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朽木?我来雕雕看 点阵雁翎

3. 第 3 章

小说:

朽木?我来雕雕看

作者:

点阵雁翎

分类:

穿越架空

钟成栋拾起一块生了霉斑的木桩,听到这话,弓下的脊背僵了一瞬。

这铺子自祖上开张以来,就一直支撑着他们钟家人的生计。

传到钟成栋手里时,他才将将把手艺学明白,做生意却是半分都不在行。好在人长得高大俊朗,这才得了严秀才家的小娘子青睐,娶了个能言善道的招财媳妇回来。

可约莫是老天也见不得他们的日子过得太顺遂,坏事一件接着一件找上门来。先是长到三岁的闺女成了痴傻儿,不久,备受打击的严珍在一场大病后,精神一天天差下去,直至再也起不来床。

钟成栋强忍悲痛,扛起了一切。他一个人坐在后院里,一边照顾妻女,一边做木工活儿,一边透过这扇门,守着生意越来越差的铺子,直到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手臂。

“爹?”

钟舜华伸手,在两眼发愣的钟成栋眼前晃了晃。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借尸还魂,却能断断续续看见这具尸首的记忆。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嘛。

钟成栋回过神,扶着腰直起身,晃了晃空荡荡的右臂,扯唇笑了笑:“华儿,爹干不了啦!咱们家的铺子……该关门了。”

自从失去右臂,他哭过,怨过,也不认输地尝试过换个手干。但无论是力道还是准头,都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看了眼那扇紧闭的门,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爹,娘,儿不孝。只是,实在不能再这么徒劳无功地耗下去了。

钟舜华看着一脸落寞的便宜老爹,垂眸想了片刻。

她三两口将碗里的汤饼吃了个干净,放下碗,大步走到院角的木架子旁,抽出一张半人高的大锯。

她扛着锯子走到钟成栋身边,一脚稳稳踩住一根粗壮的圆木,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弓下腰,手臂高高抬起,整个身子拉成一道流畅又充满力量的线条,面上扬起一抹明朗的笑:“我会啊,我来开!”

钟成栋愣住了。

钟舜华撇撇嘴:“怎么,爹不信我?”

“怎么会!”

向来将女儿捧在手心里的钟成栋被这么一激,哪里还说得出半个“不”字。

他仔细打量着女儿的架势,那握锯的手法、站姿,竟都有模有样,来不及细想,心里下意识就先信了三分,“华儿会做什么?”

“你且看好了!”

钟舜华将肩头的麻花辫往后一甩,大锯的锯齿“啪”地落在圆木上。

她稳住下盘,上臂发力,大锯行云流水地被推了出去,又轻轻松松地拉回来,“嗡嗡”的锯木声里,细碎的木屑扑簌簌洒在空中。

钟成栋几乎要看呆了。

他从十几岁就跟着父亲学木工,做了大半辈子木匠,在这十街八巷也是有名的好手。若不是意外断了手,光靠他一个人的手艺,足以让一家人过得有滋有味,甚至还能有不少盈余。

可他从来没见过有人——甚至还是个姑娘家——能把大锯拉得如此虎虎生风,还半点不见吃力。

这……

钟成栋看了看沉浸其中的钟舜华,又看了看整齐切下的杉木,想起昨日被打得屁滚尿流的张老金,心里头一回升起一个让人脊背发凉的想法:这当真是他那个傻了十几年的闺女吗?

