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风雪不过停了半个时辰便又卷卷袭来,匆匆处理完红衣男人的尸体,越九珩已然精疲力竭,死潭如漆的眸子毫无生气,任渐渐再起的冰雪在睫毛上凝结冰霜。
等手下人寻到他时,只遥遥得见一个黑衣却浑身覆雪的男人静静伫立枯木林间。
仿佛快要倒下,像摇摇欲坠的稻草人。
“公子,你怎么样?”左丘一把扶住越九珩胳膊,手一捏,指尖处就已溢出新血来,他慌忙撒开,解了腰带为越九珩捆绑止血。
好似寒冷将痛感麻痹,亦或者刚刚发生的事让他还没缓过神来,左丘的包扎毫无技巧,他一点也没动弹,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只打结时额心皱了一瞬。
左丘看着渐渐被雪埋没的土堆,狠狠忒了一口,道:“公子,剩下那些人曹任已经解决了,我们回去吧。”
越九珩得话,转身走了一步又停下,沉默几秒,将来时不小心折在他衣上的一朵梅花摘下,放到土堆上。
好歹这里面躺着的人……曾经也是故交。
“走吧。”
越九珩的伤情况还算好,只手掌上的刀口裂得极为吓人,到底还是能忍的,上完药没多久就睡意朦胧,想来,今夜睡一觉应当也无事了。
可不知,这一觉竟是睡到了次日午后。
“公子,你可算醒了。”
左丘守在一旁,见越九垣清醒,忙将药端上来。
“嘿嘿,暖身。”
越九珩接过,一饮而尽。
“宫里现在什么情况?”
昨夜在庙里,他威胁的那个女人被一个宫婢称为小姐,那个时辰能在后宫中行走,地位应当不低,可能,是哪个宫里的妃子。
妃子在后宫遇难,可不算小事。
左丘默了默,咧嘴笑道:“昨天的事有我和曹任善后,自然万事顺利,公子还有何担心的?我们办事啊,公子就放一百个心吧,现在好好养伤不叫那些个总管起疑心才是重事。”
越九珩思量,忆起昨日的女人,眉头微微敛起,外面没有一点风吹草动,莫不是她没向外说起差点遇害一事?
然,这点疑虑没维持多久,在外任职的曹任就带回了一个消息。
“宫中有刺客,上头传话加强各宫戒备,现在已经分了一批人去暗中调查,剩下的听侍卫长安排,好像是往皇帝的永寿宫增加,后宫里各处都有看护,倒是不见那皇帝多急,只是……”
“只是什么?”见曹任话说一半停住,左丘催道:“你快说啊别瞎搞停顿。”
曹任看向越九珩,道:“只是有一处,里面的侍卫不久前都被赶了出去,听说连个伺候的太监都没有,现在上头传话安排几个兄弟过去,可一听到那处住的是哪个妃子,就全都找理由推脱。”
“侍卫长不敢松懈,许是也知道那个妃子的德行,就打算随便找些人糊弄。”
越九珩站起身,接着便听曹任一脸为难道:“昨日我们为让公子多些时间养伤,便声称公子身患寒疾,不便动弹,那狗侍卫长反倒见公子不在,想着应付差事,将公子……安排到了那个妃子的住处看护。”
左丘:“……”
“哪,哪个妃子这么夸张?”
曹任努力想了想,“好像是位沈姓的贵人。”
越九珩冷然,他和左丘、曹任入宫为侍两月都在莹妃的栖凰宫看护,这边来往请安的妃子不多,大抵是因着莹妃的强势不敢多来,所以见闻八卦比起其他宫的兄弟就少了许多。
对于这什么沈贵人,早些时候他们倒是听过些许传闻,可这人无关紧要便没记在心上,这会儿突然听说她的事迹,被调走到她那,他有些恍惚。
“公子放心,我们俩跟着你去!”
越九珩淡淡看了一眼没回话,既是要调走他们,那也就是说,昨夜的事没查到他们的头上。
等事情安息下来,久了依旧没有线索,或许事情会渐渐被人淡忘,只要这段时间他们安分守己就好。
“也好。”
越九珩推开门,旋即便听到护院墙角传出动静来,曹任反应快速跃上屋顶,再下来时脸色沉重:“是莹妃身边的人,带着两个昏迷的宫女往深处走了。”
另一侧的深处是什么,他们清楚。
左丘好看热闹,直接跳屋顶去看,等看到甬道重新出现两道女子身影,他心觉不出意外不久的将来后宫会有好戏上演,不曾想另一端又有太监走进来,他见那俩女人长得乖张,焦急的样子甚为可爱,一时不知不觉将院落的狗洞暴露了出去,解了二人之急。
只是,等人走远,那几个返回的太监似乎在角落里捡到了什么东西。
左丘懒得管,不得而知。
——
沈潼哪里敢再回栖凰宫去找什么珠花,她把头上另一支一模一样的也给摘了下来,放床垫下,不行!放花盆里,不稳妥啊!这么小小的一个饰品,她拿在手上好似拿了个烫手山芋。
说丢了有点舍不得,毕竟还挺好看的。
可若另一支珠花当真是爬狗洞时掉的,万一被栖凰宫的人捡到,那后续有什么事就麻烦了。
焦急片刻,沈潼出门将珠花直接给丢进了池塘里,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笑脸盈盈盯着她。
沈潼吓了一跳,一颗心扑通扑通个不停,浮翠忙走出来,扶住她。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屋去吧。”
“好,好……”
“小姐,你刚才在丢什么呢?”
沈潼一把捂住浮翠的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叔,小声道:“不想你家小姐死翘翘就少问少打听。”
浮翠点头,等沈潼松开手才嘀咕:“小姐说什么呢,这种胡话以后可莫要多言。”
沈潼呵呵笑笑。
问:“那人是谁?”
说到这个,浮翠脸上有些失落,“奴婢是想去太医院找贺太医的,结果路上遇到了这位陈太医,听他说是嗯……襄嫔病重,贺太医被叫去随时照顾了,奴婢只好请陈太医来为小姐诊脉。”
“哦。”
回到屋里,沈潼顿时又浑身难受起来,她一屁股坐在方榻上,趴在案上将脑袋埋臂弯里,空出只手交给陈太医。
“额……贵人,右手。”
沈潼只好换一只胳膊靠,抬右手出去。
陈太医见她搭得干脆,坐相实在不堪,抱着诊箱顿时无从下手,犹豫片刻才跪到地上,从箱子里取出绢布遮到沈潼手腕把脉。
这位沈贵人他也听说过一些传言,传的都是些低俗无理的事迹,他今日一见,便觉所言甚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
可能这就是将门之女的风范?
他摇头,那位姜修仪也是将门之女,可并非这副模样,便是莹妃这般势大在旁人跟前也是仪态大方,端庄守礼,沈贵人怎可比……
沈潼不知道旁边的胡渣大叔为她把脉时脑子里的小九九,但见他摇头叹息的模样,沈潼立马坐直腰板,问:“我咋了?”
陈太医回神,端正态度,回了一礼才道:“贵人身子虚弱,又受了风寒,还是莫要再外出游走,先按时服药,将病养好才是。”
也就是病没好全她就在外造,结果将好不容易缓和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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