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发出剧烈挣扎的声音,很快就安静下来。
血色渗出了墨色的棺材,棺材慢慢变成了深红色。
天机城副城主静静看着,抬手缓缓推开了棺材盖。
幽影泽掌门毫发无伤坐起,从里面走出来。
只除了,眉心紫府气海之处一个红点。
奇怪的是,即便周围烛光照着,棺材里也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棺底犹如通向深不见底的深渊。
棺材自发盖上。
幽影泽掌门黑白夹杂的头发胡乱披散着,他神情淡然自若,旁若无人一般坐在椅子上,为自己斟了一盏茶喝起来。
天机城副城主冷静地说:“风掌门在盟友面前,就不必装了吧。没想到,原来风掌门的弟子就是天命魔君。此事风掌门瞒得真是滴水不漏。今日这出戏,莫不是风掌门特意为贵徒所做,就是为了助其归位魔君?只是,风掌门做就做了,何苦在盟友面前做戏,难道本座还会拆你的台不成?”
幽影泽掌门,风恂。
风恂抬眼定睛看他,微笑泰然地说:“副城主这话着实令人费解,本尊也是与诸位一同知晓的。说起来,副城主身为盟友,又向来喜欢作壁上观,这回却屈尊降贵,不惜亲自下场,与三派一同诬陷本尊的弟子,如此反常,本尊还想请教副城主,莫不是从何处知晓了风白楚的身份,却瞒着盟友?”
——果然,风白楚说得没错,这老狐狸当时果真就在现场,就是不出来。
墨千擎闻言,眼眸微眯,声音依旧一派从容:“风掌门这话,多少有些不识好歹。当时,贵派那位五长老可是将秘境之事的嫌疑引到了风掌门的头上。情况危及,本座为了风掌门着想,才情急出声,扭转舆论。风掌门不领情无所谓,就当千擎多管闲事了。可倒打一耙,未免叫盟友寒心。”
风恂:他果真不知情吗?天机城能屹立万年不倒,行事素来神秘排外,如今却不但肯与我结盟,还主动出头帮忙,不知背后有何图谋。
墨千擎:此人城府颇深,千年时间能让幽影泽这样一个小门派屹立仙盟之首,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身为一派掌门却能屈能伸,毫不在意脸面荣辱,必当有大图。
风恂/墨千擎:待我试他一试。
风恂定定看着他,正气朗然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亲和歉意的笑容:“原来如此,是风某的不是,误会一场。”
墨千擎半幅甲面下,唇角也微勾,看着他的目光反而愈发冷锐:“既是误会,解释清楚了就好。只是本座还是有一事不明,这秘境之事,风掌门未免有些不厚道。自个门派之人毫发无伤,对我天机城之人下手倒是毫不留情。当着众人的面本座不予计较,给足风掌门面子,可不代表我墨千擎当真就这么好说话,任由别人骑到天机城头上!”
风恂皱眉,言辞诚恳解释道:“副城主切莫误会,事先未曾打招呼,以及将贵派之人囊算其中,只是为了防止事发之后,若只有贵派无人卷入其中,别人恐会怀疑副城主与此事有关。事实上,风白楚本也是这个作用。原本那飞狐是决计不会这么快伤人性命的,只是请贵派之人去做个客,要不了多久,便会安然归来。这后续事态之变化,着实是连风某也未曾料到。副城主想不到那风白楚居然会是天命魔君,风某又何尝不是?”
墨千擎不假辞色,依旧冷冷的:“风掌门推得倒是干净,可你……”
他忽然一顿,侧身向外瞥了一眼。
“……他来了。”
风恂神情了然:“算算时间,他也确实该来了,副城主还是先避避吧。”
墨千擎这会儿态度又好多了:“风掌门适才被封紫府气海,苦主就找上门,也着实为难了风掌门,不如千擎就在此避避,若有万一,也好帮衬风掌门一把。”
——看来他还是不信我,要听听看我与那人私下的对峙。
风恂面上一派从容:“如此,多谢副城主。”
墨千擎抬手一遮,整个人消失在房间里。
不过几息,外堂忽然响起了一阵特别的脚步声。
这脚步轻盈自带一种奇异的韵律,像是每一步都踏在别人的心跳上,又在步与步之间,带着心跳一起变快。
脚步近了,那人的声音也到了。
“好一招金蝉脱壳,祸水东引。”
冰渣一样的声音落下之时,风恂旁边的椅子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
“咳!”
喝着水的南宫無,差点被呛到。
南宫無委屈蹙眉:为什么我都飞升做帝君了,还会喝水被呛?
界灵:【帝君,神仙也不是用气管喝水的啊。那是水族才有的技能。】
修真界一处客栈。
红黑衣物因为魔气引退,重新变回素白的风白楚冷冷端坐一旁,听到南宫無被呛,冷漠地说:“你活该。”
南宫無抬眼,无声叹息:“这么对你师尊说话,合适吗?”
风白楚头也不抬,声线毫无起伏,漠然道:“本尊无师无父,何来师尊?只有一个,迟早要死的仇人。还有,你其实根本就没有杀死他吧?”
南宫無手中茶杯哐当落在桌上,瞳孔地震,惊愕后仰:“你,你怎么知道?”
界灵——您还能再夸张点吗?
说完,南宫無就无事发生一样坐好,平心静气:“嗯,也没什么,就是封印了他的紫府气海,叫他当一阵子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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