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程在厨房坐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屋里有动静。
她往空间里瞄了眼时间，不由奇怪，“余婶还没回来吗？”
贺奶奶：“你走了没一会儿，老钱那边就闹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丽丽就早产了，你余婶她们带着送医院去了。”
居然闹得这么厉害？
按说吴丽丽早知道父亲要下放的消息了，不应该因为吵架这么激动才是。
“丽丽姐还好吗？”
贺奶奶摇摇头，“你余婶子回来了一趟，说孩子没事，已经生下来了，就是丽丽得多养几天。”
“人没事就好。”叶静程稍稍放下心。
叶静程在贺奶奶这里听了一耳朵，但贺奶奶正为孙子要回部队这事难受，说的也不多。
叶静程拿了包炸果子，去中院找陈梅了。
陈梅家在吴丽丽家斜对面，正好能看全，她指定知道。
陈梅正愁没人一起说话呢，她看见炸果子，喜滋滋道：
“谢谢静程，我就爱吃这个。”
她也不抠门，从柜子里拿了一捧炒花生出来，“来，一块儿吃。”
“你都不知道，李大妈今天加班，结果快迟到了都舍不得走，就抻着头看钱大妈家热闹呢。”陈梅笑着说。
叶静程用胳膊肘拐她一下，“我早上没看着，你快给我讲讲。”
陈梅笑着白她一眼，“就知道你想听，我看得可仔细了。”
“一大早啊，钱大妈和吴丽丽两人就为了鸡蛋吵起来，说是刘年碗里有鸡蛋，吴丽丽碗里没有。”
“就算刘年要上班，可吴丽丽怀着孩子，更该吃点好的，一大妈就上去劝了两句。”
“之前这样的事也有，大伙也就顺着台阶下了。没成想钱大妈这火气可重，指着一大妈鼻子骂她是捧吴丽丽臭脚。还说她爸已经下放了，现在工作也卖了，捧了也没用。”
“一大妈气得要死，转身就回屋不管了。”
陈梅的婆婆和一大妈不对付，但她对一大妈没什么恶感。
“吴丽丽也生气，说那工作是她爸给弄来的，又不是他们刘家的，她想卖就卖。”
这倒是也没什么毛病，毕竟自己爸出事了，用工作换点钱，也没什么不行的。
叶静程听了，觉得奇怪，“钱大妈平日看着挺和善的，怎么自己儿媳妇快生了，还跟她吵架？”
陈梅撇撇嘴，“估计以前都是为了吴丽丽的工作和她爸那边的关系。反正钱大妈一听吴丽丽的话就恼了，伸手推了吴丽丽一下。”
“吴丽丽挺着大肚子呢，这一下就起不来了，让人给送医院去了。”
叶静程瞪大眼睛，“吴丽丽的肚子都八九个月了吧？”
这要是一个不注意，可就一尸两命了。
“是啊，钱大妈从前看着性子好，这一遭事出来就知道她这心有多狠了。就算吴丽丽她父亲下放了，可也没牵连到丽丽身上，人还怀着孩子呢就这样。谁看了不寒心？”
陈梅很是看不惯钱大妈，但凡有过孩子的女人，都知道怀孕多辛苦。
不管是发生什么事也不能这样推人啊，这不是想杀人吗？
叶静程见陈梅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由好笑。
“你这时候向着吴丽丽说话了，之前不还和她吵架呢么？”
陈梅“哼”一声，“她那时候挺讨人厌的，但这是大事，我又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
叶静程也挺为吴丽丽揪心，不过两人从前也没多少交情，顶多路上见了打个招呼。
她跟着余珍去医院看了她一次，悄悄塞了五块钱给她，知道她没受什么重伤，孩子也没事，就没再管了。
就在叶静程以为这事就这么了了的时候，没几天却又听余珍说吴丽丽跟着父亲下放了。
“这孩子，还没出月子，就急着追过去了。哎，以后可咋整啊。”
“那她跟刘年离了？”贺凤珍问。
“嗯，两人一大早去办的。”余珍擦擦眼角的泪水，“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留下那孩子也太可怜了。”
孟问民自顾自夹菜，“刘年又没死，还能连个孩子都看不了？”
余珍没好气地说：“那孩子吃奶怎么办？总不能就吃米糊吧。”
贺奶奶掰了口窝窝头，“把咱家的鸡蛋再送点给孩子吧，怪可怜的。”
余珍：“等丽丽回来，让她过来谢你。”
“谢什么？说出去让人笑话。这孩子是咱们大院的人，我给俩鸡蛋也是应该的。”贺奶奶中气十足道。
“行了，快吃饭。这是我托人做的香肠，都是好肉，家里留一半，学林你带走一半。”
孟学林哪好要家里的东西？他自觉平时在部队，不能照看家里就是不孝。
这次更是不顾家人的意见，要进更危险、随时上战场的特种部队。
他觉得自己亏欠家里人太多。
孟学林摆摆手，“我在部队里有吃的，你们都留下自己吃。”
贺奶奶嗔怪道：“家里想吃，什么时候去做都成，你再外边吃不到。”
余珍想起什么，看向叶静程，“静程，你上次弄的那辣酱还有吗？也给学林带点过去。”
这辣酱她还挺喜欢的，辣椒炸的焦香酥脆，配面条和馒头都好吃。
“有呢，还有两罐，都在灶后边的柜子里。”叶静程指了指厨房里的柜子。
余珍：“行，学林你都带走。”
孟学林喉咙发干，他想推辞，但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只能看着家人忙前忙后地帮自己收拾。
两天后，叶静程带着钱、介绍信去了制衣厂。
她说自己一个人去也能把这事办好，但谭殷不放心，还是一块儿来了。
卖工作的是个笑脸的小姑娘，“我要跟我爱人去邻县，不然这工作我还真挺喜欢的。”
转工作很顺利，叶静程很快拿到了入职证明，她心里松了口气。
谭殷悄悄塞钱给后勤主任，“我这妹妹好清静，就喜欢一个人住，看你们能不能给找间单人的员工宿舍。大不大的没事。”
叶静程连忙拿出个精致的小盒子，说：
“来的路上正巧看见柜台里摆的这表，不知道您喜欢不？”
后勤主任也上道，他拿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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