝容索性开门见山。
“麻烦?呵,顾园这些年来太清静了,麻烦来的越多我越开心。”她凤眸微挑,回望着朝容。
朝容败下阵来,垂头丧气道:“看来夫人所谋甚大,我不过是您手下的一枚小棋子罢了!”
“这么快就认输了?”顾若云好笑道。
朝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眼前黑影一闪,原本还有一丈的距离,可是她像鬼魅一般瞬息就到了面前,她不由得目瞪口呆。
似有清风拂过,就见一只纤长的玉手掠过眼前,轻轻摘下了她的面纱。
朝容慌忙低下头,想要抬手遮掩,那女子手指轻飘飘的拂过,便将她的双手压了回去。
她一定又要笑话她长的像丑八怪了吧,可别又连累朝华和俞贵妃。
但出乎意料,顾若云不但没有嘲笑,反而流露出赞许的神色,叹道:“不愧是俞慕怜的女儿,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朝容慌忙抬起头道:“你说什么?”
顾若云很是惋惜,抬手拨开她鬓边的发丝,仔细端详着那片紫红的可怖伤痕,喃喃道:“祸水红颜,果然是祸水红颜。”
朝容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顾若云看到她满脸的困惑,缓缓放下了手,眼神变得柔和起来,“祸水红颜是由生天南星、砒石、红升丹、砒霜、曼陀罗花等配置成的剧毒,迄今为止没有解药。如果十年之后毒还未解,那你这张脸可就全烂了。”
朝容心头一慌,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原来慕容归给她的那盒药膏叫祸水红颜?可他并没有说解药相关事宜。
原是她情急之下想要烧毁脸容,被他阻止之后才去拿了药,他应该不会害朝华。
“这不还有十年的时间吗?说不定……那时候就有解药了,何况我这样子也习惯了,挺好的。”她吸了口气,佯装镇定道。
顾若云讶异道:“俞慕怜当年可是上京第一美人,她的女儿定然也是天姿国色,你竟一点都不爱惜容颜?这么毁了也甘心?”
想到驿馆那夜发生的事,朝容心头掠过了一阵恶寒,皱眉道:“我一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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