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莫名其妙的争论,最终以黎望舒的胜利告终。
郁仪不情愿地收了剑,又缩回阴影中。闻风藻总算松了口气,捡起面前的饼干,但并不急于撕开包装,沉默了一会儿后,冷不丁地问:“……为什么要救我?”
“救你的是他,不是我。”黎望舒指了指旁边面无表情的郁仪。
“我的意思是,你们为什么不趁机杀了我?”他低头盯着手中的饼干,轻声开口,“我是个长着触手的怪物,还伤害了你们的同伴,你们难道不害怕吗?居然还把食物分给我……”
“你有什么好怕的。”黎望舒淡漠道,“我也有触手,而且比你的更强,轻轻一收就能把你绞死,而且——”
她顿了顿,低头看了眼睡得正香的杜蕊,“你没把这种神奇的力量用在我和郁仪身上,无论原因为何,我认为现在的你对我们来说没有威胁。”
闻风藻心虚地移开视线,捏了捏手里的塑料包装,欲言又止。
“他对我用了。”后方的郁仪突然开口。
郁仪的视线一直紧锁在闻风藻身上——准确地说,是闻风藻颈间的触手上——因此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再结合之前在他眼中看到的那一抹蓝光,自然而然地推出了这个结论。
“他刚醒过来的时候,对我发动能力了。”对上黎望舒的目光,郁仪斩钉截铁地又重复了一遍。
黎望舒挑眉望向闻风藻——他打了个冷战,下意识拉住了颈间触手,妥协道:“好吧,我承认……但那只是为了自保!”
“那杜蕊又是怎么中招的?”黎望舒问。
“我的催眠并不针对个人,而是影响一定的范围,按以往的经验来说,你们三个都应该睡过去的。”提起那时候的事,闻风藻面色又白了三分,心有余悸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发动能力的那一瞬间,我眼前金光闪过,脑袋像是被铁锤重击了一下,痛得直接失去了意识。醒来后才发现,你们两个居然不受能力影响,而且……我差一点就被你勒死了。”
他态度诚恳,说得真情实感,并不像编造出来的——初步判定此人可信后,黎望舒松了口气,回头寻找郁仪,却见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双眉紧锁,低头沉思。
见状,她没有去打扰郁仪,反而对闻风藻的超能力起了些兴趣,追问道:“你的触手和能力都是怎么来的?”
“触手在一年前的某天突然出现,催眠能力则是最近才发现的。”闻风藻心念一动,袖中便探出了两条透明触手,在空气中小幅摇摆。
“等等,你说一年前?”黎望舒吃了一惊。
“没错,那时候我吓得半死,请了足足一周的病假,生怕被人抓去切片研究。”闻风藻苦笑,“还好,没花多长时间我就学会了控制它们,所以一直没被发现……直到末日降临。”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面色骤然阴沉下来,紧紧攥住了手中的饼干,指节用力得有些发白。
“我的触手是异变降临后才出现的,没想到那么早之前就有预兆了。”黎望舒摸了摸下巴。
“哈哈……实不相瞒,因为一直没遇到过同类,我曾经认为自己是特别的。”闻风藻重新整理好表情,“触手怪物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还以为它们会把我当成同类,结果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说着,他卷起破了几个洞的长裤,想要找到那时的伤口,但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咦?伤口不见了。”
黎望舒意识到什么,上前两步,检查他的裤脚——小腿处的布料上有一排破洞,的确很像小型怪物的齿痕;但那排齿痕下的皮肤却一片光滑,别说伤口,连一点凹凸的伤疤都摸不到。
身旁投下一片阴影,郁仪不知何时又凑近了,一脸不高兴地盯过来;但黎望舒无暇关心他,抬眼望向闻风藻,追问道:“你被咬是什么时候的事?”
“呃……我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应该是触手怪物刚出现的时候?”闻风藻抓了抓头发。
“大概三天前啊。”黎望舒沉思片刻,突然兴奋地起身,从背包中翻出了绷带,“我有个想法,需要实验一下。”
“等等,别——”郁仪立刻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但来不及阻止,黎望舒已经“唰”一声甩出小刀,对着自己的手臂划了下去。
闻风藻睁大双眼,愣愣地看着鲜红血液从她的皮肤中涌出。
黎望舒疼得闷哼一声,咬紧了后槽牙,拿起绷带,咬住一头,打算为自己包扎时,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扯下了她口中的绷带——郁仪双眉紧锁,半蹲下来,沉默地为她止血。
“简单包一包就行,不用上药……嘶!”手臂上的绷带突然收紧,她吃痛地吸气,抬眼便对上了郁仪那双怒气翻涌的黑眸——他眼眶下又有点发红,与她对视两秒后,低下头去,放轻了动作,继续为她包扎伤口。
……啊。
黎望舒大概明白郁仪生气的理由——无非就是担心她,认为她不该伤害自己。但她性格板直,不太擅长应付这种明晃晃的关心,于是在心中琢磨起来,该如何回应。
……正思考着,郁仪长发垂下,丝丝缕缕地搭在她手指上,绸缎似的,光滑又柔软;她指尖微痒,很想捉来一缕捻一捻,但想到郁仪还在生气,只好压下了心头的冲动。
终于组织好语言,黎望舒哄小孩似的,软下语气:“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但我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快速愈合的能力,必须确认一下才能安心,所以……”
“我明白。”郁仪一字一顿地打断了她,“但你下手太果断了,甚至从没想过和我商量一下,就用那种可疑的小刀……划得那么深,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黎望舒语塞。
“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当成同伴了。”郁仪手指翻飞,一边咬着牙控诉,一边在她手臂上扎出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但你还是不信任我。”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黎望舒头大如斗,余光瞥见闻风藻在一边嘴角抽搐,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时候,仿佛还嫌场面不够乱似的,杜蕊揉着眼睛醒过来了,朝这边望过来,呆滞道:“望舒,我好像又梦见你和郁仪吵架了。”
“……对不起,下次我会记得和你商量的。”黎望舒太阳穴抽痛,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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