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川愤愤离去,云舒讪讪上前,到了屋子里才问道:“可是出了什么麻烦的案子?”
若非如此,周大人应当不会气成那副样子。
“无事,周凌川的私事罢了,不必管。”
言罢,谢砚问她可是有什么事情,云舒将后日要去尾山寺的事情告知于他,“明晚明浅过来,她说尾山寺在城外,有些远,一早我们便出发。”
谢砚沉思片刻,点点头,“我让赵青和青阳与你们一道,晚一些我去接你。”
赵青的伤如今也已经好了,青阳身手更是不差,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当初他从京城带来的暗卫,届时暗中保护她们,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云舒连忙摇头,“青阳大表哥自己留着便是,那些刺客未必是冲着我来的,若是趁着你身边无人,借机向你下手可如何是好?”
谢砚的身手自保完全不是问题,但与云舒争辩无非是让她平白多些担心,于是他笑了下,“好。”
但片刻,还是和云舒解释道:“先前与你说刺客的事情,是怕你在外轻信了旁人,亦或是如那日帮人挡刀子那般冲动,提前防备着些不是坏事,但也不必太过恐慌,一切如常便是。”
这是自然,但云舒难免会有些怕给他添麻烦。
云舒坐在他对面应了声,目光移向他桌案前的字帖。
谢砚的字迹与他这一丝不苟的性子并不相同,笔锋挥洒间,反倒是带了些狂放不羁,若单单是看他的字,想来不会与他的人牵扯到一起。
见她看的认真,谢砚便将一旁尚未临摹过的字帖递给她打发时间。
云舒小时候时常跟着爹爹一起练字,写的一手秀气小楷。
拿着字帖临摹了不多时,有些没了耐心,趁着谢砚在看卷宗的功夫,将字帖悄悄放下,把一旁自己上次还没看完的游记拿过来看。
谢砚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但并未出声,好似这书房里头本就该有她这么一个人似的,她想做什么都行。
两人各自安静,都未说话,但氛围却甚是融洽。
直到青阳叩门,声称有事要报,屋子里的气氛才变了回来。
云舒不再打扰,起身离开。
青阳走到谢砚面前,将手里的信件交给谢砚,面容有些严肃,“是灵山县那边来的信。”
信件展开,谢砚原本平静的面容乍然浮上怒色。
前朝“御史案”牵连甚广,当年傅御史因性情耿直,直言不讳得罪了朝中一大批人,更是因再三弹劾前朝某位深得皇帝喜爱的皇子而开罪于皇帝,后因一桩莫须有的罪名被斩首示众,他一倒下,手底下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自是被牵连不少。
傅家满门被流放于南漳,不得入京。
而前朝那位刑部尚书与傅御史关系甚好,曾为之求情,傅御史在狱中时也多亏了他才未被折磨致死,知道陛下杀心已定,救人无果后凌尚书又想方设法的接济被流放的傅家众人,且“御史案”不久,凌尚书便因对朝廷失望而致仕了。
之后便一直隐居在这扬州的灵山县,含饴弄孙。
谢砚初到扬州那年前去探望过凌尚书,因他的老师与凌尚书关系十分不错,来时曾叮嘱了他替自己探望老友。
以至于谢砚深知他对朝中事情已经完全无意,更何况改朝换代,从前的种种早已经无从追究了。
干脆不再过问俗世。
而这封信是凌尚书亲手所书,声称家中八岁小孙子被人勒死在树上,他心中已有怀疑的人选,特请谢砚前去相商。
“备马!”
谢砚踩着月色离开时,云舒并不知晓。
是翌日清晨画书才将这件事告诉她,谢砚这两日未必能够回来,但她身边留下的人已足够护她安危,让她不必担心。
自知道他离开的消息,云舒便有些心神不宁。
其实谢砚外出是常事,扬州城底下的各个县衙里时常会有一些难破的案件呈到知府衙门来,能窥到其中线索的,谢砚大多指点一二,但凶手狠辣案件实在凶残的,谢砚大多或亲赴现场。
她只当谢砚这次外出也是因为底下县衙的案子,是以宽慰了自己一番,免得东想西想。
好在要去尾山寺的前一晚陆明浅来与她同住了,二人闺中夜话说到快子时,才堪堪打住。
云舒拎起陆明浅的手臂放在自己脑后垫着,打了个哈欠,抬头瞧见陆明浅一脸惊愕,“你这是哪里学来的?莫不是除了我从前还跟旁人睡过?”
“……”不让枕就不让枕嘛,胡说八道什么,云舒把她的手臂又丢了回去。
闭上眼睛眯了片刻还是睡不着,翻了身看向陆明浅,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你睡着了吗?”
陆明浅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压低声音问道:“这才一日未见,你就想谢大人了?”
她郑重其事,“你要是喜欢谢大人我是支持的,但先说好,我对于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除此之外再装不下别的事情是不赞成的哈。”
云舒被她说的更是倒吸气,好在乌漆嘛黑的看不到她升起红晕的脸,“胡说什么。”
她戳了下陆明浅的腰,挠了她两下,等陆明浅笑得有些受不了才放过她。
“那为什么睡不着?”
云舒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这段时间心中的事情装的有些多,于是她一脸深沉的叹了口气,“烦。”
“……”
陆明浅被她逗得乐不可支,笑了会儿后翻身与她面对面,“既然睡不着,咱们便来聊一聊你的事情。”
“先前你说过并不想回京城,我与你提起成亲人选谢大人颇为合适,你也是十分抗拒的样子,怎得如今忽然转变了?”
见云舒凝眉思考,她继续道:“因为谢之远,对吗?但我想知道你如今是什么想法,接下来打算如何做,将来谢大人若是要回京,你会跟着一道吗?”
不愧是陆明浅,总是这么简单直接,将云舒自己总是纠纠结结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就摊在了明面上,与她开诚布公的探讨。
“是我有些害怕了。”云舒说,“我从前虽遇到过可怕的事情,可与那日的杨家密室比起来,好似算不得什么,谢之远找来之后我时常会想,便是我真的在扬州嫁了人,他发起疯来将我带走关起来,如那杨家密室里的女子一般,无人知晓,任他宰割,单是想想,我便觉得喘不上气来。”
痛苦是经不得比较的。
真到那时,她怕是会直接死了算了,怎么也不能让谢之远如意。
可事情没走到那一步之前,她总得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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