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南宫楚多次前往江府,江鸷全避而不见。相反,他与孙文雅间的传言愈演愈烈,还一度成为城中热议。
南宫商爱女心切,不止一次询问南宫楚,甚至最后明道,不行就将婚退了,陛下若怪罪,自有他去承担。
对此,南宫楚一笑置之,等着日子,终于等来了陛下传召进宫的旨意。
传旨内侍是酉时到的南宫府,不过戌时,南宫楚已经到了陛下跟前。
少年天子,君临天下,南宫楚丝毫不畏惧,落落大方,福身行礼,“臣女参见陛下。”
段竟延与她初见,印象算好,“平身。”
此番接见并未在御书房,他特意选了环境清致的雅阁,“来人,赐座,上茶。”
“谢陛下。”南宫楚随内侍指引坐定,微微垂眸。
段竟延开口,用着玩笑口语,“怎么,怕朕?”
南宫楚稍稍抬头,“臣女不敢。”
段竟延将手搭在膝盖处,整个人处放松姿态,“端国公近来身体可好?”
前世父兄被捕入狱,她曾击过京畿府衙的鸣冤鼓,亦跪在刑部前三天三夜,而他,龙威燕颔的天子,充耳不闻,毅然决然判了斩刑……
两朝股肱落得凄惨,真应了那句,帝王终无情。
南宫楚收回神思,“多谢陛下关心,父亲身体安好。”
寒暄过,段竟延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近日京中流言甚嚣尘上,南宫小姐想来也有听闻,朕传召你进宫,欲听一听你的想法。”
自己的未婚夫被编排同别的娘子有瓜葛,她还能有何想法。
南宫楚假装思忖,片刻后起身,面色从容行了大礼,“臣女斗胆,还请陛下开恩,推迟我与定国侯的婚期。”
婚期原本定在两月后,春暖花开之际。
段竟延微微一怔。
贤妃早先请安时,曾隐晦提及南宫楚的心意,她分明想同江鸷早日完婚,这才几日,区区流言,便打了退堂鼓?
终究妇孺,他到底还是高估了。
段竟延抬手,示意南宫楚回身,“君无戏言!朝令夕改,朕还有何威望可言。”
南宫楚显然作了准备,侃侃訚訚,“回陛下,臣女所愿亦是为陛下威望。”
“哦?”段竟延饶有兴趣地看向南宫楚,“此话何解?”
“定国侯欲与臣女退婚,此事可谓人尽皆知,京中蜚语不止恐亦基于此。倘若如期举行婚事,侯爷面上不敢违抗,但心中恐及生怨……”南宫楚刻意停顿了几息,小心说:“这于外人而言,怕亦觉得陛下专断独行。”
放眼整个京中,若没江鸷暗中示意,谁又敢肆无忌惮编排他的闲事,难道真不怕他提剑报复。
自然,段竟延对此亦心知肚明,“照你这么说,推迟了婚期,江鸷就心甘情愿肯了?”
他与江鸷二十余年交情,江鸷那倔脾气,若非自愿,别说几月,几年都无济于事。
南宫楚颔首:“臣女定当尽力一试,倘若到时定国侯仍就不愿,辱了陛下威名,臣女甘愿承受所有罪责,还请陛下成全。”
说着,两条纤细的腿重重往大理石板上一跪,发出的沉闷声响,连躲在雅阁内室的江鸷都惊到。
段竟延思忖片刻,“罢了,朕便如你所愿推迟婚期。”然后又朝内侍道:“快扶南宫小姐起身,再去请御医诊治。”
方才那跪听着可不轻。
“多谢陛下圣恩。”南宫楚不等内侍搀扶,独身站起,“回陛下,臣女身体无恙,实在不必劳烦宫中御医。”
段竟延见她站定自若,便又嘱咐几句,然后叫了内侍领出宫。
待人走后,他端起茶盏,抿了口茶,“还躲呢,出来吧。”
不久,雅阁内室的门被人推开,江鸷笑着出来,“陛下不守诺言,我可全听到。”
段竟延对他无赖早习惯,哼笑一声:“朕是答应,若南宫楚主动提出退婚,朕便不再强求,可结果你自己也亲耳听。”
江鸷一屁股坐到方才南宫楚的位置,“人家姑娘脸皮薄,哪好意思主动开口退婚,陛下后宫妃嫔如许,怎连这点小心思都猜不出。”
“嗐。”段竟延气笑,“江三,朕还没罚你散播谣言之罪,你倒先发制人怪起朕来。”
江鸷回笑:“陛下,咱们可先讲明,婚期不论推迟几月还是几年,我说了不娶便不娶。”
段竟延想不明白,“朕瞧南宫楚不论容貌,还是谈吐,都称上最佳,她到底哪里得罪,竟惹你如此厌恶。”
江鸷答不上来,又使出惯用的无赖招数,“反正这南宫府的女婿,谁爱当谁当。”
段竟延无奈,瞥了他一眼,“你啊你,心胸气量反不如女子,左右朕已经答应南宫楚,这些日收起你的花花肠子,老老实实呆在府中备婚。”
随即不等江鸷再烦,起身就回了御书房。
江鸷从宫门出来时,天色已晚。
马车转过大道,才过街角,江鸷便听车夫道:“三爷,前方停的似是南宫府的马车。”
江鸷掀起车窗往外探,认清是南宫楚常用,车窗啪嗒一声合上,“不必理会。”
但结果却并非他愿,马蹄声愈渐变缓,马车最终驶停。
江鸷掀开帷幔,刚欲训斥,抬眼便与南宫楚的对上。
南宫楚露笑,“不怪车夫,是我冒昧拦车。”
江鸷先愣了下,旋即用探究的目光看她,“你知道本侯在?”
他一直躲在内室听,陛下又是何时出卖?
南宫楚看透他的小心思,忙解释:“方才从宫门出来时,无意间听侍卫提起,就是那日的赵伟,他本应下值,却说要等着与定国侯请安呢。”
哼,说是请安,无非想在他面前露脸,别忘了那日答应的提携。江鸷暗骂一声,“夜深了,本侯还赶着回府,就不与小姐寒暄。”
他人才回身坐定,鼻尖处紧接就闻熟悉的熏香,南宫楚挨他坐下,朝车外的车夫吩咐,“平安,可以启程了。”
平安:“……”
方才南宫楚将他略过,抬腿就上马车,动作一气呵成,哪里还有一点贵女的影子。尤其听她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时,他眼睛更是瞪圆。
“南宫楚,你……”
眼瞧她学无赖,江鸷赶人的话还没出口,硬生生被南宫楚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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