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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逐渐浮出水面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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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绫小路清隆の视角)

前往便利商店的路途里,我们互相闲聊彼此的班级日常,直至迈入商店……

「....又是个让人讨厌的巧遇呢」

刚进入便利店,就碰巧撞见了堀北。

「别这么警戒嘛....话说回来,妳来超商是有想采购的物品?」

「嗯,我来采买必需品。今后展开的宿舍生活,将会需要不少的必需品」

至于我和堀北的对话,理所当然被同行的悠潔给目睹,他顿时倍感意外。

「没想到,你们俩关系还挺不错的嘛。这么快就成功交到朋友──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呢」

我原本也是这样认为,但堀北却没有任何犹豫就进行了反驳。

「注意言辞,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同班同学」

实话来讲....其实是有些失落,因为感觉像是被嫌弃了……

「额....那抱歉,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清隆总算是找到了交朋友的诀窍,所以有些激动」

「交朋友哪有这么简单,何况对象是——」

正当我要说出原因时,堀北却用尖锐的目光瞪视着“我”不得不改口道:

「什、什么都没有……」

总感觉继续议论堀北的话,接下来的后果会有些不妙。

眼见于此,悠潔默默用眼神和我进行交流。(注:‘ ’该符号用于眼神交流)

‘清隆──别灰心,虽然你真的好惨’

哪有这样安慰别人的啊,可恶……

‘堀北可是不同寻常的难度。依我看──恐怕连你也奈何不了’

我用了显而易见的激将法,本以为悠潔不会轻易上当....但他却意外的接受了挑战。

‘非常明显的激将法,不过很奏效。既然如此,你就仔细观摩、领略我引以为傲的本领吧’

既然都已经到这份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话说还真是有缘,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上次还真是失礼,没能和妳正式打声招呼──我的名字叫清二悠潔,请问该如何称呼妳的名字?」

直击主题,看来是通过短暂的接触和判断,觉察出堀北是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类型……

于是趁对方还未产生反感前,先下手为强。

「我拒绝回答,我可没有想要和你成为朋友的意愿」

但出乎预料,直接被果断的拒绝了。看来高傲的堀北,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搞定的……

「我们都见过两次面──互相介绍认识也没什么关系吧?再者说,就算相互告知了对方名字,也并非一定要成为朋友」

理解堀北没有结交的意愿后,立刻就将话题转变为相互认识。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请容我拒绝」

再次被堀北无情的婉拒。不过被残忍拒绝的悠潔,却摆出一副预料之内的模样……

「谨慎一点也不无道理,因为这所学校还真不是普通的学校。毕竟学生每个月什么都不做──就能平白无故的获得十万点数」

这个话题立刻就引起了堀北的注意,这些细节自然也被始作俑者给捕捉到。

「不仅如此,只要安稳度日直到毕业──就能够就职于自己期望的工作,亦或是继续深造....妳不觉得这所学校有些古怪?」

故意将话题的疑问抛给了堀北,尽管只是一句简短的话,但也确实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所学校的规则....着实让我感到些许疑惑。但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难不成──你看出了端倪?!」

此时此刻,悠潔格外的神气凛然……

「我的确发现了这间学校的情报,想必妳也很好奇──这所学校究竟隐藏了些什么吧」

正面的向堀北抛出了橄榄枝,纵使不愿扯上关系,但也只能迫于无奈继续回答。

「你猜对了,我还真对此事颇有兴趣。说吧,你到底了解这件学校到了何种程度」

眼看成功引起了堀北的注意,他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缕微笑。

亲身观望,并且实际体会一番后,还真是受益匪浅……

2.

(清二悠潔の视角)

我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态度,随即侧过身打算回避话题。

「先不说了,还是先去采购一些物品吧。毕竟现在新生才刚入学.....能够采取行动的时间还多着,以后再说也不迟」

和清隆提个醒后,我背对着这位名为堀北的少女,就这样打算放弃──好不容易开启的话题。

或许是若即若离的举动,引起了少女的不悦,她的眼神中彰显出些许愤怒。

「依我看──你其实什么都不了解。至于你这么做的理由,只是想要让我误以为“你”察觉了这所学校的规则,从而使我对你产生兴趣。还真是幼稚的搭讪!」

背对着她的“我”微微侧过头,以侧视的姿势,眼神流露出一股玩味的姿态……

「提醒妳一句,激将法对我可没用喔。话说回来,“无利不起早;无奸不成商”....说到底,我们连彼此名字都不知道,妳却想要从我这里“空手套白狼,无本万利”的了解情报──是不是有些天真了?」

听过我略带嘲讽(激将)的话语,她脸上的不悦又加剧了几分....但为了从我手中获取重要的情报,她不得不一改之前的态度。

「堀北铃音。希望你的情报能让我满意,不然……」

就如意料之内的转过身,嘴角也挂着早已准备好的爽朗笑容。

「多多指教了,堀北同学」

毫无悬念,这一切都按照料想般进展……

3.

