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红钗诏 十九同尘

8. 揽月湖(捉虫)

小说:

红钗诏

作者:

十九同尘

分类:

现代言情

揽月湖是信阳县的胜景,原不叫揽月湖,只是一处无名湖泊。

传说数年前太祖皇帝曾与随扈于此游湖,兴起时飞身湖上舞枪,英姿若九天揽月,此湖便也得名揽月湖。

岑师任立在一个画糖人的摊位面前,看那画糖人的老人一边画着糖人一边说着太祖事迹,颇觉索然,太祖在前朝时受封信阳候,便是于此地发迹,自他来了学宫读书,发现这里但凡是个景致都与太祖有关,眼前再听这揽月湖的故事便也不太相信了。

然而看到老人举起糖人时他又眼睛一亮,赫然是自己的模样,连自己腰间的玉佩都画了上去,实在惟妙惟肖,他连忙放下两个铜板拿着糖人去给同伴看,却发现同伴早已不在身旁,往不远处看去,只见燕子回已经带着两位礼院的学兄到了斗诗的那处,正在提笔写诗,钟令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候着。

他挤到钟令身旁,看见礼院两位学兄执笔沉思,惊奇起来:“两位学兄答应助他了?”

“非也,这二位郎君见着了神弓比燕兄兴奋多了,画也不作了,势必要夺得那弓。”

他一听便为燕子回扼腕,其他夺彩的他不知道,光是这二位学兄,作诗的水平绝对比燕子回高。

“那弓呢?”他戳戳钟令。

钟令指着湖心的亭子道:“县令大人也来了,神弓拿去县令面前供他赏看了,一会儿众人写好了诗,还要请县令定夺出一个诗魁。”

岑师任顺着她手指看过去,见到湖心亭中果真热闹,正中一位身着青灰襕袍的中年男人手持一柄弓,瘦削的脸上露出几许赞叹的笑意,只见他伸手拉了拉弓弦,却是不见弓弦动几分。

岑师任“噗嗤”一声笑起来,看那自信从容的姿态,他还以为这县令善射呢!

而围在县令身边的自然不敢嘲笑,拿出这彩头的是集镇上酒楼如意楼的老板,一见忙上前解围:“此为一石强弓,小人家中有一力士,也不曾拉动此弓,不知大人随身力士中,哪位力气过人?不妨一试。”

县令的随从也不是傻子,一个壮硕男子当即站了出来,向县令请道:“属下愿一试?”

县令抚须一笑,将弓递了过去,便见那男子在引弦时忽然就涨红了脸,手背青筋隆起,似是用尽了全力,弓弦亦未拉满,却赢得了一众叫好声。

叫好声传到了岸上,岑师任远远看着如意楼的老板双手接过弓箭,在接过的一瞬间便似手上加了千斤重一般,与一名伙计一起合力抬着弓,他咂舌道:“一个县令而已,值得这样哄着捧着?他倒也不知羞,眼见着人人都哄他,这官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钟令弯着唇看向这位不知民间疾苦的贵公子,笑道:“破家县令,灭门刺史,那亭子里的人可不如岑兄一般有个刺史爹爹。”

岑师任脸一红,仍道:“我只是笑话他,明知众人是哄他,他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怕也是个空心萝卜。”

他说这话时,县令正在举着酒觞与众人共饮,钟令看着也笑了出来,看着县令身边还有几人,都与他一起被众人簇拥着,忽然计上心头,拍拍同伴的肩,“你在此等着他们,我去给县令大人敬一杯酒。”

岑师任不待有什么反应,已见她如游鱼入水般穿梭进人群中了,不多时,便见她现身在了亭外的廊子上,他正想着守门的两个带刀衙役势必不会让她过去,就见到她与其中一个热情攀谈了起来。

“赵五叔今夜又出值了?”

