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燃着篝火。
锅子里深棕色的液体沸腾着,翻滚着,苦涩的药味从中弥漫开来。
外面的天色阴暗,跳动的火焰映着张起灵沉思的脸。
药熬好了,他将棕得发黑的药倒在楼朝朝新买的杯子里。
在楼朝朝醒过来之前,首先恢复机能的是她的耳朵,她听了很久的篝火燃烧声和咕噜咕噜的冒泡声。
之后,她的鼻子也恢复了嗅觉,一股强烈的,难闻的气味刺-激得她完全苏醒。
楼朝朝睁开了眼睛。
张起灵见她想要起身,扶了她一把。
随后,端起桌上的杯子,指尖传来的温度刚好。
“吃药。”骨节分明的手端着药汁送到楼朝朝的面前。
楼朝朝低头看了看这发黑的药汁,光是闻,她都要吐了,更别说喝下去了。
再抬起头时,楼朝朝用她的那双大眼睛十分可怜地看着张起灵,试图萌混过关。
然而,张起灵压根不吃这一套,像捏小鸡崽一样捏住楼朝朝的脖子,接着把杯子抵在她的唇边,准备生灌。
久病在床的楼朝朝哪里有那个力气挣扎,就算有力气挣扎也未必挣扎得开。
“我喝……”楼朝朝在被灌之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她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五官顿时皱成一团,嫌弃地把杯子拿远。
这玩意是人喝的东西吗?
她前十八年吃过的最苦的东西,就是苦瓜,而这,比苦瓜还苦千倍百倍。
“太苦了,我实在喝不下去,”楼朝朝用可怜巴巴的眼神乞求着张起灵放过她。
张起灵不为所动:“喝了。”语气低沉,带着一丝威胁。
楼朝朝把杯子往炕边一放,脑袋扭到一边,好似只要不看,不听,这药就不存在。
“你自己喝,还是我帮你喝?”张起灵的手覆在杯子上。
楼朝朝把头转回来,用一种气鼓鼓的表情盯着张起灵。
张起灵仍旧不为所动,用眼神压制着楼朝朝。
楼朝朝撇着嘴,不情不愿地把杯子拿起来。
深呼吸,给自己鼓足了心理建设,硬着头皮,气势颇大地一口闷完。
楼朝朝只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要被这难喝的中药腌入味了。
把杯子往张起灵手上一塞,楼朝朝趴在床沿开始干呕。
张起灵剥了一颗糖,塞进了她的嘴里。
口中的苦涩被糖果的甜味掩盖了些,不至于叫人难以忍受。
楼朝朝含着糖果,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张起灵。
睡了两天,她现在浑身酸痛,虚软无力。
张起灵趁着楼朝朝清醒,拿出几天前买回来的挂面,烧水煮面再卧个鸡蛋。
碗里放猪油打底,再加上盐巴酱油和葱花。
舀一勺面汤搅和搅和,捞起面条和鸡蛋,一碗清汤面就完成了。
闻到食物的味道,楼朝朝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加了猪油的面汤上泛着油汪汪的光,面条上还握着一个鸡蛋,很是诱人。
清汤面,是张起灵做的,唯一能入口的食物。
不过楼朝朝并没有立马接过来。
生病的她十分的矫情,哼哼唧唧地非要人喂。
结果张起灵直接把碗一放,一副你爱吃不吃的模样。
这让楼朝朝很是受挫。
不是,她都生病了,就不能哄哄她吗?
哪怕对她没点那方面的心思,对待她这个病号就不能有点爱心吗?
讨厌!
楼朝朝一边生气,一边捏着筷子小口吃面。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下的药发挥了作用,还是填饱肚子后恢复了体力的缘故,楼朝朝觉得自己的头没有那样痛了,身体也没有那么强烈的虚脱感了。
屋内的篝火散发着热气,把整个房间都烤得暖烘烘的。
楼朝朝躺在床上,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张起灵走过来,将楼朝朝探出被子的手塞进被窝,又给她掖了掖被角。
……
一连下了几天的雨,在楼朝朝病好了之后,气温有所回升。
太阳重新露面,将泥泞不堪的大地晒干。
门口的桂花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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