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睡觉?”简万吉问,“什么意思?”
她脑子里出现女大学生成群结队上厕所的画面,和帮忙一起上厕所是一个意思吗?
“没什么,”米善心又扒了几口米饭,“我快吃饱了,等会我们走吧。”
一桌的菜几乎都是米善心在吃,她疑惑地看向简万吉,“你一口米饭都不吃?”
“吃过下午茶了。”
女人摇头,微卷的两片刘海太令人印象深刻,飘过泪痣,梦里米善心舔过它。
距离米善心下午上课也过去几个小时了,米善心问:“那你打包回去吃?”
“不用。”简万吉说,“我没什么胃口。”
米善心问:“你有病?”
简万吉被噎了几秒,自动翻译了这句话,笑着说:“有,很普遍的胃病,要少吃。”
米善心哦了一声,她点头的时候略长的刘海遮住眉眼,发尾的头发又以另一种弧度摇晃,除了像章鱼,也很像开花香肠。
简万吉忽然笑得很大声,米善心奇怪地看着她:“你没有其他毛病吗?”
这应该不用翻译,纯纯骂人。
简万吉点头,一边帮米善心喝上打包盒,“有,毛病很多。”
米善心动作一顿,简万吉凑近她,眨眼祈求:“还在找妈。”
米善心:“无聊。”
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盯着没戴口罩,正在拆口香糖的米善心看了许久,低声对简万吉说:“是有点像,你哪里找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听到支付宝到账声,简万吉和老板告别,“下次我来喝莼菜汤,好久没喝了。”
“知道了,再送你一份八宝鸭。”
“走了。”
“你真不用缓一缓吗?”简万吉给米善心开门,还是她拎着那些打包的剩菜,看米善心喜欢柜台卖的糖,还多拿了两盒,“我怕你吐了。”
“饭量可以啊,我以为你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吃得很少呢。”
米善心坐上车,“你还认识谁?”
简万吉倚着车,沉檀灰的翻领大衣衣领被风吹得飘摇,和发丝缠绕。女人没急着开车,非得隔着车窗和米善心说话,比起搭讪,更像推销,“我表哥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大,你是哪个学校的来着?”
“知道你很老了,不用强调辈分。”米善心不接茬,缓缓关窗,把车主隔在外边,欣赏简万吉叹气地绕到另一边坐上,抱怨道:“真不可爱,你到我这岁数就知道什么感觉了。”
女孩却看了看手边的手机,“可能我活不到。”
简万吉咦了好几声,“说什么呢!这么没有信心?”
米善心知道简万吉难缠,但没想到她好听的声音也会聒噪,比起妈妈轰炸的微信语音,又不至于厌烦,“你好烦人,开你的车。”
简万吉也不生气,当着面吐槽小孩:“看着闷,那么凶。”
车开向医院,米善心在看群消息。
她们高中有个小群,李因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加上米善心都在里面,经常往里面分享东西,没事闲聊几句。
除非有人点她,米善心几乎不在里面主动说话,但也不会开免打扰,静静看消息99+,好像自己也有人找,看到好笑的分享,也会笑。
简万吉看见了,“笑什么?我好像第一次看你笑,你也太酷了吧?”
米善心低着头,不理会她的调侃。
简万吉又换了话题,“这些菜最好不要吃太多天。”
米善心:“我很快就能吃完的。”
简万吉笑着说:“我知道,你饭量挺大,怎么还这么小……”
说到一半她想起米善心父母离婚,跟的老一辈也过世了,独居的小孩身体好像也不好,能把自己养成这样似乎已经不错了。
意识到简万吉的话卡了,盯着屏幕看聊天记录的米善心问:“怎么不继续说了?”
简万吉:“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在米善心面前很容易语塞,或许是年龄差太大,很多正常的调侃难以出口,米善心又不会主动聊天。简万吉的车载音乐都是劲爆的DJ,不符合她的精英人设,也和米善心一点也不搭。
简万吉的手机放在一边,屏幕亮起,还是曾白安的消息。
[怎么不回消息?你带人家小朋友干什么去了?]
[别让我在新闻上看见你。]
看见消息的米善心问:“你有案底吗?”
她忽然一句,简万吉的微笑唇都失效了,“什么?”
“你有案底吗?”米善心重复道,“别-让-我-在-新-闻-看-见-你,你的朋友微信发你的。”
“你……真是,”简万吉真不知道该说你怎么看我消息很没礼貌,还是解释这句话,最后变成嘴边的叹息,“算了,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去开无犯罪证明给你。”
米善心盯着她的唇看,不像米善心素着一张脸,洗面奶都要剪开用到最后。
简万吉很像会出入很贵的场所的画像人物,质感是写在外在的。
哪怕她笑起来也有皱纹,可是嘴唇开合,唇纹都很性感,米善心不自觉幻想她印在手背上的痕迹。
或许也应该印在其他地方。
她被自己的想法灼伤了,瑟缩着低了低头。
“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一会儿在线一会掉线的?”简万吉自认阅人无数,也接触过很难缠的客户,小孩子是比较少,但客户的孩子也有这么大岁数的。
米善心太特别了,不符合大学生应该有的朝气。现在的小孩是普遍焦虑,公司也有职员因为小升初抑郁的孩子经常请假。米善心的死气沉沉都很另类,有点像哑炮,和她说话简直像坐在赌桌上拿着枪指着自己,永远不知道下一枪口有没有子弹,目前简万吉中弹无数。
“那我现在不在线上。”米善心说。
简万吉知道她也担心,“你要是不放心,就给你朋友发定位,可以实时看你在哪里,你一不会回消息,就让她报警,怎么样?”
米善心摇头:“她真的会报警的。”
简万吉一点也不怕:“没关系,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米善心没说话,心想:我比较担心自己。
不能冲动,今晚试试有没有别的方法。
“善心同学,”简万吉顿了顿,“我的提议怎么样?”
米善心摇头,“不用,要是真发生什么,我也认了。”
简万吉:……
米善心又说:“我微信、支付宝和银行卡的钱加起来就2632.76.”
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妈妈刚问我借了五百,只剩下……”
“你妈还问你借钱?”简万吉提高音量,“是你亲妈吗?”
米善心嗯了一声,“她现在在做别人的妈妈。”
听起来好像在阴阳什么,简万吉没有证据。
“你寒假兼职课时费是多少?”
“八十。”
宁市是一线城市,安宁病房的数量在全国也遥遥领先。即便如此,简万吉要把外婆安排进安宁病房,也费了很大功夫。
临终关怀科常年排队,资源也很紧张,她的外婆时日无多,按理说她没什么时间考虑别的。
都快四十岁了,简万吉早就摸索出一套让自己更舒服的处世法则。
管好自己,少管别人八个字看似简单,不太好践行。现在她又卡在这八个字的缝隙,理智告诉她应该少掺和这些,别问,有什么好生气的,就算米善心很像她的亡母,也没必要。
一段关系,临终关怀,用钱买断,就完事了。
就是因为米善心太像亡母了,简万吉才很难理智。
她早就忘了母亲具体的面容,虽然外婆深知还清醒的时候,每天都要在家里多摆一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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