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抓抠桌沿,立刻从他身上跳起来,又因为起势太猛,重心站不住,腰侧被托了一下。
是徐前进的手,微微凸显青筋。
接触面积不大,礼貌绅士地轻轻贴着,但他掌心滚烫,热感隔着布料渡她一份。
伍月往下看,他的手已经抽回。
“抱歉,”她直起背脊,深怕对方误会自己心机占便宜,疯狂甩锅:“拖鞋太大,地上打滑了,我代拖鞋和地板向你道歉,你原谅它们吧!”
“……”
伍月已经站起来,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高挺鼻梁,以及往下滑动的喉结。
徐前进低声说没事,尾音却有燥意。
伍月取回衣服,跟他借伞想出去打车,徐前进看了眼窗外的雨问:“你住哪里,需要帮你叫车?”
实在太尴尬,连空气都变得羞闷。
伍月不太想继续面对他,扬了扬手机:“不用,我已经叫到车了。”
把人送出门,徐前进坐回椅子上。
正收拾桌面上残留的蛋糕,偏头一瞥,玻璃杯上沾着她的淡淡的唇膏印记。
他伸手拿起,回想起刚才发生的意外。
她的身体很香很软,恒温的,像蓬松温软的云团深陷他怀中,香味也沁进皮肤里,出神间,食指不经意摩挲过杯口上的唇膏印。
—
伍月回到出租屋雨才停下,把衣服换下来,在网上搜了搜清理教程,手洗干净后烘干挂到木质衣架上。
人坐在床上发呆,大脑不受控回想刚刚坐到徐前进的地方。
他的体温很高,因为是摔坐的缘故,伍月坐得紧贴又靠前,腰腹下的位置尴尬,臀上热燥的触感很难不联想到是鼓囊禁区。
而且,他的鼻子还很高很挺。
结合浅薄的生理知识可以得出结论,他应该挺大的。
!!!
黄色废料居然如此自然流畅地在大脑里来回滚动。
她以后还要怎么见他,会控制不住去看那里的啊啊啊!
伍月内心崩溃,双手捂住红温的脸整个人后倒翻到床上。
不能再想了,她拍拍脸,拿手机登上社交平台。
后台有消息发来,是上次提合作的商家,对方报价300,要求内容直发,即无须产品测评,直接给内容,伍月照发就行。
不需要她测评的产品,具备一定风险,伍月摇摆不定。
后台新增评论,她点开看见。
[来交作业啦,上次跟博主做的菜,儿砸吃了两大碗饭。]
[呜呜呜我好崩溃啊,小嘴伸不进屏幕里的崩溃。]
[博主可以接广,赚点钱啊,好物我们会支持的。]
[对对对,博主去工作,也补药放弃更新啊!]
伍月刷了会评论后翻了翻身,在赚钱恰饭和账号风评之间来回拉扯。
第二天醒来,伍月还是回绝了,物欲横流的时代没有人不喜欢赚头,广告要接,但原则是,起码得是有安全保障的正规产品以及她亲自试用过的好物才行。
今日花店没有排班,伍月坐地铁回了一趟家,伍爸不在家,多半在店里。
伍月支开窗探出身体瞭望,婆娑日影糊到眼前,街口小贩在卖青蛙气球,路人操一口流利方言,口头禅是那句熟悉的‘弄不灵清’。
目光放空了会,她拿起手机往月季巷去。
一路的梧桐香樟,市井街巷有年代故事感,而现代商铺林立,既是商业铜臭也是市井烟火,穿过熙熙攘攘的市场,走到最里面,有家伍福餐馆。
还没进店,旁边的簪花店女老板看见她回来,拉着她嗑家长里短,从她儿子模拟考能上广东中大,到前两天餐馆有人闹事。
见伍月吃惊,忙长话短说:“就一男的,点不是伍元套餐,一桌子的贵价海鲜,还喝大了,走的时候不肯付钱要吃霸王餐,伍叔跟他争论,差点被打,好在你男朋友在场。”
伍月吓得声线微扬:“什么?”
对方纳闷:“你阿爸没跟你说啊。”
伍月摇头,直往店里去。
今天生意红火,外面露天帐篷摆了两桌,伍月着急跑得太快差点被外面褪色的塑料凳绊到。
伍爸正端菜上来,皱着鼻子冲她喊:“你跑什么,等会再摔个狗吃屎。”
伍月忙拉着他转了一圈,“阿爸你伤哪了?”
常来光顾的街坊邻居都认识她,笑着喊:“老伍女儿回来了。”
伍月点头,乖巧礼貌叫人。
伍爸忙说:“老爷保号,什么事都没有。”
“小余当时也在,他特别机灵,立刻就报警了,你也谢谢人家。”
伍月松了口气,想说自己早把人给拉黑了,唇蠕动了下,又闭上。
她放下包,利落娴熟的帮忙记菜和收银,收款到账和欢迎下次光临在耳边不停盘踞。
等过了饭点,父女俩才坐下来吃饭。
常吃的卤味三拼摆在最中间,一小碟肠粉是伍爸亲手炊的。
伍月看了眼墙上偶有变化的菜品,除了十年如一日的伍元套餐。
该套餐跟其他的都不同,没有写菜品,也并非标价五元,最底下有一小行字:如遇困难,免费提供伍元套餐。
老街近来成网红争先直播打卡地,节假日太忙,伍爸和厨师两个忙不过来。
伍月说:“累了就歇两天。”
伍爸应声,但不放心上,他们这代从来都是歇不住,没苦头也要硬吃。
伍爸又打听她新工作情况,五险一金是否到位,伍月全都含糊应付过去。
她自己交着灵活社保和医保,但大概率延迟退休,伍月觉得自己不一定能活到拿退休金那天。
吃过饭,伍爸翻了个快递箱出来:“你舒唯姐上周在外地出差,给你寄了礼物,寄到家里来了。”
伍月拆开看,是一整套化妆品。
伍爸摇了个恨其不争的头,顺带数落她:“你看看舒唯,就比你大几岁,事业有成,你就是太挑剔了,好歹是个大学生,工作哪有那么难找,我看你就是好吃懒做,只想着轻松。”
伍月闻言,在花店的临时工作更加开不了口。
她主动和被动的失业过多次。
熬夜做出来的方案文档,署名永远不是她,而环节出错,黑锅哐一下就往她头上砸,她也无法很好适应职场人际关系和酒桌文化。
哪怕认命蝇营狗苟干下去,也会因市场不景气企业接连倒闭,一次又一次,她总是感到力不从心,可这些话她要怎么一口气说明白?又如何证明自己没有好高骛远?
又听见伍爸一声,“小余一直奔着跟你结婚的方向去,你要是真懒,干脆嫁人生孩子不就好了,折腾到年纪大,以后没得选。”
一句话彻底点燃了伍月心里那把火。
“结婚就能解决一切了吗?你觉得我的人生失败,却断定我和余凌结婚就能成功,我才是你女儿啊,还有——”
她血液上涌,怄气说:“请问我哪里懒了,我没有阿妈管,几岁就会煮饭了,我的事情你管过我多少?”
戳到痛处,伍爸一下缄默。
伍妈在怀孕晚期时急病,主动脉破裂过世,伍月是剖宫产手术下的早产儿,为了生计,伍爸早年学厨,后来又到杭城开店。
他对餐馆认真,对亲戚邻里帮扶,却唯独不是个尽职尽心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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