(绫小路清隆の视角)

还真是厉害,无论领教了几次....都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面对碰巧偶遇过两次的少女,就能大致看透其本质想法──通过简单的交流,推敲其感兴趣的事物……

持续不断的运用话术引导,让鱼儿自主上钩....若隐若现操纵着话题吊住对方。

而面对堀北的激将法,无视后再反过来如数奉还给对方……

迫于无奈,对方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不亏是和我并列为──“White Room”(白色房间)最高杰作。

这样独特的交流(社交)手段,实在是自愧不如……

4.

(清二悠潔の视角)

互相自我介绍完后,堀北立即就直面主题……

「所以你究竟了解这所学校什么情报?视回答而定,我可能会对你实施制裁」

我不慌不忙,将手指向了放置商品的摆放栏里。

「看到那里摆放的商品了吗?这些日常用品都是免费的」

里面有牙刷之类的日常用品,都被放置在写有『免费』的摆放栏里。并附上『每月至多三样』的告示。

「免费....这证明了什么?这不就是校方给点数用光的学生准备的紧急措施」

我顿了顿,不表示否认。

「会有这种推断也不无道理。不过依我而言,这是否也间接性证明....学校每个月派发的点数──可能会有所浮动」

「就凭借这一点?」

单凭这项理由确实不行,所以我继续举例补充。

「仅单单凭借这点的话,确实不足为证。但请妳仔细想想──如果每间商城都或多或少安置一些免费的日用物品的话....是不是就有些异常了呢」

趁其思考之际,我继续透露类似诸如此类的疑点……

「不仅如此,加上学校餐厅也能提供免费的山蔬套餐,就连贩卖机都有免费提供矿泉水....凭借这些种种,应该或多或少能看出这件学校的端倪。何况,每位学生每个月都能无条件获得十万点数──这件事本身就值得怀疑」

听了我的话语,堀北随即就转头看向了清隆,像是在确认事情般问道:

「班主任不是说过....等等!??」

堀北似乎也从中发现了些什么....眼看即将得出结果,清隆也缓缓道出决定性证明。

「班主任貌似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每个月校方都会汇入十万点吧。况且,这世上(社会)可不存在不劳而获这种不平等的事情」

确实如此,我在一旁付和表示肯定。

「就如清隆所说的那样,假设每个月都会汇入十万点数....那么这些救济的“免费日用品”就几乎用不上也派不上用场了。但为何每家商店都会或多或少放置一些救济用品?就连餐厅和饭卖机亦是如此」

是该结束的阶段了,最后再补上一句提醒作为收尾。

「单凭一项可能是纯粹的巧合(偶然),但如果出现复数以上的巧合(偶然)....事情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想必妳也多少有些察觉了吧」

陷入沉思的堀北,忽然之间像是理解了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每个月学校派发的点数不一定是十万点,可能会根据某些情况有所变动。这所学校的所有异常和伟和都能作为依据──是这个意思吗?」

尽管是由自己提出的观点,但我却没有正面回应……

「这我就不清楚,需要取决于堀北同学的理解」

「校方既没告知每个月汇入的点数,也没否认点数是否会减少,看来八九不离十」

稍微指点就能发现端倪,看来是个可塑之才……

「所以这些情报,堀北同学可满意?」

面对我的询问,她稍微用着正眼进行打量。

「你的这些情报──的确是解答了我对这所学校的一些困惑....不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情报了吗?」

「我毕竟也才刚入学不久,时间有限,能察觉到的情报也就这么多了」

面对我真诚的回答,她也只能坦然接受。

「虽然有些事后诸葛亮,但这些情报对我而言作用几乎是微乎其乎」

为了证明不是信口开河,堀北继续举例补充……

「就算你不提醒,稍微察觉到异常的“我”也会自主的节省点数的开销──以便不时之需。但姑且也需要向你道谢一声,因为你分享的情报让我更加确信了我所察觉出的异样,谢谢」

还真是厉害....我是通过多方面的人际网,依靠同学们提供的情报收集,才勉强推断出这项结论。但堀北只凭借些微线索,就能分析出和我大致的推论....可见其能力丝毫不亚于我。

「这些情报能帮助到堀北同学就最好不过。我已经选好了想买的物品,先去结账....就不留下来打扰你们同班同学的共处」

我转过头看向清隆,并好意的提醒道:

「你也最好节省一些点数,可别乱花哟」

「就这么不信任我?还有....你提篮里的泡面已经出卖了你」

哎呀,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我这不是在提醒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我要先去附近的电器商店逛逛....先走一步了,就不打扰你们俩位」

我坏笑的看着清隆和堀北,随后走向柜台处结账,为他们俩制造相处的机会。

介于刚刚的事情,我继续留场无疑太过碍事。而为了制造出清隆和堀北的独处,以便能顺理成章变为朋友关系,我可谓是操碎了心思……

5.

