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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未见,少年身着黑底潮流感卫衣、抽绳束脚灰色休闲裤,戴着立体黑色口罩,与他病态而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反差。
只露出一双内双狭长,眼尾上扬,黑淩淩的眼睛,仿佛网络上帅气的男高,若与他对视时间超过三秒,会不自觉脸红心跳。
坐在三楼温习室的扶手椅上,许知鱼默默抬起椅子,离许应年远了一些。
盛昭则一改从出租车后座出来时,睡眼惺忪的模样,跟许应年凑在一起,聚精会神地研究他手上拿着的申请表。
良久,许应年将薄薄的申请表拍在大理石长桌上,推开椅子起身,带着感冒未愈的鼻音,由清冽转为暗哑的声音道:
“咳咳,我……不申请了。”
“为什么?”
许知鱼赶忙伸出手,拉住他卫衣下摆的一角,“之前不是说好先试一下吗?”
许应年又接连咳嗽几声,扭头拉开口罩,拿了桌上的玻璃杯润了一口喉咙,才将申请表的一处指给许知鱼看:“这怎么填?”
许知鱼定睛望去,申请表上那一栏白纸黑字,写着几个字:
父亲姓名/母亲姓名……
兄弟姊妹/是否本校学生
许知鱼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许应年本来就是非婚生子女,若与她在同一学校,如实填写上述资料,恐怕会惹人非议。
虽然,表格声明,入学申请在完成录取程序后,会一并销毁,且仅有学院教职员会看到。
但进行筛选时,也会请一些学生回校帮忙,自从圣诞汇演露脸后,许应年被冠以“钢琴王子”之称,在学院本来就属于当红人物,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注意到,日后定会酿成祸患。
许知鱼早已考虑到这一层,指向父母亲姓名后一行的“监护人姓名”,“你可以填莫阳。”
坐在另一边扶手椅上的盛昭,手中转着笔,反驳道:“那父母亲那一栏呢,就不填了?这样不是显得更突兀?”
盛昭说:“我倒觉得,其实家长的个人资料,对于学院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只是作参考或者联系之用,事后也不会进行查核。毕竟学院录取的是学生,又不是家长。”
“所以,”盛昭扔下笔,葱白的食指从监护人一栏,画了道漂亮的弧线,移到父亲一栏,笑嘻嘻道:“阿年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世,就把莫哥写到这里,再签个名就行……监护人是选填的。”
许应年重新坐下,露在口罩外的一双眸子闪过一丝无奈:“咳……我和莫阳不同姓。”
“那就把他改为和你同姓呗。‘许莫阳’就蛮好听的。”
盛昭的大眼睛似一贯般弯起。
许应年:“……”
许知鱼:“……”
这家伙怎么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古往今来,只有儿子跟爹姓的传统,第一次听说爹跟儿子姓的。
“母亲那一栏怎么填?”
许知鱼轻声问,“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我……咳咳……从来没把她当作母亲。”
许应年垂眸,藏在桌底下的双手却悄然握紧,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我倒是有个好人选。”
盛昭从长桌上的三杯玻璃杯中拿了一杯给许应年,关切道:
“多喝水啦,不然病怎么能好?”
许应年淡淡瞥了盛昭一眼,接过玻璃杯抿了一小口,放回桌上,“生病吃药才能好。”
盛昭嘿嘿笑道:“口误,口误。”
许知鱼好奇道:“昭,你刚刚说的‘好人选’是什么意思?”
“我小姨啊。”盛昭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至今属于母胎solo单身人士,应该不会介意自己多出这么一个便宜儿子。
“而且,这里——不是需要家长本人签名吗?
“虽然,我在学生信息那一栏,填的还是与父母亲同住,平常回执或者试卷签的,也大都是盛立民或魏沅泠的名字,但仿签这回事儿,说白了,只要你观察临摹得仔细一点,下笔自信有力一点,别人是看不出破绽的。以前我曾经拿老姨的签名练过手感,不敢说一比一复刻,但七八成像还是有的。”
许知鱼脑海中隐约浮现出,魏沅溪冷若冰霜、短发干练的女强人模样,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她知道了不会掐死你吗?”
盛昭笑了:“你别看我小姨总是臭着脸,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其实心地是最柔软最善良的。
“每次我犯事儿,她虽然嘴上动辄说重话,威胁我滚回盛立民那儿去,但只要我一撒个娇服下软,她就不好意思再说我了。”
“也就你小姨吃你这套。”许知鱼“嗬”了声,扭头问状若沉思的许应年,“你觉得怎样?”
许应年嗽了几声,带着鼻音说:“我算是知道……咳,你们之前为何会有绑架小鱼的‘壮举’了。”
“哦?为什么?你说说看。”两人都来了兴致。
许应年顿了几秒,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的脑壳:“这里不太正常。”
“要你如实填写你又不想,我们帮你想办法你又从中挑刺,那你到底想怎样?”许知鱼不高兴了。
盛昭提出的方案,在如今来看,确实是不二的选择。既可以发挥保密性的作用,又不会在学院穿帮。
许应年眨了下眼,上扬的眼尾泛出困倦的水雾,他一边推开椅子起身,一边下了逐客令:“咳……随便吧,你们决定……生病了总会容易很困,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许应年走到门前,忽然停住,伸手指向地下,目光落在许知鱼身上:
“我的身份证副本,咳咳,这两年的成绩表和奖状,我都已经委托莫阳打印下来,放在……咳,一楼的茶几上,咳咳,就在那个牛皮文件袋里。”
既然“随便”,就默认为同意了。
许知鱼、盛昭心里有数,也未再强留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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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蓦然松懈下来,许知鱼顿觉口舌干燥,就近拿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正要用拇指拭去水渍,忽见一旁的盛昭,一脸古怪地看向她。
许知鱼被看得毛骨悚然,伸手在盛昭面前一拂:“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盛昭大眼睛眨巴眨巴,一言难尽:“你喝的……好像是我刚刚拿给阿年的水……”
许知鱼手一抖,玻璃杯差点被摔得稀烂,“你怎么不早说!?”
盛昭委屈道:“我没来得及说,你就已经喝了。”
许知鱼一脸痛苦,“我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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