被钟令叫住那男子也微笑回应,“尽责罢了,倒是你,学宫入学试将近,不在家里好生温书,倒是贪恋热闹。”

钟令叹了口气,微抬着臂,不着痕迹地指了指亭子里面,低声道:“我那文据还没着落呢,今夜我猜想县丞大人或许会来此,想来碰碰运气。”

那人却是惊奇,叫了一位同僚替自己守着,拉着她到了一旁,小声道:“我听说县丞手里原先押着十几封文据,现今就只剩几封了,我以为你早就拿走了,可是手头银钱不够?”

钟家大郎过世前曾与他一同在武馆做事,亦为好友,钟令身为他的嗣子,自己于情于理都该帮上一把。

钟令见他去摸钱袋,忙道:“我有法子的。”

赵五说着往内看了一眼,又道:“你就是要贿赂,也不是在这时候,哪日上县衙去寻他,报上你的名字,你有所求,他亦有所求,必然顺顺利利拿到文据。”

钟令只是笑一声,“我想求见主簿大人,还请五叔为我通传一声,便说龙门乡定河村钟氏钟十五郎求见。”

赵五听她报出定河钟氏,知道她是想借她族公的势,也不再多想,当即进去禀报,出来时便喜笑颜开,“主簿大人一听说是你,立刻就放下了酒杯,叫你速速进去!”

钟令对他作了一揖,“多谢五叔。”

待进入亭子中,坐在县令身旁的马主簿先是眯起眼看了她一眼,便满意地笑了起来,“你就是钟员外郎族中的十五郎?”

钟令立即行礼问好,“拜见县令大人,拜见主簿大人,拜见诸位大人。”

县令也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几分赞许,唤她起身。

钟氏直起身来,便听得主簿笑道:“你这行礼次序不对,拜完县尊大人后,该拜县丞大人才是。”

周县丞闻声忙也笑道:“主簿说笑了,此子稚嫩,自是先拜了认得的,并无不对。”

钟令听了他二人这场对笑,顿觉事情似乎与自己打听到的有些不对。

两年前她那七叔祖父回乡来,她被族里抓了壮丁,连着几日散了值都被派往七叔祖父府里送东西,遇见过马主簿一次,他自然不记得自己长什么样子了,但就是马主簿走后,她就听叔祖父与人随口说了一句县丞胆大,连县令也敢欺瞒,她当时不曾上心,之后文据被扣押,她便多番打听,也算听了个大概。

原来是县丞比县令早了半年到任,前任县令是个贵族公子,爱好游山玩水,县衙一切事物皆是交由县衙二把手县丞管理,周县丞也是个热衷权力的,自然乐意之至,等到新县令到任时,在权力的交接上便出现了些问题,当时的县衙除了一个主簿是新到任与县丞不曾有勾连,连同衙役在内,都已对县丞唯命是从了,于是县令到任后,又是一番收拾,该解聘的解聘,该整顿的整顿,她所认得的齐五,就是在那时候被招进了县衙。

前事不提,只说眼前,一个平白百姓拜见,说错了官阶次序而已,并不要紧,县令每说什么,这位主簿却是特意点出来,好似县丞极为在意一般。

难不成不是县令与县丞不合,而是主簿与县丞不合?

正思索间,看到县令指着自己对主簿道:“你说是个大好儿郎,当得一见,倒不曾说是个这般俊秀的郎君。”

马主簿也笑道:“既是钟员外郎族中子弟,自然一表俊秀。”

他看向钟令,“你不去游玩,怎的想起来拜会我了?”

钟令又是一揖,指着岸上的岑师任道:“小子钟令,不敢欺瞒大人,小子与友人今日都是为了那神弓来此,奈何实在无才,又想一试神弓,方才见到县尊大人在亭中试弓,小子便与友人打赌,必能入此亭中一试神弓,小子举止孟浪,求县尊大人原谅小子冒犯。”

众人闻言都是大笑起来,唯独周县丞笑意不达眼底,钟令?那个还不曾来自己手上讨文据的学生?他倒是不曾想到,此子能借着钟信族人这个身份得了县令的接见,他原以为正是因为这乡野小民背靠京官,不会为了几十两银子就舍了自己的前程,所以才押了他的文据。难道竟是几十两都拿不出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