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爸新车的后座，方可两人拘谨的一起坐，不自在的回答着可爸抛出的问题。两人默契地利用身体，遮住相交握在一起的手。
等到他们满面春光的来到教室，却看见面色苍白的段随风。
原本段随风只是低着头，端坐在座位上。于乐路过他，日常犯贱地拍他的肩，结果发现段随风没有反应。
不对劲。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原本这种时候，段随风应该暴起伤人，给于乐一锤子。
但是他没有，安安静静地端坐着。
于乐倒是没有发现不对劲，正要走回座位开始写堆积起来的卷子。还是方可先发现不对，拍拍段随风的肩，让他抬头。
太苍白了。就像是熬了几个大夜，就为了做一个实验，结果发现，压根就没有出结果的那种悲伤，无奈，痛苦。
他眼里满是迷茫与痛苦，吓得方可甩开了于乐的手，转而捧住段随风的脸。
“小风儿，怎么啦这是？谁欺负你了？”
段随风的嘴唇干得发裂，声音也低沉暗哑得厉害，他轻轻摇摇头，像是怕力气太大，会碎掉。
“没什么，就家里出了一点事。”
“出事了？！”方可及时压抑住自己的音量：“那……现在还好吧？”
段随风苦涩一笑：“应该还好吧。再怎么不好，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班程这个时候进教室了，看到这里有情况，连忙快走过来。
方可退开一些，给班程让位置。
班程和段随风是同桌，他们之间与其他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班程用自己的保温杯倒来一杯温水，递给段随风：“喝点吧。”
段随风点点头，接过来一口喝下，喝的太急，呛出声。看见周围早来的人都在做卷子，又忍回去，闷咳了几声。
班程也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他一把搂住段随风的肩：“怎么样？好点了没，我们出去说？”
也没等段随风答应，就强拖着他出去。
他们在一间空教室里停下来，班程过去关上了门。
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段随风才感觉好一些。
班程还是那副精英范儿，他比段随风略高一些，此时微俯着身。
语气比平时温柔得不知多少倍：“现在可以讲讲了吗？”
太温柔了，段随风忍不住想哭。他眼眶突然就变红，嘴角抽搐几下，最后还是没有憋住，大张着嘴，哭出来了。
班程将面前的人拥入怀，感受着身前的棉制衣料泅湿。
轻轻拍着段随风的背。
少年的背很是单薄，随着抽泣一下一下地震动着，两侧的肩胛骨就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感受到手底下的人好一点，班程试图引导段随风说出心事：“可以讲讲发生了什么吗？要是不想讲也没事，你可以给我讲讲其他的，比如，我有什么时候可以帮助你的。”
段随风平复一下呼吸，声音还是哑的：“我爸爸……他……在我回家那天出车祸了……”
“恩……”班程一下一下顺着段随风的背：“然后呢？”
“司机……跑了，”段随风猛地抽泣一声：“后来花了一天，找到了，他……家里还有一个瘫在床上的妻子。”
段随风从班程怀抱里退出来，单手捂住眼睛：“家徒四壁。”
哭了太久，现在的段随风已经没有力气表达情绪，现在整个人有一种麻木的超脱。
语气淡淡的：“他是疲劳驾驶，负全责。但是他没办法赔钱，只能去监狱里待着。”
他放下手，哭红了的眼睛直直的望向班程：“我妈妈让我不要管这件事，现在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年半后的高考。她自己会来处理。”
“可是，就她那么柔弱的女人，怎么处理呢？我还想待到老爸的头七呢。”
“你说……我该不该回去？要不，我逃学吧？我现在想回家。”
班程双手扶住段随风的肩，语气难得有些急躁：“你先冷静一下，恩？来，先深呼吸。吸气，呼气。”
段随风这个时候很听班程的话，胸膛跟着班程的节奏起伏着。
见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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