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默不作声的听着,这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嚼在口中却只觉得有些没滋没味起来。
……
“云小姐下午回来后就没再出过院子,只带着身边的丫鬟看了会儿杨柳,倒是没做别的。”
谢砚微微躬身从暗室里出来,赵青适时递上帕子,看着他仔仔细细的将指缝里的血迹擦拭干净。
回了书房,谢砚似乎难以忍受那散不尽的血腥味,又净了遍手,这才问道,“今日出去,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倒是没有。”话音落,赵青又思虑了番,“云小姐询问了属下家中可有妻室,身手如何。”
随后又将酒馆里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通。
这般又过了两日,云舒除了比较爱出门之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甚至未曾刻意接近过他。
赵青说她今日又出了门,在外头吃了碗馄饨,随后去湖边坐了一下午。
只有一点古怪,就是她对陆家酒馆的事情颇为好奇,这几日总是问他。
谢砚垂眸,视线落在桌案上的信纸上,挥了挥手让赵青暂且退下。
他将信上的内容重又看了一遍,对于云舒的怀疑更加深了些。
信上说谢之远自边关回京,半路孤身改道去了北地,说是去寻人。
前些日子才回到京城,整日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派手下到处找人。
谢砚很难不将此事往云舒身上想,联系上她提到京城时眼中的惶恐,如今看来,倒不像是对京城的畏惧,而是对某个人的恐慌。
她在躲谢之远?
这倒也不无可能。
云舒没来扬州之前,谢砚自然未曾注意过被贬至北地的云家人,但谢之远作为她姨母所生的亲表哥,背地里去探望关照一番很正常。
想到云舒那张漂亮的脸蛋,莫不是谢之远去北地的时候冒犯过她?于是云父去世之后她不敢前去京城,又实在无人可依,才会想到自己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大表哥。
谢家家风严谨,绝不允许强迫女子的事情发生,若当真如此,那他确实不能袖手旁观。
谢砚起身,去了云舒居住着的院子。
已经亥时了,云舒竟还没睡,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着院墙出神。
甚至不曾注意到谢砚的到来。
谢砚站了许久,才出了声,“怎么不睡?”
云舒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扭头看过来,瞧见是谢砚后才松了口气,唇角露出一抹笑来,“大表哥。”
见谢砚站在原地不打算过来,云舒也没在意,抬手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今日恰逢十五,满月如同银盘一般镶嵌在半空。
她回道:“想瞧瞧这扬州的月亮和北地的有没有什么区别。”
“看出来了吗?”
云舒摇头,“北地虽寒冷,但月夜也是极美的,尤其是大雪落满地的时候,月光一照,仿若白昼。”
“扬州没有那么寒冷,这月亮仿佛也温暖了些。”
她喜欢赏月,北地也好,扬州也好,都是极美的。
细细想来,她唯一不曾仔细看过的,便是京城的月亮了。
说来可笑,她被关在那院落之中,夜夜枯坐,却不曾欣赏过头顶这弯月亮的阴晴圆缺。
谢砚木头似的杵在一边,云舒完全不介意他的冷淡,因为在她心里给谢砚的定义便是外冷内热的好人。
她很清楚自己不是个多么聪明的人,以至于连着思索了几日,脑子里才稍稍有了些头绪,但眼下要付诸于行动,还是需要谢砚的帮助。
于是云舒厚着脸皮开口,“大表哥,我明日想让赵青帮我做件事情,可以吗?”
眸光一闪,谢砚唇角轻抿,点了点头,“可以。”
他甚至没问自己要让赵青去做什么。
云舒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动,在心里将谢砚的好人高度又拔高了一个档次。
然而实际上,谢砚不过是打算放手看她能做些什么罢了,毕竟做什么都瞒不过他。
翌日一早,云舒便带着赵青出了门。
路过偏殿的时候与里头走出来的一个年轻男子迎面撞见,云舒往后退了退,待他走远了,扭头问赵青,“这位是?”
赵青:“那是通判周大人。”
云舒悄悄记下了。
这周大人面容俊秀,白面书生一般,与谢之远是截然相反的类型。
云舒还挺喜欢。
到了府衙外头,赵青这才问云舒,“小姐打算让属下做什么?”
云舒朝着陆家酒馆的方向指了指,“我想见一见陆家的那位明浅姑娘。”
“……”赵青面容麻木,张口欲劝,“陆家声称陆小姐重疾在身,怕是不便见客。”
“我知道的。”云舒嗓音柔和,说出的话却让赵青无比头疼,“你先前不是说身手很好吗,想必避开那陆家的护院不是什么问题,咱们不走正门,你带我悄悄进去。”
防止他不答应,云舒提醒道:“是大表哥说可以的。”
赵青从前是镖师,干的是行走江湖的活计,身手比云舒所想的还要好一些。
轻而易举的便带着她到了陆明浅被关着的院落,但提醒道:“那些护院一刻钟的时间便会回来,小姐须得快些。”
云舒表示明白。
这整个陆府都是二房的人,或许是已经觉得陆明浅没什么威胁,也或许是想要让她一个人觉得孤寂,好早日妥协将方子交出来,这院子里竟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但赵青抬手指了指院门处,示意那里有人守着。
云舒连忙捂住嘴,防止自己发出什么声音。
她走进去,嗅到房间里刺鼻的药味,坐在床榻上的人许是将她当成了二房的人,冷着声开口,“没完了是吗,我说过了,爹爹没留下什么方子,即便是有,也都在我的脑子里,这么想要,不妨将我的脑子剜了摊开瞧瞧,指不定还能找到点什么。”
云舒吸了口气,“说的好生吓人。”
床榻上的人猛地回头,露出张清秀婉丽的脸来,但眼中却冷的厉害,“你是谁?”
顾及着护院一会儿就回来,云舒不敢浪费时间,细声细气的叮嘱着,“按照祁昌国律法,女子未出嫁,是可以继承家中产业的,据我所知,你们与陆家二房一脉早已经分家,你可去衙门让知府大人帮你主持公道。”
“然后呢?”
云舒一怔,抬眸对上她那双装了太多情绪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恍惚。
“自然是将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
陆明浅只觉得好笑,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千金大小姐,说出如此轻巧的话,两句话便将她如今的困境简略概括,若是真有这么简单,如今她又怎会还待在这里。
她懒得与云舒交谈,躺下去将被子一扯,遮住脑袋,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
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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