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陈允司将萧维钧推开,呼吸都有些不稳,道:“先办正事。”
萧维钧直直地盯着陈允司,喉结上下滚动,复而闭上眼睛调整了两次呼吸:“……好。”
……
情绪平缓后,二人将重要信息梳理了一遍。
陈允司:“先是曹建的儿子中毒,他被迫买凶杀人;再是沈一贪墨被抓,交出毒药后,查出是宫中秘药碧落;沈一与其夫人在外扮演和睦夫妻,关键之时却全然不顾沈府上下性命;此时沈夫人又于火在自尽,其后背的印记将其指向关楼歌姬的身份。这桩桩件件,都透着蹊跷,而幕后之人的信息又直接指向了赵王。但如果真是他,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就像你说的,他没有理由这么快就向我动手。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萧维钧沉思道:“或许可以从沈夫人入手,将沈一与赵王之间的关联理清。不论是沈一将罪名全部揽下,还是赵王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都会从这个点开始,逐渐明朗起来。”
陈允司点头道:“不错,此番既能解了因赵王贪生怕死而难以接近的困局,还能釜底抽薪,将他们掩盖的真相一一探出。
萧维钧道:“事不宜迟,先去大理狱。”
两人即刻出发,行至狱外时,刚好贺承启遇上,他刚从沈府回来,此时衣袍下摆也沾上了黑色的碳迹。
三人目光交汇,点头示意。
行至狱内,陈允司率先开口道:“贺大人,此番沈府调查,可还有什么其他收获?”
贺承启微微点头,面色严肃道:“你走后,我又命人仔细查探了一番,在后院的院子中发现了一琵琶,据丫鬟所言,那是沈夫人生前悉心保管之物。奇怪就奇怪在,此琵琶并未被烧到,但琴弦却被人为损坏,尽数断裂,被扔到院中。我本以为是第三人所为,但老妪说,她亲眼所见是沈夫人自己将琵琶扔了出来。”
陈允司眉头微蹙:“为何今早询问时,她并未交代此事。”
贺承启摇了摇头:“她本就以为是沈夫人疯癫所致,加上忧心自己的性命,一时未曾想起也在情理之中。”
萧维钧却道:“如此,她应是讨厌这琵琶才对,否则不会将这琵琶损毁,再扔出屋内,连死都不愿带走。”
萧维钧与陈允司相视一瞬,都觉得沈夫人矛盾万分。若她讨厌这琵琶,为何昨晚表现得异常爱护。
贺承启只见眼前这两位默契对视,而作为此次案件的负责之人却全然不知他们在对视什么,心道:原来京城的传言并非全然虚假,至少眼前这二位的事,应当八九不离十。或许以后查案,这坊间之言也可偶尔纳入考量,不能全然排除。
陈允司看着贺承启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奇怪道:“贺大人,你怎么了?”
贺承启回过神来:“啊,无事。两位大人此次前来,是专程来寻找疑点的吗?”
陈允司摇摇头:“并不全然是,我们需在沈一身上确定一件事。”
贺承启:“何事?”
陈允司:“……他对他夫人的真实身份是否知晓,以及是何态度。”
贺承启略一沉吟:“好,我这就命人将他提到审房。”
有了先见之明,此次,沈一是被捆上来的。
沈一见这次还是陈允司,索性直接坐到了地上,闭眼不耐道:“你又来做什么。”
陈允司并只是语气平淡道:“听闻沈大人与尊夫人之间琴瑟和鸣,我便想了解了解,二位是如何相识的?”
沈一听到琴瑟和鸣,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关你何事!”
陈允司状似无意地点点头,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沈一的表情,道:“可沈大人的表现,并不像是在乎尊夫人的模样。让我猜猜,沈大人应当很讨厌尊夫人吧。”
沈一听闻此言,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却不再轻易开口。
陈允司见此,道:“看来我猜的没错……只是尊夫人,昨夜在火中去世了,她亲自放火将自己烧死的。”
这话一出,沈一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面色又恢复平常。仿佛死的这人,不是他的夫人,而是一位不甚熟悉的人。
良久才道:“死了便死了,任何人都会死,也许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陈允司捕捉到沈一语气中那种不在意,又夹杂着些许同情的矛盾情感。
萧维钧和贺承启明显也察觉了这点,眉头紧皱地看向沈一,眼神中满是探究。
“但奇怪的是,仵作却在沈夫人的身上发现了一处印记。”陈允司紧盯着沈一,一字一句道:“是关楼印记,沈大人知道此事吗?”
沈一闻言,却恶狠狠的盯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将话吐出:“陈允司,该交代的我已全部交代,你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陈允司看着沈一,言语之间没有一丝温度,对沈一内心的最深处发出叩问:“沈一,你既不喜欢她,也不在乎她,又早知她出身关楼,为何还要与她结为夫妻。她一歌姬,能给你带来什么?”
沈一的瞳孔骤然紧缩。对这位新上任的尚书大人,看似不经意的发问与告知,却一步一步将事情的真相逐渐串联起来,敏锐地直指问题的关键所在。
让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这位尚书大人,才是户部谋划最深之人,而他,则是她选中的,彻底开启这场谋划的钥匙。
“原来如此,”沈一自嘲一笑,道,“别白费力气了,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贪墨、下毒、刺杀,皆是我一人所为,你问的再多,我也是这个话。”
“是吗?那你为何要将毒药随身携带。”陈允司面色如常,继续道,“你能坐到五品之位,绝不是一个无所长的脓包。又为何会蠢到将把柄随身携带。人所行事,必有所出。沈一,你自小孤苦,既不在乎别人,按理来说,应当最是在乎自己。可你现下却不顾自己和沈府全府性命,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在你心中,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你以性命来守护。”
沈一闻言,整个人都呈现出了紧绷的状态,却再未开口。
直至狱卒来报:“门外有一少年求见,说是陈大人的弟弟。”
贺承启道:“让他进来。”
“是。”狱卒躬身抱拳,退了下去。
不多时,狱卒将团子引进来,而后便自觉退下。只见团子眉头紧皱,此时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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