钟舜华可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自从蛮子打到他们村,她就再也没能安安静静地做一回木工活。如今重新拿起工具,熟悉的感觉传来,一时竟停不下,只想一口气从头做到尾。

中途钟成栋喊过她几次,劝她歇会儿,都被她含糊地应过去了。见她是真不想歇,也没有硬撑的迹象,他也就不再勉强,只站在一旁细细观察她的动作,眸色渐渐复杂晦暗起来。

不过两个时辰,一口堪称完美的十页瓦棺材,在钟家的小后院悄然成形。

“怎么样?这手艺,够开铺子了吧?”钟舜华晃了晃手里的刨刀,挑眉看向老爹。

钟成栋走上前,绕着棺材慢慢走了一圈。

若是寻常熟练匠人,做这样一口十页瓦棺材,少说也得两三日,且未必能有这样的水准。

钟成栋迎上女儿纯挚的目光,突然觉得方才疑神疑鬼的自己,竟如此面目可憎。

满是老茧的手掌抚过棺面,一条条接缝处被打磨得十分平滑,几乎摸不出起伏。

钟成栋激动又自豪,甚至隐约有几分叹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抑制不住,脱口赞道:“好!特别好!”

钟舜华嘿嘿一笑,骄傲得几乎要将莫须有的尾巴翘起来。

钟成栋抚着崭新的棺材,激动的心绪好半晌才缓缓平复。

理智回笼,先前强压下去的念头又悄悄冒出,小针似地扎着他的心口。

察觉到他面上笑意渐淡,钟舜华凑上前看了看他手下的棺盖:“怎么了?哪里做得不好吗?”

钟成栋低下头,竟有些不敢看她。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笑,语气放得温和:“华儿,你告诉爹爹,怎么会做棺材的?爹记得……从没教过你木工活儿,何况,爹自己也不会做棺材……”

钟舜华摸摸鼻子,早料到露这一手必会引来怀疑。她想起那些朦朦胧胧仿佛隔着一层纱的画面,面不改色道:“我在郑爷爷铺子里看会的。”

老郑头?

那是隔壁街棺材铺的老木匠,与过世的钟老太爷是几十年的好兄弟。因着这层关系,钟成栋常会带妻女上门去探望走动。

难道这个总喜欢呆愣愣看老郑头打棺材的闺女,就这样悄悄学会了人家的看家本领,还学得如此好?

一阵风过,钟成栋只觉乱糟糟的脑子瞬间清楚起来。若不是自己的女儿,又怎会记得老郑头?怎会清楚他把大锯收在何处?真是糊涂了!

疑虑尽消,钟成栋这会儿完全高兴起来。一高兴,那女儿奴的老毛病便又犯了,只觉得眼前的闺女浑身泛着金光,怎么看都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

他乐呵呵呲个大牙,笑得眼纹都出来了:“咱们华儿,真是个天生的木匠!”

钟舜华听了,得意地扬扬眉:“我还会做十二元呢!”

十二元棺材?那可比十页瓦难上不少。虽然只多两块板子,对手艺的要求却高出一大截。钟成栋兴奋地搓搓手:“十二元?真厉害。华儿还会做什么?”

还会做什么?棺材常用的不就这两种?钟舜华挠挠头,试探道:“你是说十四刈吗?那个我只做……嗯……看过一次,做是能做,就是做出来恐怕不大好看。”

钟成栋一噎,终于察觉到哪儿不对。

他干笑两声,一时不知该喜该忧。喜的是女儿天赋过人,小小年纪连十四刈那种难度的棺材都能尝试;忧的是,她好像,只会做棺材?

“可是华儿,”钟成栋一言难尽,“我们家开的是家具铺,不是棺材铺啊!”

钟舜华:“……”嗯?

原想在新爹面前大显身手的钟大当家,还没来得及畅想未来,就被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总算意识到,开铺子远没她想象中那么容易。

别的不提,光是这打家具的手艺,就够她琢磨好一阵子。

不然,总不能把家具铺改成棺材铺,“偷”老郑头的师还不够,还要抢人家生意罢?

钟舜华长叹一声,认命地一屁股坐回矮凳,一双长腿憋屈地蜷着,在钟成栋指点下,用刻刀一点点打磨那根还不及手指粗的榫头。

做惯了大件,这些细小零件对她而言实在是有些小过了头,一刀下去,轻了也不是重了也不是,稍不留神——

“哎!过了过了!”钟成栋见势不对,急忙按住她的手,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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