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裴念迫不及待地凑近，几乎要贴到宁辰清脸上。
少年只是呆呆地眨着眼，对她的询问充耳不闻，裴念急得直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啪！”
手被毫不留情地拍开。“别晃。”宁辰清嫌弃地偏过头，“看着心烦。”
“所以是能看见了？”裴念揉着被拍红的手背，屏住呼吸。
宁辰清迟疑片刻，先点头又摇头：“差不多。”他抬手在眼前缓慢移动，“只能辨个轮廓。”
“这样啊...”裴念肩膀瞬间垮了下来，但转眼又打起精神，“没关系！多用几次肯定能好！”
宁辰清望着眼前这个模糊却活力四射的身影，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怜悯：“你这人没心没肺倒也是种福气。”
裴念选择对此言论大人不记小人过，忽略他的嘲讽，在心中暗笑一声，开始实施计划：“这清目液其实是裴逸给的，是他和长老一同炼制的，当时支援迟了是有原因的。”
果然，宁辰清脸色瞬间阴沉如墨，薄唇刚启。
裴念抢先截住话头：“你就说管不管用吧！”
少年冷哼一声，抱臂扭头，用后脑勺对着她。
“至于这明眸草药汁嘛。”裴念话锋一转，“可是我和夜巧灵亲手采的。”
“嗯。”宁辰清反应冷淡。
“就这？”裴念夸张地提高音量，“这可是顶着正午烈日亲手采的！”
“说过两遍了。”宁辰清开始不耐。
“重点是这个吗？”裴念一字一顿，“表达谢意！给点反应！”
“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多？”宁辰清终于转回头，眉头皱起，“夜巧灵是谁？”
裴念震惊，猛地捂住嘴，她这才惊觉，前世让四人相识的时刻尚未发生。
“对、对呀，你们不认识我才说的。”她声音发颤，只觉得额角的伤口突突直跳，“我觉得我额头的伤又痛了。”
宁辰清不耐地揉了揉太阳穴：“听过名字。”他摆摆手像赶苍蝇似的，“你该走了，吵的我头疼。”
“这就赶客？”裴念撇撇嘴，确认他至少知道夜巧灵后，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她故意拖长声调：“宁公子要不要顺便送我一程啊？”
“送你？”宁辰清冷笑一声，扶着圆桌起身，在裴念踏出门槛的瞬间砰地甩上门，“送你个清净！”
裴念的衣角差点被门缝夹住。她贴在门外屏息听了片刻，确认没有动静后，立刻对着门板指指点点，嘴里小声地碎碎念。
谁知木门突然打开。
她的食指僵在半空，瞬间化作尴尬的挥手：“哎呀，又见面了。”
宁辰清额角青筋直跳，还没开口，裴念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只余院中落叶被带起的旋风打着转儿。
裴念回到住处时，天色已晚。她懒洋洋地用脚勾上门，正要去倒茶解渴，余光却瞥见一抹熟悉的赤红。
那柄白日里逃之夭夭的灵剑，此刻竟乖乖倚在她的书架旁，剑身还泛着微光，像是在打招呼。
“好剑怎么...”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连忙改口，“呃...我是说，灵剑怎会在此？”
系统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光球贴着她耳畔：【宿主，趁它没跑，要不赶紧物归原主？】
裴念摩挲着下巴思考了片刻：“有道理，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这里。”她搓了搓手，“早些交给宁辰清，也省得日后麻烦。”
她仿佛已经看到宁辰清捧着这把上好的灵剑对她千恩万谢的场景，虽然这剑本就是人家的东西，但此时的裴念已经沉浸在那位高傲少年对她俯首的幻想中了。
【宿主，你现在的表情很像市集上那些奸商】系统幽幽道。
“你懂什么？”裴念小心翼翼地抱起灵剑，“我这叫成人之美！”只是那上扬的嘴角，怎么看都透着几分不怀好意。
她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月光下灵剑泛着赤色流光，像是在无声抗议。裴念连忙安抚地拍了拍剑身：“乖，带你去找正主。”
裴念正哼着小曲儿往院外走，怀里的灵剑突然铮地一声震颤起来。
“哎哎！又闹什么幺蛾子？”她死死抱住剑身，这回可算长了记性。谁知这剑竟在半空中生了根似的，任她怎么拽都纹丝不动。
“你这剑怎么回事？”裴念叉腰围着它转了两圈，只觉太阳穴疼，“现在让你走还不乐意了？”
就在这时，系统又突然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宿主，刚刚检测到，我们搞错时机了】
它罕见地带上几分心虚，【这把剑现在还不能送出去...是我失误让你取早了。】
裴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又慢慢抬头望向系统，嘴角勉强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天天背着这玩意儿，等什么时候合适的时机？你能不能有点用！！”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系统的光球缩在一起闪烁了一下。
裴念顿时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那灵剑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她脚边，剑身忽明忽暗。
她托腮凝视着这把赤红长剑，前世在那最后的时刻，正是宁辰清控制这柄泛着寒光的灵剑破空而来。
可惜终究迟了半步，当剑光贯穿鬼魅时，她的脖颈也已被也被利齿精准咬断。
裴念伸了个懒腰，无奈地摇摇头：“算了，事已至此，就先这样吧。”
她轻抚剑身，突然眼睛一亮，“也不知道前世宁辰清给你取了什么名字，不过现在跟着我，就得有个让人觉得裴念我特别有实力的名字，要霸气侧漏，光听名字就能吓退敌人的那种！”
【比如？】系统光球好奇地凑近。
“桀桀。”裴念一本正经。
【......】系统卡壳了，从业多年这么不走寻常路的起名还是头一遭。
见系统没反应，裴念还贴心地解释：“就是桀桀怪笑的那个桀桀，多符合吓退敌人的要求。”
【不行！】系统光球炸成刺猬状，【换一个！】
“那...十五？”裴念眨眨眼辩解道：
“有句老话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多霸气！”
这次轮到系统不想说话了，于是这柄赤红长剑的名字就这么草率地定下了——十五。
日子一晃而过，裴念已经习惯了每日三点一线的送饭生活。
这日天色阴沉，乌云压得极低，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眼看暴雨将至。
她提着食盒刚准备踏入小院，就透过缝隙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立在宁辰清身侧，是逍遥天师宁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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