(绫小路清隆の视角)

目睹悠潔离开结账后,堀北立即向我搭话。

「绫小路同学,你的这位朋友有点不简单....刚入学不到一天,就能凭借细微的线索──有理有据的察觉出学校的异常,并且做出和我一样的判断」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大方的分享给一个刚认识的人,真不知道该说他慷慨激昂;还是该说他有勇无谋才好」

听完堀北的说辞后,我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竟然还好心的将情报分享给妳」

不过这样的说法,似乎起到了反效果……

「哼~好心的分享给我?依我看──他只是靠着自己的小聪明推测出来的。分享给我只是为了找人证实自己的猜想....不过只是爱耍点小聪明,却总是妄加评论别人,并擅自提供帮助的''滥好人''而已」

看来悠潔采取的激将法手段,有效刺激到了堀北,所以她现在才会有些不服气的说出这些——

等、等等──刚刚堀北的话,好像有些奇怪的地方……

「绫小路同学,你应该没在想些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没有啊」

「你刚才的停顿,还真是令人在意啊」

透过视线就看透了我的想法?堀北还真是个敏锐的家伙,但即使这样也没能察觉到……

「我只是在思考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怎么了?」

「没事....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从堀北的话语中,觉察出浓抹的伟和感……

莫非,在公车上所表现出的让座行为,都是为了将初次的''印象标签''植入众人的脑海里──而有意为之的举动。

人类是一种会先入为主思考的生物——

初次的印象与展现出的标签,都会使其下意识留印在脑海里,并会优先以此固有印象的标签眼光去看待。

换句话说,悠潔展现出的''滥好人''印象(形象),已经根深蒂固地刻印在堀北的脑海里……

单从堀北多次提及、评价其行为宛如“滥好人”这件事里,多多少少能够作为佐证。

想要在如今的局面,就达到这样的程度并不容易──不仅要从公车上就开始实施布局,甚至必须要从两次短暂的接触中,有意无意、循序渐进的加深标签印象……

以鉴于不能有任何操之过急的迹象。要是有任何一丝纰漏,都将造成印象的不符合;不一致,进而导致印象破灭等负面影响。

但若按照现在的状况,毫无疑问是取得成功……

依据现状影响,那么在今后竞争中....堀北会陷入绝对劣势──后续的发展,都将能够通过其脑海里的刻板印象,来进行引导并操纵的结果。

堀北对悠潔的意图分析,都将无法取得任何作用——

所有行为背后,都会被潜意识归纳为''滥好人''范畴进行解释。

至于要何时才能摆脱,这要取决操纵者是否能够露出马脚,做出不符合印象的举动;但如果操纵者继续加深印象,并持续做出符合的举止,那么结果就不言而喻……

我望向早已消失的背影,心里有感而发的思索道:

各项能力都与我不相上下,几乎完美的人际交流能力和高超的话术技巧……

「正因如此,我们才会互相吸引彼此成为朋友吧」(注:小声嘟囔)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只是感慨,但堀北似乎听到了我压低声量的话语。

「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

「话说回来,我非常意外你会在班上做自我介绍。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是会想成为班上一分子的那种类型」

「正因为我是避事主义,才会想默默地加入那种场合。堀北妳才是,为什么没有参加自我介绍啊?说不定能交到朋友」

「我本来就不打算交朋友。因此,我没必要做自我介绍,这样你能接受吗?」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奇迹,堀北她居然会把名字透露给我。恐怕是为了以后不必要的尴尬,所以才顺便告诉我名字。

理解堀北告诉我名字的原因后,我失落的看了眼位于商品中放置的泡面。

「嗯,这个泡面好像挺有意思....从来都没吃过呢」

「男孩子果然都很喜欢这种东西吗?虽然我觉得这对身体不太健康」

「我也不知道该说是喜欢,还是什么……」

我伸手拿起杯状物,接著看了它的价格上面写著一百五十六圆。

「你的那位''滥好人''朋友,不是才提醒过你节省点数吗?还是别买了吧。学校里也有许多设施提供注重健康管理的餐点,别染上奇怪的习惯不是比较好吗?」

就如堀北所说,确实没有必要勉强吃即食食品。

然而,我还是无法压抑对泡面的兴趣,因此便把一个即食食品丢进了提篮。

况且已经购买了的人──最没资格提醒我。

「吵死了!等一下啦!我正在找了!」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音,以至于传遍了整间便利商店……

「那就快一点啊!后面队伍都塞住了」

「啊?有什么不满吗?」

似乎是因为结账问题而起了争执。其中有一位似曾相识的红发学生。

「欸,他不是同一个班级里的?」

我提醒了堀北,但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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